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佳损友
云画雨犹豫着问,“你确定这是解药?”
卓少祺皱起英俊的眉头,佯怒道:“你不相信我的鼻子是吧?我跟你说,放眼江湖还没有谁能够有我的鼻子灵!各种药材我闻一闻就知道成份剂量,各种胭脂我更是闻一闻就能知道产地价钱。”
“就比如说你吧,你今日搽的胭脂是由三成蔷薇花三成凤仙花三成玫瑰花捣碎凝汁制成的,看颜色和香味应该是花容坊里最顶尖的货,约摸八十两银子一盒,童叟无欺绝不议价,我说得对不对?”
云画雨被堵得哑口无言,不禁暗自腹诽。
你说得对!你的鼻子真灵!我看你是属狗的吧!
这时,卓少祺已一撩袍角,蹲在云画雨面前,笑眯眯地道:“乖乖的,快点吃解药!吃了药才好得快!来,像我这样,张大嘴巴,‘啊’——”
这人长得身长玉立,倒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云画雨最终选择相信他,接过解药,主动吞下了。
腹中升起一丝清凉之感,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浊气被驱散,内力开始一点点回复,云画雨甚是高兴,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卓少祺一把拦住她,朝着林外看了看,“你就坐着歇一会儿吧,那厮马上就要来了!”
那厮?那厮是谁?
云画雨有点奇怪,卓少祺已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云画雨一一说了。
卓少祺俊美的脸上,显出极其痛心的表情,喟然长叹,“小云儿啊,你果真是年纪太小容易上当,似你这般的佳人儿,怎么就看上了章羽枫那厮呢??”
“那厮不过就是皮相生得好看了点,不过要论俊,他也比不过我吧??外表还是其次,他那肚子里的坏水实在太多,从头到脚都是心眼,你若是跟了他,肯定被他哄得团团转,到时他就是将你卖了,你还要跟在后面叫他‘好哥哥’呢!”
真是要命,真是要命,袁冷雪误会了,连卓少祺也误会了。
云画雨好生尴尬,正想跟卓少祺解释她与章羽枫的关系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是还没开口,就听见有一道阴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卓少祺,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骨头一根根的拆下来当柴烧??!!”
马嘶声越来越近,一团白影瞬息已奔到跟前,云画雨抬眸一望,来人白衫若雪,身姿俊秀,岂不正是章羽枫?
云画雨不禁露出笑颜,刚想喊“大哥”,卓少祺已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大叫道:“姓章的,你嚣张什么?!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成日里老是这么打打杀杀的,跟那些市井粗人有什么两样??”
章羽枫自马背一跃而下,不理卓少祺,飞身掠到云画雨身旁,“云儿!”他只觉云画雨面色十分苍白,心中一急,伸手就去探她的脉搏,“你受伤了么?”
云画雨摇摇头,“没事,就是脚上扎进了一根铁刺,有点疼。”
章羽枫脸色微变,沉声问道:“有人暗算你?
云画雨刚要开口,卓少祺已摇着白玉扇子,得意洋洋地插嘴道:“袁冷雪想抢劫你的小情人,偏巧让我看见了。我不得不施展我的绝顶美色,征服了那个小妖女,救了你这情人。章羽枫,我总算是够意思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喊打喊杀的吗??”
“袁冷雪??”章羽枫微微皱眉,朝着地上瞟了一眼。
袁冷雪正无声无息地昏迷在那里,面如土色。
章羽枫冷冷道:“不过是钟老怪的一个小徒弟,三年前叛逃出来,在江湖上招摇撞骗,行事乖邪,今日她真是没长眼睛,居然惹到我头上了,只怕她也是活腻了!”
“章羽枫!你别在这里吹大气了!!”
卓少祺挑了挑眉梢,嗤笑道:“袁冷雪明知你这小情人是你的人,仍然还敢动她,可见你章大少的名字在江湖上也没有多大地位,毫无震摄力。唉,真是可悲之极,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得一头撞死了!!”
章羽枫毫不动怒,波澜不惊地扫了他一眼,“江湖地位这种事,我自然是没有你高明。你多本事啊,你能引得樊家堡和吴家庄的两位当家大小姐为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两家弟子甚至群殴起来,在伏龙山上打了三天三夜,惊动了整个江湖。”
卓少祺:“……”
章羽枫:“那樊姑娘和吴姑娘都追着你不放,最后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我哭诉,是我连夜找到了昆仑派的曹掌门,让他出面到这两家调停,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卓少祺脸色已僵了,这件糗事一揭露出来,他的气焰立刻消下去,讪讪一笑,“那个……这种陈年旧事还提什么,谁人年青时没有一点荒唐事呢?”
突转念一想,又神气活现地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洋洋自得道:“最起码,此事可以证明,我在江湖上要比你受欢迎得多!!人家姑娘都看中了我英俊潇洒面如冠玉,可瞧不上你这个老爱端着架子的丑男人!!”
章羽枫睨了他一眼,“你英俊潇洒面如冠玉?你疯了吧你?”
卓少祺:“别酸溜溜的,我知道你是在羡慕我。”
章羽枫:“笑话!似你这般好像发了情的种马一样,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卓少祺立刻暴起,“章羽枫,你再说一遍??”
章羽枫冷笑一声,“那樊家和吴家的姑娘不过是些庸脂俗粉,你也只配与她们在一起厮混!什么鼓配什么锣,你这样四处滥情,来者不拒,就算娶上一百个姑娘,我也不稀罕!!”
云画雨乐呵呵地在一侧旁听,听他俩吵得有趣,一时间连自已的脚伤都忘了,章羽枫已将卓少祺拨过一边,半蹲下来,伸手就欲去抱云画雨,“云儿,我带你回家去!”
云画雨羞涩难言,连忙将他往外推,“不,不,我自己能走。”
手腕却已被他握住,云画雨挣了挣,章羽枫低笑一声,不容分说地抱起她,柔声道:“你的脚受伤了,怎么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