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了杜赟回去，雪终于停了，地上的路都被雪遮住，明天才会有人扫雪。
    陆晓夕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格外有意思。
    为了防止陆晓夕摔倒，顾瑀就拽着她的胳膊。
    “我这人，除非工作需要，从不说谎。”顾瑀没来由地冒了一句。
    陆晓夕低着头，看着那些白茫茫一片、没有尽头的雪。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有点意外。只是，她不想明白。
    现在这样很好，更多的，她不敢想。
    好在她才刚过了十六岁生日，还有几年可以慢慢想。
    “我等不了太久，只能等到你高中毕业，去年国家开放了大学生管理，允许大学生结婚。
    我们部队军校里的女生，就有几例申请结婚的。”顾瑀今天没喝酒，话却有点多。
    陆晓夕知道他想说什么，心里有一块地方，莫名地很热乎，蔓延到全身，寒冷的雪地，都不觉得冷了。
    甚至有点发烫，尤其是脸上。
    “你现在不用急着给我答复，至于未婚妻的说法，是我给陆神医的承诺。
    你到时候若是喜欢上了其他人，我会放手。”
    我不会让你喜欢上其他人。
    或许是被杜赟的朝气刺激，顾瑀今天的话真得有点多了。多到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
    为什么是陆晓夕？
    他不知道。
    以前被老妈和姑姑们催婚，他觉得随便，到了年龄，找一个他们满意的女人，应付差事就好。
    只是他才二十一岁，怎么也得为国家多贡献个十年在考虑个人问题。
    自从遇到陆晓夕，他好像也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他也开始觉得老妈经常说的：
    当你知道有个女人等你回来、有个女人需要你，心境都不一样，那才是完整的人生。
    若说有人给了他这种感觉，只有陆晓夕。
    只可惜，陆晓夕太小了，他真的还要等。
    等十几年？他是真等不及！
    ……
    第二天一早，杜赟就抱着书包来陆家，混饭顺便跟陆晓夕一起写作业。
    顾瑀比他来得还早一些，一早已经带着赵亮，帮陆神医清理药铺和院子里的雪。
    杜赟不好意思一个人吃饭，也加入扫雪大军。
    这一加入，杜赟就感觉到差距了，人家不愧是当兵的啊，扫雪都能一边扫、一边训练。
    杜赟怎么努力，都达不到人家的速度。
    陆晓夕要考军医吗？那我也可以！杜赟心中突然有了新的目标。
    反正高中课业，对杜学霸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他就属于课余时间多到抓狂的叛逆男生，那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陆神医，听说赵亮在跟你学中医常识，我能不能也跟你学啊？”杜赟拿着扫帚，狗腿地问陆药生。
    陆药生摇摇头：“我陆家祖传的医术，不外传。”
    看杜赟有点伤心，陆药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一些最基本的入门方子、入门药材辨认这些，都已经普及的东西，我可以教教你。
    等回头我满搬走了，你就去找刘医生学西医。”
    “哎，谢谢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