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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喊“卡”,喝了口水对章向唯说:“共情能力比较好,跟你一样。”
章向唯:“啊?”
导演将杯子给助理,拍拍他的后背:“我最后定你,可不仅仅是你试镜的那一场表现,还有你上部戏的参考,王导发了几个没爆光的片段给我,有我想要的东西。”
说着就去跟小演员讲戏。
章向唯喃喃:“这么严的啊。”
“不然呢,”蒋怡不知何时过来的,“年代生活剧,拍四个多月,一场大工程,哪能随便来。”
章向唯小声说:“那几个带资进组的太子爷……”
蒋怡明白他的意思:“演技都可圈可点。”
章向唯顿时感觉压力排山倒海朝他袭来,赶忙拉着蒋怡去研究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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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里的姐姐叫冯秋雨,弟弟是冯朝阳,他们都是按照出生时的天气取的名字。
小时候的戏份会集中在半集,镜头一转就是十年后。
冯秋雨在缝纫机厂上班,起早贪黑的帮着母亲照顾家里忙农活,有个想让她给自己当嫂子的好姐妹。
冯朝阳上初二,每天放学都去艺术团学舞蹈,没有朋友。
男主是等冯朝阳上了高中,冯秋雨在批发市场卖衣服的时候才出来的。
归国破产企业家,离异有个孩子,下乡祭祖遇到的冯秋雨。
现在还没进组。
男主没出现的时候,全围绕着亲情友情,冯秋雨跟冯朝阳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感情很不好,前期冲突比较多。
章向唯按照戏里角色那样叫蒋怡:“冯秋雨。”
蒋怡咔咔磕瓜子:“软了。”
章向唯咬着牙一字一顿:“冯、秋、雨!”
蒋怡吐掉瓜子皮:“你像炸毛的猫,冯朝阳不是,他是白眼狼。”
“懂我的意思吗小唯,就是不够让观众讨厌的想冲进电视里,把他按在地上抽上几十个耳光。”
章向唯苦恼的叹气:“这
跟我的性格差很多。”
“对演员来说很幸运。” 蒋怡给他一把瓜子,“演自己多没劲。”
章向唯心想,说的也是,他剥着瓜子吃:“你叫叫我。”
蒋怡低下头,几秒后把脸抬起来,笑着喊他,眉眼间布满了艰辛跟疲惫,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阳阳。”
章向唯呆呆咬着瓜子仁忘了嚼。
就在这时,蒋怡的助理风风火火跑来,说喂猪的时间到了。
蒋怡立即出戏,痛不欲生的把剩下的瓜子全给章向唯:“姐姐要去打江山了。”
章向唯的嘴角抽搐:“……去吧。”
蒋怡提前进组不是什么个人原因,纯粹是角色让她既新鲜又吃力,且非常看重。
冯秋雨是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女人,很早就当家了,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弟弟带大,从工人到创业老板,可怜的令人同情,又坚强的让人佩服。
蒋怡要学习怎么烧大锅饭,怎么砍柴,怎么养鸡喂猪,还要学怎么用缝纫机,怎么骑自行车。
而她是富二代,不演戏就回去继承家产的那种人生,在家连地都不扫,学起来很艰难。
章向唯不用学,他的角色就是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
跳舞方面还是个心高气傲的货,容不得别人跳的比自己好,后来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更是得意到不行,出了车祸后也不老实。
章向唯先看的原著,后看的剧本,看完第一遍,觉得冯朝阳活着是浪费粮食,看完第二遍,觉得冯秋雨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了冯朝阳那么个弟弟,同父异母又没血缘关系,管他死活。
第三遍才发现了故事里的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冯朝阳两岁的时候成了没妈的孩子,第二年冯秋雨就跟着她妈嫁过来了。
三年后冯父因意外身亡,冯母照顾两个小孩,一个亲生的,一个不是,一碗水端不平。
书里只是这么概括,没扩写。
冯朝阳的亲生母亲回来过,没接他走。
章向唯想起一些反应人物心性的小片段,又一次抱着剧本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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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机场
霍谌催促安利:“开快点。”
“够快了。”安利看着路况,“老霍,你不对劲,小章在剧组又没跑,你急什么。”
霍谌抚了抚额头,答非所问:“他比我沉得住气。”
安利故作惊讶:“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霍谌的面部抽动。
事到如今,霍谌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全依仗时间。
自从那晚以后,陈香香就给他汇报那孩子的一天三顿。
霍谌要通过他一顿吃多少,来判断他的心情整理的怎么样。
除此以外,霍谌有时间就泡超话,磕糖撑过来的。
一回国就不行了,那股子思念膨胀得挤压到他的五脏六腑,呼吸都不顺畅。
到黄石镇的时候,下起了雨。
安利联系陈香香,得知章向唯不在宾馆,出门了。
“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去宾馆等他。”
“不行,”霍谌降下车窗,隔着秋雨看这座镇子,“直接找他去。”
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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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向唯穿着雨靴走在田埂上面,脚每抬起来一下就带一串泥巴。
第一场戏要拍了,雨天,冯秋雨来学校给冯朝阳送伞,冯朝阳嫌丢人,装作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