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乐不思蜀
克洛斯勾唇道,“能啊,我经常去罗依依的办公室,不过,你以后不可以再找她麻烦了,当然,也不能直接去示好,懂吗?”
唐雨嘉语气肯定,“你放心吧,哥,我懂的,知道该怎么做。”
克洛斯又嘱咐了她好多问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唐雨嘉重新躺回被子里,眼里的(情qíng)绪复杂极了,不会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叛变的哥哥,被囚(禁jìn)的母亲,异国他乡不知下落的母亲的尸首,这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把把刀子在狠狠的凌迟着她的心。
电脑那端的沈敬岩嘴角勾起冷戾的弧度,他们相认了,她以前不知道唐明朗还活着,她以后会怎么做?
隔了两天,“出差”的沈敬岩回了青城,克洛斯又给他布置了新的任务,让他在某处的海里放进去一个黑色的大箱子,也就是窃取安全的特殊信息装置,当然,这是进一步的试探。
沈敬岩只应了声好,就将克洛斯打发了,他不需要讨好巴结克洛斯,只是最后又说了一句,“我儿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全世界追杀你。”
克洛斯神色镇定,仿佛罗一默还真的好端端的掌控在他的手里,“你放心。”
沈敬岩因为太忙,先去的公司,下班后回到家,唐雨嘉挤着僵硬的笑脸迎上来,“你回来了?”
克洛斯连着两夜都来跟她叙兄妹之(情qíng),她心绪复杂,自然没有那么轻松。
沈敬岩假装注意不到她的表(情qíng)变化,亲了亲她的额头,“累死了,还是家里舒服啊,最重要的是家里有你,要不是事(情qíng)发生的太突然,我就带你去了。”
唐雨嘉依偎在他(身shēn)边,“哦。”
沈敬岩宠溺地笑,“哦什么哦,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和玛丽去逛街?”
唐雨嘉嘟着嘴巴,“玛丽姐姐太忙了,哪有时间天天陪我逛街的?”
沈敬岩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的眼睛,他轻轻吻上她的嘴唇,“怎么有点不高兴?发生了什么事(情qíng),告诉我,我都给你解决。”
唐雨嘉轻轻摇头,心虚的躲闪他的眸光,“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失眠了。”
“今晚我陪你睡。”
唐雨嘉的脸色更僵硬了,“好。”
沈敬岩故意问,“怎么,你不喜欢?”他说着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唐雨嘉心不在焉,沈敬岩回来了,她哥哥就不会再来了,她(身shēn)体猛的敏感的颤了下,似乎没太注意到他说的什么,只愣愣的回了句,“啊,我有点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沈敬岩搂着她往餐厅走去,“好。”
这夜,沈敬岩又潜入了罗依依的别墅里,他想着不应该来的,可是罗依依要去找罗一默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先去的罗一默的房间,没有人,又去了罗依依的房间。
忙碌了一整天的罗依依早已入睡,沈敬岩迈着轻快的
步子走过去,在(床chuáng)边,借着从窗帘渗透过来的月光看着这个睡颜安静的小女人。
他又不经意吵醒了罗依依,她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他,只是翻了个(身shēn),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口气有些不满,“你怎么又来了?”
沈敬岩隔着被子抱住她,“明天你就要去见默默了,不要担心,沈夏和十七都安排好了,就算克洛斯派人跟踪你,也会认定你在挑选宝石,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按照原定计划回来就好,我担心你会乐不思蜀。”
他的话在驱散着她的睡意,罗依依突然有心打趣他,“如果我和儿子就在他说的那个岛上生活不回来了,是不是你很快就暴露了?”
沈敬岩宠溺的看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不会的。”
罗依依推他,“会不会你说了不算,离我远点。”
沈敬岩却愈发抱的她更紧了,“我冷,想盖你的被子。”
罗依依咬唇,“你真是个无赖。”
沈敬岩笑,“你今天才知道我是个无赖吗,我一直都是无赖。”
罗依依想要翻个(身shēn)背对着他,无奈沈敬岩不放手,“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现在才想跟我划清界限不嫌晚吗?”
