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小蒿昏迷
俩人这样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太久,田婶很快就回来了。
“铁生,铁生。”院子里传来田婶焦急的声音,不等赵铁生俩人走出去。田婶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田婶?”赵铁生侧过身挡在公输冉面前,公输冉连忙把眼里的泪擦干,一切就要结束了,自己倒是矫情起来。
反正自己都走了,赵铁生怎么过,过得好不好,又娶了几个女人,这些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大仇未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
“铁生,你快跟我去看看,小蒿不知道怎么的,就昏迷不醒了。”田婶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差没上前直接拉着赵铁生走了。
她刚从赵铁生家回去没多久,小蒿就突然倒地昏迷不醒,但面色无异,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只是任凭田婶怎么喊,都喊不醒。
田婶自己在家,连拉都拉不动小蒿,如今小蒿都还躺在她家地上,她也只好来找赵铁生帮忙。小蒿是她唯一的侄子,要是在她家出点什么事,让她怎么跟小蒿的父母交代?
“田婶你先别急,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我好拿药。”赵铁生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公输冉,见她已经恢复平日里温婉的模样,眼底也不见有泪,这才安心的问起田婶小蒿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正在院子里帮我劈柴,我把他劈好的柴火抱到柴房里,等我走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你快去看看吧。”田婶将刚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焦急的催促着赵铁生。
一开始见到躺在地上的小蒿时,她还以为是小蒿太累了,所以直接躺倒了地上,于是就对地上的小蒿说:“地上凉,你要是累了就进屋歇会儿,别着了凉。”
说完,地上的人半点反应都没有,田婶当他睡得太死,还上前摇了摇小蒿。可不管她怎么揺怎么喊,地上的小蒿半点反应都没有,田婶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她伸手去探小蒿的呼吸,感受到有热气喷洒在自己手上,她这才放下心来。
前段时间山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除了赵木的尸体之外,其他人仍是出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村长说会打听他们的下落,但也一直没有什么消息。田婶担心小蒿真是受到了山匪的算计,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但山匪真的有那么大胆吗,青天白日里,跑进自家院子里,就为了把小蒿弄成这个样子?他们有什么好处?
“好的,你别急,我马上来。”赵铁生略微安抚了一句,然后转身进自己的房里拿药箱,公输冉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田婶身边安慰着田婶。
片刻之后,赵铁生就从房里走了出来,朝田婶道:“田婶,我们走吧。”说完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公输冉,柔声道:“你在家等我,天冷别吹风。”
他倒是想公输冉一步不离的待在自己身边,只是如今天冷,加上小蒿又是男人,到时候公输冉在场总会有些不方便,倒不如让她在家等着。
只有一点赵铁生不放心,那就是自己走之后,公输冉又会坐到窗边吹风。
将公输冉朝自己点了点头之后,赵铁生这才放心的跟着田婶出了屋子。
他和田婶家是邻居,出门拐个弯就是田婶家了,院门还敞着,看来刚刚田婶确实是给吓坏了。一进院子里,赵铁生就见到了倒在地上的小蒿,旁边还有摆着木墩和他没劈完的柴,那把用来劈柴的斧头躺在小蒿脚边。
因为要干活的原因,小蒿穿得并不多,劈柴的时候倒不觉得冷,如今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冷风中,小蒿冷得嘴唇都有些发紫。
走到小蒿身边,赵铁生将身上的药箱放在一旁,蹲下身去查看小蒿的情况。
片刻之后,赵铁生的眉头紧锁,他给小蒿把过脉,脉象平稳,除了受了点冻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小蒿就这么躺在地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任凭你怎么呼喊摇晃,他都没有反应。
这究竟是为什么?赵铁生平日里给赵家村的村民看病,看来看去,无非就是那几样,换汤不换药,有时候不用把脉他就知道给怎么治了。
想小蒿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呢,还真是有些棘手。
正如赵铁生所担心的那样,公输冉此刻就站在窗前,刚才被赵铁生关上的窗子又被打开来,冷风越过窗子往屋内灌。公输冉站在窗前,望着田婶家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小蒿没有生病,他是中毒了,中了自己配置的毒。早在田婶第一次到赵铁生家的时候,公输冉就将毒下在了田婶身上。
一开始她的目标,是田婶而不是小蒿,想来应该是田婶回去的时候,毒粉飘到了小蒿身上,正好小蒿在帮田婶劈柴,阴差阳错就中了毒。
