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我的竹马一五二
安乐乐站在原地,目送着车子远去了,她才转身往回走。她低着头,心里想着是不是真的就不管容知的事情了,一时倒是没发现前面有人,一头就直接撞了上去。
那人被她撞得差点摔倒,站不稳脚时,伸手就要来抓安乐乐,安乐乐本能地侧过身子,转而一脚狠狠地踢了出去。
只听到‘哎哟’一声痛嚎,安乐乐两步开外的地上便多了个人,一个她有些眼熟的人。
是易翰擎。
安乐乐在踢出去那一脚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但她却没收回脚,不是收不回,而是故意不收。
因为这人啊,长得跟林长候有五分像。
可她接收到的,原主易遥遥的记忆里,易翰擎明明不是长得这样。安乐乐条件反射踢出去后,心里没有一丝后悔,反而是觉得畅快无比。
高庆彤刚提着特产走出客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痛呼,她抬眼一看,安乐乐一脚将易翰擎踢到了地上,一时间,高庆彤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里的特产掉了一叶,她发出一声尖叫:
“易遥遥,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你二叔拉起来!”
安乐乐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他是易翰擎,准备一走了之,可高庆彤这么大声嚷出来了,她这时走就有些显得有些心虚。踢了易翰擎,她可不觉得心虚,哪怕,这人已经是她两世的长辈了。
易翰擎是一个人过来的,他本来是亲自过来请易思明一家过去的,结果走到花园里,却看到一张自己想念了很多年的娇俏容颜。他脑子嗡了下,没多做考虑,就朝她走去,看着她一头朝自己怀里撞来,易翰擎心里莫名的有些满足,可他没料到女孩的力气那么大,撞得他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他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抓住身边的人固定好自己的身体,可手刚伸出去,身体就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了,毫不留情!
易翰擎摔到地上的那会儿,他整个人是懵的,他吃力的抬起头,看向那小女孩站着的地方,耳边却传来了他大嫂的尖叫声,她叫她‘易遥遥。’
易遥遥……
她竟出落成这般了,面前的小姑娘五官明艳,肌肤白皙,大大的杏眸似弯未弯时,便先显露出一抹甜美的笑,两颊边是小小的,非常可爱的酒窝,配上那甜美的笑,直叫人甜到心海里,她画着浅浅的妆容,乍一看,与她母亲长得一般无二,易翰擎想着,嘴上嘶了声,这才感觉到身上跟散了架似的疼。
花园里石头众多,安乐乐一脚又没留情,直接将易翰擎踹得往后飞了一小段路,砸在了鹅卵石路上,疼得易翰擎扭曲了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容。
他又看了安乐乐一眼,安乐乐虽然长得是一笑就很灿烂的脸,但不笑时冷若冰霜的模样也让人看得眼前一亮,她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姿态,都让人觉得很合适,很妥帖,没有一丝违和感。
安乐乐听到高庆彤尖叫的声音后便转过了身,看着易翰擎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绪明显地飘远了,眼里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嫌恶,她面目表情地看着易翰擎,语气不甚亲热的喊了句:“二叔。”
易翰擎被这声二叔喊得回过了神,可对上安乐乐,神色就又是有些恍惚,是了,就是这样,以前她也是那样,面对他时不时的纠缠,她总是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语气也不甚好,木然地喊着他‘二哥’。
可她终究不是她,哪怕她们长得再相像,易翰擎垂下头,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又重新抬了起来,他忍着疼,撑着身子先坐了起来,嘴角扯了扯,露出抹算得上是开心的笑,他道:“是遥遥啊!”
话里带着些不知名的失落,安乐乐眼神闪了闪,朝易翰擎走近两步,伸出细白粉嫩的手,问:“二叔要起来吗?”
“易遥遥,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还问什么,先拉你二叔起来再说!”高庆彤已经快步走到了安乐乐旁边,见安乐乐只是伸了手,腰却挺得直直的,没有一丝要拉易翰擎的模样,心觉的心烦得慌,忍不住伸手在安乐乐腰上拧了一把!
安乐乐吃痛,猛地回头,黝黑的瞳孔里瞬间迸发出一股犀利,但很快却转变成了满眼的疑惑,她嘴角含笑带讥,漠然地问:“妈,你掐我做什么?”
任谁没掐了都不开心,更何况高庆彤是真的掐疼了安乐乐。
“你胡说什么!还不赶紧拉你二叔起来!”高庆彤没有回答安乐乐的话,而是左右而言它。
她语气急促,像是在极力排斥什么。
安乐乐收回刚才伸出去的手,抿着唇站在一边,高庆彤瞪了她好几眼,安乐乐还是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你这丫头……”高庆彤说着又要动手。
安乐乐往旁边挪了几步,退到一个算得上是安全的距离里,眼里刹那间染上星星点点的怒火:“妈,你又想打我?”
一句‘妈,你又想打我’,让几人脸色都变了变。
易翰擎‘腾’的下从地上弹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安乐乐旁边,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他着急地问:“你……”一个你字后,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未出口的话也被堵在了喉咙里。
安乐乐昂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客气又生疏地说:“我没事,早就不痛了。”
我没事,早就不痛了。
那当时有多痛?
易翰擎有些不敢跟安乐乐对视。
遥遥看他的眼神太陌生了,完全不像是看到了亲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易翰擎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抽痛,那痛起初很小,但却蔓延的极快,五脏六腑都跟着剧烈疼痛起来,让他一时难以呼吸,白了脸。
高庆彤其实很少打安乐乐,她大多数都是冷暴力对安乐乐,但也不是说没打过,至少安乐乐记忆里,她是打过安乐乐的。
具体原因已经想不起来了,唯独还记得的,就是那白T桖上面晕开的大红色血迹,像一朵正在盛开的曼珠沙华,下面不见绿叶,唯有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