“我们早就离婚了,早就划清界限了,你现在才知道吗?”
“那是你((逼bī)bī)我的,也是为了保护你,我都想跟儿子吵一架再也不理他的,这样克洛斯就不会绑架他了,可是他不同意。”
提起儿子,罗依依怅然道,“你们两个人真是一样的,都在为别人着想。”
沈敬岩不满,“什么叫别人啊,一个是他爹地,一个是他(奶nǎi)(奶nǎi),我们的儿子有担当,只是他太小了,也正因为他小,才能更好的掩饰自己,打死克洛斯都想不到一个几岁的孩子会那么强大。”
罗依依又叹了口气,“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你的事(情qíng)什么时候才结束啊,是不是一直不结束,儿子就一直都不能回来?”
沈敬岩对未来也有未知的迷茫,“看(情qíng)况吧,现在加国那边有点乱,总统被起诉,政|fu被起诉,政党首脑被暗杀,冥夜党的敌对帮派敌对党都在动作,克洛斯现在就是我们的囊中物,抓他一个人,杀他一个人都太容易了,沈夏和十七轻松的就能做到,只是背后的(阴yīn)谋不好粉碎,哎……”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总感觉光明越来越近了,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觉得心里沉重,生怕哪里出了纰漏功亏一篑,为了这件事,我们很多人都付出了很多,如果失败了,我对不起背后支持我的所有人,更对不起我那些长眠地下的战友们。”
罗依依心头也盈满了沉甸甸的东西,她觉得沈敬岩做的事(情qíng)太伟大了,她甚至带着一丝崇拜,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接触国家的机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为国抓贼除贼,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为我们国家的
大义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突然问,“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会怎么办?”
沈敬岩沉声道,“不知道,没想过那么遥远的事(情qíng)。”
罗依依顺着自己的思路问,“会继续做特种兵吗?”
“不会吧,如果我的(身shēn)份不暴露的话,可以暗地里为国家做更多的事(情qíng),出卖国家机密的人又不是唐明朗一个,一个国就像一个家,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齐心协力好好过(日rì)子为父母尽孝。”
罗依依不太懂当兵的那些事,只胡乱问,“如果需要你回部|队呢?”
沈敬岩一字字清晰道,“若有战,召必回,这是每一个军|人的使命。”
罗依依双眼放光,崇拜的五体投地,“也就是说,如果国家有战争,如果军队有需要,你们都会回去吗?”
沈敬岩理所当然道,“回啊,必须回,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去,起码扛枪还是没问题的,死在战场上也在所不惜,不计(身shēn)后功名,我连孩子都有了,更死的没有遗憾了。”
说到这里,他一个大男人眼睛湿润了,伸手捏了捏罗依依的脸蛋,嗓音嘶哑道,“当然,你是我唯一的遗憾,如果有那一天,拜托你替我照顾好我妈。”
罗依依心里也不是滋味,(身shēn)边的男人(胸xiōng)中有沟壑,有国家,有使命,而她只有女人的计较和(爱ài)恨,实在是太渺小了。
她瞅着沈敬岩眼里的晶莹,觉得自己惹哭了他,不好意思的扯过纸巾给他擦眼泪,沈敬岩夺过纸巾,只轻轻擦拭了下眼角就扔掉了,让女人看到他流泪,他也不好意思。
只是这样一来一往间,两人之间的隔阂算是暂时消除了,罗依依没再拒绝那只抱过来的手,算是补偿他,但是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沈敬岩要的不多,她不拒绝就已经是好事了,两人又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事(情qíng),罗依依后来就在沈敬岩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此刻他的怀里有她,真好。
沈敬岩离开自己家之前,是药晕了唐雨嘉的,凌晨四点半就回来了,又让她醒了过来,而沈敬岩也装作被她吵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几点了?”
唐雨嘉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失眠了,是不是又吵醒你了?”
