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季度公司盈利相对之前有所下降，想必这也会是今天董事会柳夫人重点来抨击您的一点。”这两天，自己的老板变化太大了，大到卓斌很多时候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看。
    一开始黎晓放权，为了捧黎宁章上位，又怕黎宁章在公司为难，所以找了卓斌做黎宁章的助理。和黎宁章共事几年，卓斌也是摸清楚黎宁章懦弱无能的性子。
    除了敏锐的经济眼光，黎宁章就像是外人说的那样，当真是窝囊！
    平时很多大大小小的决定，其实都是卓斌做的，他甚至都不用问黎宁章的意见，毕竟他问了黎宁章也只会说“你决定就好”。
    但是这一切似乎从那天黎宁章盯着满脸血到了公司就不一样了。之前的软弱无能，恍若海市蜃楼，转眼就在黎宁章身上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高高在上和不容反驳。
    这几天，卓斌在黎宁章身上听到最多的一个字就是“不”字，之前对他决定百依百顺的人，现在所有决定都不容置喙。
    卓斌有些恍惚，努力想把自己的心态放平，可不自觉就放歪了。
    卓斌说完，前面的男人许久没说话，只有键盘的声音传来。
    半晌，江陵才懒懒开口：“卓秘书，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卓斌猛地抬头望向前方，只见江陵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右手支棱着脑袋，眼底一片冷意。这是卓斌从未从江陵脸上看见的刻薄，卓斌不由心惊。
    吞了吞口水，卓斌再次试探开口：“黎总……我这是为了你考虑，这件事……”
    “够了。”江陵的耐心终于是在这一刻耗尽。
    在决定的权利和财富面前，没有一个人能时刻保持清醒。原主黎宁章的懦弱无能，就注定了即使他坐上了这把椅子，他的所有决定都会被人指手画脚。
    越俎代庖惯了，就习以为常。那些越界的蝼蚁，就把这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上季度亏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用卓秘书提醒我。一个公司要想长久运营下去，各司其职不被打乱了秩序才是最好。”江陵缓缓起身，扣好西装外套的扣子，合上笔记本，先一步出门。
    在经过卓斌身旁时，江陵略微停顿，颇有深意问：“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卓秘书？”
    卓斌身子一僵，瞳孔猛缩，心里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让他知道了？不，不可能，那件事做的隐晦，做事情的人都是自己信的过的！事成之后所有证据都被自己销毁了！
    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
    第十三章婚生子vs私生子
    江陵不管还愣在原地的卓斌，径直出来办公室去了会议室。就如卓斌说的那样，柳青的确是聚集了所有董事召开董事会。
    人已经都到齐了，就差江陵了。
    江陵面无表情进门，缓缓坐在了唯一的高位，看了眼柳青旁边的刘云超，嗤笑：“什么时候开董事会，也轮得到一个小职员来旁听？”
    刘云超脸色一白，眼里全是滔天的怒火，紧咬牙根忍住了什么都没说，而是看向旁边的柳青。
    刘云超一向会忍耐，江陵也就是想刺他一下，见刘云超什么都没反驳，突然觉得怪无趣的。
    柳青缓缓放下茶杯，眼里多了些不赞成，带着责怪的语气说：“章儿说的是什么话？自家兄弟你也要这么刻薄？”
    江陵眼里没了温度，冷笑：“自家兄弟？那还真是委屈奶奶了，怎么刘良平终于把那个女支女娶进刘家了？什么时候办婚礼，到时候记得给我一张请帖。我一定登门祝贺新婚！”
    在场的人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江陵这么一说，好些人不由得都笑出了声。
    柳青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刘云超脸色难看，只当没听到江陵刚刚的那番话。现在的他还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忍！等他接手黎氏，等黎宁章摔下泥潭，再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
    让他这辈子都只能跪在自己身下！不仅是黎宁章，还有那个黎晓！她也别想好过！不是嫌弃自己母亲的出生吗？那就让他们变成他们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刘云超阴恻恻地想，心里瞬间平衡了些。
    “他再怎样都是你哥哥！哪些话适合在哪种场合说，想必不需要我再教你吧？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了，难不成是不想坐了？”柳青语气冰冷，暗含威胁。
    江陵并不吃这一套：“那我不能坐，难不成是奶奶你吗？你能让公司盈利上升这么多？”
    柳青：“那上个季度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亏损？”
    “赚的少了点在您嘴里就成了亏损？那以后谁敢和您合作，您都赚得盆满钵满了，还嫌少？”江陵拉长语调，“奶奶，人呀，要学会知足。”
    柳青深吸一口，冷冷看向自己这个孙子。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初那个懦弱无能的窝囊样现在在江陵身上已经见不到一丝一毫了。这样的一个人做黎氏的接班人本来是一件很完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