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过是个畜生
沈香凝似觉得自己占尽了上风,一脸的洋洋得意,眼尾撇了一眼一旁的史湘玉,瞧着这丫头低眉顺眼的样子,越发顺眼。
还是史家小姐有眼色,她方才还说,日后入了宫。呵…什么情况下才能入宫?
可不是入宫去朝拜或者给宫里的娘娘们请安的那种。
这个“入宫”,史湘玉懂是什么意思,沈香凝也懂!那自然是入宫当娘娘了!
她现在就入太子府做侧妃,若无例外的话,进宫之后那至少也得是四妃之一。若是有幸得了宠爱,保不准还能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甚至是…
史湘玉的一句话,便让沈香凝有了如此多的想法。
还皇贵妃,还想母仪天下,当真是可笑!
“大小姐,这…”
小厮们哪里敢得罪沈君茹,但四小姐也是主子,他们同样不敢得罪啊。
犹豫的站在那里,瞧了瞧那不愠不怒的沈君茹,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抱着哼哼唧唧的小奶狗,端端的站在月色下。便是这样,就叫人不敢小觑。
“动手啊,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来?”
“四妹妹方才说,她们是按了你的话去做,不算以下犯上,那么…佟嬷嬷和采薇采荷也都是听从我的吩咐,忠心护主罢了,又有何过?”
“但她们冲撞了我!”
“你?沈香凝,你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我的院子,你若不在我院子里撒野,我的两个奴仆又怎会拦你?”
“我…我是为了大姐你好,你看那小畜生,现在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方才险些咬着史小姐,若是伤着贵客可怎么是好?我是为了你好!”
呵,好一个为了她好,这话当真是叫人恶心!
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子,却行着伤害她的事实!
“我方才就说过,我院子里的,便是条狗,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一天没出了沈府的门,便是沈府的小小庶女!哪怕是日后真成了太子侧妃,那我沈府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沈君茹!什么叫我算个什么东西?你莫要后悔今日所言!”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了!
沈香凝几乎双眸喷火,被沈君茹三两句话便刺的失去了理智,几乎想要冲上来与她动手!
这样的性子,还想在深宫中行走。
沈香凝啊沈香凝,若没有沈府这个后台撑着,你以为,你能走的下去?
只可惜,沈香凝根本就没看清楚,自己真正的靠山是谁!
不过,沈君茹答应过父亲,暂且不会伤害沈香凝,她不收拾她,是不想现在就脏了自己的手,迟早有人会收拾她!
沈香凝却已然失去了理智,冲着沈君茹就扑了来。
“不过是个畜生,大姐便为了这么个畜生如此苛责我?不给我颜面,好!既如此,我便弄死这畜生,大姐是否还想叫我为这畜生偿命!”
低吼着,沈香凝便向沈君茹扑了过来,沈君茹显然没想到沈香凝竟会这般疯狂,随即后退了半步,而一直护在她身后的映星映月随即护了上来,三招之内便将沈香凝牢牢的制服了!
只是却堵不住沈香凝那怒骂的嘴!
“沈君茹,你个贱人,放开我!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我都听了多少次了,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将四小姐的嘴给堵了,送回院子里休养。婚礼前就不要出来了。”
“是!”
小厮们应了一声,从映星映月两姐妹手中接过挣扎着的沈香凝便快步离开了,沈香凝的两个丫头也连忙夹着尾巴跟着跑了出去。
毕竟还有外人在,有些话沈君茹也不便说的太直白。
待人被押走之后,院子里才恢复了清净。
沈君茹微微笑了笑,将手上抱着的小奶狗递给沈诗思,这才转向史湘玉说道。
“叫妹妹见笑了,不知妹妹这么晚来找我何事?”
“是有些事儿想请沈姐姐帮忙,只是…实在没想到会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四小姐也是为了护着我…”
沈君茹微微抿着红.唇,笑了笑,心中一片清明,到底谁利用了谁,她心里门清着。
“进屋说吧,冬梅,泡些好茶来。”
“唉,奴婢这就去。”
冬梅应了一声,心里对那史家小姐虽有些不悦,但还是转身便去泡茶了。
先前在城门口救济灾民的时候,这史家小姐做的可真是不地道,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上天有眼,赏罚分明!
沈君茹与史湘玉进了内堂之后,很快便上了茶水点心,史湘玉与沈君茹稍稍绕了两句话之后,便道明了来意。
“沈姐姐,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父亲的事。”
“噢?史世伯怎么了?”
沈君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装的倒是挺像的,似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般。
那旨意啊,可是跟沈君茹封赏的旨意一同赐下的呢。
这都几日过去了,怕是史湘玉求救无门,这才舔着脸皮来求她帮忙。毕竟这次她赈灾有功,又得了皇上的恩赐。想来应该能帮上一些,至于那同样得了赏赐的林良笙林将军,和秦王门下的李侍卫等,那都是她无法攀上的,便只有来求沈君茹了。
但凡有其他办法,她也不会求到沈君茹的面前来。
若是爹爹调出了京城,那她跟三皇子的婚事便难定婚期了,再者,圣上都未明说归期,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实在难说啊。史家的根基都在这,绝对不能走!
史湘玉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而后微微垂眸,憋了憋嘴,捏着萝帕悄悄抹泪。
为接下来要说的话,那是做足了势头。
而沈君茹也没开口询问,端端的看着她表演。
良久,史湘玉都未等来沈君茹的接话,这才不得已厚着脸皮的叹息了一声。
“哎…沈姐姐,我父亲…我父亲他也不知犯了什么错,圣上要调他去西北去…你也知道,那地方实在蛮荒,又多出祸匪,我父亲都一把年纪了,哪里受的了那个罪啊…”
是啊,哪里受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