说是制香,她到现在都没能制出让自己满意的香,倒是误打误撞制出几种毒来。这也是她刚制出来没多久的毒,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想。
白色粉末,误食了却不会中毒,只有洒在身上,等那人动起来,身上的温度升高,毒粉遇到汗水,就会发生作用。
中毒之后,就会昏迷不醒,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这只是个开始,要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中毒的人就会开始发热,浑身起疹子,到最后就开始吐,一直到吐出苦水,他体内的毒才又随着汗水慢慢出。
至于有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公输冉就不得而知了,她很少研究怎么解自己配置的那些毒。正因如此,她才特意挑了这种毒,一来这是她手上所有毒药中对身体伤害最小的了;再来就是即使赵铁生解不了这种毒,中毒的人顶多只是遭些罪,并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忧。
她并不想要田婶的命,只是想借田婶拖住赵铁生,给自己流出一些时间。不知道赵铁生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这几天一反常态的将她看得很紧。只是如今阴差阳错的,中毒的人变成了小蒿,但不管是谁,只要拖得住赵铁生那就可以了。
将视线收回,伸手将敞开的窗户关上,公输冉转身回了自己房,原本趴在炭盆旁边的兔子也跟着她蹦进了房。
一时找不出来小蒿变成这样的原因,又不能让他继续在院子里吹冷风,赵铁生只好先将躺在地上的小蒿扶起来,带回他自己的房里。
“铁生,小蒿他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铁生见赵铁生半天不说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祈求着小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赵铁生只是盯着床上的小蒿,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见他这样,田婶虽然还想再问,却也不敢开口,只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半晌之后赵铁生侧过头问田婶:“他今天有没有哪里比较反常?或者是,昏倒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
躺在床上的小蒿,面色红润,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倒像是那些在炉火边打盹的人,只要你轻轻一推,他就会睁开眼来,而是事实,即使田婶在他脸上扇了两个巴掌,都没把他叫醒。
“反常?没有啊,我们一起吃的饭,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我抱着柴火去了一趟柴房,出来他就这个样子了。”赵铁生这么一问,田婶开始细细回忆起今天的事。
田婶的男人常年在镇上做工,很少回来,如今家里就只有小蒿和她自己,今天跟往常比起来并没有多大区别,吃过午饭之后,小蒿说趁自己还在,帮她把家里的柴都劈了,田婶记挂着公输冉做没做冬衣的事,就让小蒿自己先劈着,她到赵铁生家去一趟。回来之后她也没休息,直接把小蒿劈好的柴火抱进柴房,这一出来就见小蒿倒在地上的。
研究半天之后,除了中毒,赵铁生想不出让小蒿变成这样的其他原因。毒?赵铁生想到了赵木中的毒,那也是他叫不出名字的毒,杀了赵木的人,和给小蒿下毒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
“你在柴房里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赵铁生接着问道。
刚刚田婶将小蒿昏迷之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虽然不确定田婶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但赵铁生基本可以排除那人是通过午饭给小蒿下的毒。
且不说田婶跟小蒿一起吃的饭,如今小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田婶却什么事都没有,就说午饭全是田婶自己做的,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家里这几天也没有别人来过。这毒也不能是下在饭菜里。
唯一有问题的是,田婶将柴火抱进柴房的那段时间,也就是小蒿昏迷的时候,当时没有人在场,谁都不知道小蒿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中的毒。
难道那个歹人真的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闯进田婶家的院子里,给小蒿下毒之后离开?如果是这样,他进院子里的时候,小蒿多多少少会发出些什么声音。
“声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我就听到‘咚’的一声,出来小蒿就躺在地上了。”如今细细回忆,田婶才想起,自己进柴房的时候,听到了很一声很沉闷的落地声,或许小蒿就是那个时候倒下的。
只是当时小蒿在劈柴,田婶还以为是柴火掉在地上的声音,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不曾想等她回到院子里,小蒿就已经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