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份
沈敬岩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偏偏他虽占着名分,却又不能到处宣扬,这种两难像是他被夹在两座大山中间,随便一边稍稍用些力气就能将他挤压成(肉ròu)饼。
于是,餐桌上坐了三个人。
好在是圆桌,避免了某些尴尬,罗依依一边是沈敬岩,一边是常云腾。
气氛诡异的沉静。
像是流淌着硝烟的味道,罗依依大气不敢出。
太尴尬了。
她起(身shēn),“我去下洗手间。”
包间内的气氛陡然变了,沈敬岩薄唇抿着一道直线,目光像刀子似的戳过去,“你敢和罗依依结婚,我让你最新的项目破产。”
常云腾挑了挑眉梢,“欢迎沈总来战,依依不管是不是我的,都不会是你的。”
光头强?
沈敬岩立马想到了这个人,她真的还有个光头强?
他手指蜷缩,拳头紧紧地握起,周(身shēn)散发的杀意强大到无法忽视。
常云腾眸光落在他的拳上,几次被撂倒的他心底有一丝颤抖,常东元告诉他,沈敬岩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像敌人和敌人的较量,硝烟瞬间升起,沈敬岩猛的一拳杵过来,常云腾赶忙起(身shēn),却被沈敬岩搂住了后背,像铁锤似的杵在他的(胸xiōng)膛。
没有伤口的钝痛却是最疼的。
常云腾眉宇间的痛苦毫无遮拦地流溢出来,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沈敬岩毫不留(情qíng),专挑着看不出伤口的地方打,只两三拳下去,常云腾已经承受不住倒在地上,蜷缩着(身shēn)体,发出沉痛的喘息声。
沈敬岩很淡定的坐在那里吃菜,眼角的余光瞟向地上的男人,漾开讽刺的微笑。
直到罗依依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常云腾,惊呼一声,赶忙跑过去,搀扶起他,关心道,“你怎么了?”
常云腾手臂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罗依依急的眼圈红了,“是不是他打的?”
沈敬岩放下筷子,浅啜了一口茶水,优雅的擦拭嘴角,站起(身shēn),“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话音落,他一把扯过罗依依的胳膊就走,罗依依死死地扒着门框,“流氓,放开我,你凭什么打他,你以为你是谁?”
沈敬岩坦然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心虚,“是我打你了,还是你犯病了?你要是犯病了,我给你叫救护车,你要是被我打了,那我就坐实了罪名。”
常云腾愤恨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地平复着痛苦的表(情qíng),用手臂撑着方才坐起来,他不想让依依看到他的难堪和狼狈,“我犯病了,我会让家人来接我的。”
“那我送你回家。”
沈敬岩趁她注意力不集中,一把掰开她的手,强拉硬拽的将她拽了出来,“你是他什么人要照顾他?”
由不得罗依依反抗,她被沈敬岩拖走了很远,罗依依这才将心思放在他的(身shēn)上,“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敬岩大言不惭道,“我有那么无耻吗
?”
罗依依冷笑一声,“有。”
沈敬岩不同她辩解,只似有似无地笑了声,他本来就很无耻,不在乎她的评价。
谁都没有再说话,像是两人之间隔了一堵厚实的墙壁,咫尺却天涯。
他顺利的送她回家。
看着她的(身shēn)影消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车里,一个个烟头从他的手里弹了出来。
罗一默从落地窗前看到罗依依从沈敬岩的车子里下来,小嘴瘪着一丝不悦。
罗依依回来时,他小小的(身shēn)体扑了过去,甜甜地说:“妈(咪mī),是你那个追求者吗?”
罗依依再多的负面(情qíng)绪只要看到这个小东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是光辉散发,总能挽起她的笑容,“放心,妈(咪mī)不会让他给你当爹地的。”
“妈(咪mī)。”罗一默抱着她的手,“你最近有没有钱?”
“啊,你要干什么,你零花钱不够了吗?”
“不是啦,妈(咪mī)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开公司,孙佳浩的爸爸就是开公司的,好牛掰啊。”
罗依依脸上漾开明媚的笑容,顺势躺在沙发上,“宝贝,你妈(咪mī)我回国不久,现在开个公司,我怕两天就破产,我们母子就要流落街头了。”
罗一默下巴抵着她的(胸xiōng)口,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妈(咪mī),不会的,还有干妈,她会接济我们的。”
今天他看着妈(咪mī)和爹地一起离开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可以让妈(咪mī)开个公司,有他这个商业大盗在,让她在爹地面前扬眉吐气简直小意思,也省的妈(咪mī)总是被爹地和那个妖艳女人一次次挤兑了。
罗依依捏了捏他的鼻子,“这么晚了,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幼儿园。”
第二(日rì)。
是沈敬岩一月一次回大宅吃饭的(日rì)子。
汤伟每到了这一天就大气不敢出,沈敬岩全(身shēn)上下的低气压带着浓烈的窒息感。
车子驶入半山腰的别墅群,虽说是别墅群,却都是沈家的别墅。
主楼前,沈敬岩下车,坚毅的面部线条像绷紧的琴弦,似乎一触即断。
六十岁的蔡管家慈祥地迎上来,“大少,您回来了。”
沈敬岩神色微松,“蔡叔,这些(日rì)子过得好吗?”
蔡管家赶紧点头,“好,好,谢大少还惦记着。”
“呦。”一道(阴yīn)冷的女声从客厅里传出来,“沈大总裁就是大牌,请你回家吃个饭都得三催四请,恐怕早就忘记今天是什么(日rì)子了吧。”
沈敬岩(阴yīn)寒的面部表(情qíng)仿若一块冰,脚步沉稳地走进去,眸光瞥过张如玉,嘴角划过冷冷的弧度,无视她。
沈幸林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嚣张的手指指着他,趾高气扬地说:“你算沈家什么东西,要不是爸爸生病,一辈子也轮不到你掌管沈氏,沈氏是我的。”
沈敬岩斜睨他,“知道沈氏是你的,见一次就提醒一次,怎么,怕我抢了你的沈氏,总裁的位置我让给你。”
沈雄冰坐在轮椅上,手拍了拍扶手,“够了,不要一见面就吵架,你们都别忘了自己的(身shēn)份。”
(身shēn)份,什么(身shēn)份?沈敬岩心下冷笑,不就是提醒他这个前妻的儿子只是为沈氏奋斗的一个工具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