沈敬岩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装作很困的样子,“好了,快睡觉,明早我还要上班呢。”
“哦。”唐雨嘉应了一声,却像一条毛毛虫似的,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
沈敬岩忍不住说:“别动了,睡觉吧。”
唐雨嘉却很奇怪地说:“我真的睡不着了,这几天天天夜里失眠,要不你回自己的房间睡吧。”
沈敬岩不满,“我们都要结婚了,睡一起不是很正常吗,我不管,我不回去,我就跟你睡。”
“哦。”唐雨嘉又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沈敬岩也不好((逼bī)bī)迫的太紧,只好闭上眼睛睡觉,可是
唐雨嘉一直都在翻来覆去的翻(身shēn),像烙饼似的,他无奈的坐起来,“我回自己房间了。”
唐雨嘉是清醒的,他是不会在她(身shēn)边睡着的,万一夜里说出一些不该说的梦话就不好了,而他和罗依依聊了大半夜,这会也确实很困了,继续睡眠。
罗依依醒来时,(身shēn)边的那一半早就没有了温度,昨夜沈敬岩的话还都在耳边回((荡dàng)dàng)。
若有战,召必回。
短短的六个字,她记住了,很深沉的六个字,似乎在用生命在诠释这六个字的含义。
她不太理解沈敬岩的那种(情qíng)怀,但是听起来气势磅礴激(情qíng)昂扬的样子,以前只在书本上电视上有过这种感觉,如今(身shēn)边的人就已经给了她这种感觉。
罗依依回公司处理了一些工作,就带着从安从群去了机场。
当沈夏和十七带着罗依依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罗一默扑过去,“妈(咪mī),我想死你啦。”
罗依依一把抱住他,像是在拥抱时光,拥抱绵长的思念,“宝贝。”
母子两人抱在一起,阿鲁夫温和的目光在阳光下注视着他们,“好了,默默的妈(咪mī),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罗一默擦了擦眼泪,介绍他们认识。
阿鲁夫对罗依依还是很礼貌客气的,完全不像在沈夏十七面前的高冷做派。
从安从群都留在了重洋之外陪“罗依依”挑选宝石,好在这里也是安全的,而且沈夏和十七都在,也不用担心。
罗依依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庄园,这里虽然很大,罗一默也没有完全熟悉,但是主路两边的一切都已经熟悉了,他一一给妈(咪mī)介绍着。
“这里好漂亮啊。”罗依依由衷的赞叹道,他突然想起来临行前一晚沈敬岩的话,又道,“我刚来就不想走了,乐不思蜀了,怎么办?”
罗一默眨着一双懵懂的眸子,“妈(咪mī),乐不思蜀又是个什么名词,快乐和老鼠有什么关系?”
罗依依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头,“Z国文字博大精深,看来我要好好教你了,我让……”让你爹地把小学到高中的语文书都快递过来。
话说了一半,她立刻改口,“等回国,我要买了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的所有语文书,好好教教你Z国的文化,太高深的我也教不了,但是像乐不思蜀这类成语不会再让你出笑话的。”
罗一默不满的吐舌头,“妈(咪mī),我是澳洲人,我的母语是英式英语,我的国家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和你的Z国没有丝毫关系呦。”
罗依依不假思索道,“可是我是Z国人啊,你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是Z国人啊。”
罗一默辩驳,“可是我是澳洲人啊,我在澳洲出生,成长,你在澳洲生下我每个月都领取我们国家的生育补贴,你们都(爱ài)国,我也应该(爱ài)国,我就(爱ài)澳洲,我的Z文也不影响(日rì)常交流啊,只要你别给我拽那么多名词就好。
”
罗依依倏然笑了,竟觉得自己无言以辨,“好吧,你说得对,我不教你Z文了,你好好的(爱ài)你的国家吧,当心以后跟我有了语言障碍。”
罗一默搂着妈(咪mī)的脖子,亲了亲妈(咪mī)的脸蛋,“我(爱ài)我的国家,但是更(爱ài)我的妈(咪mī)呀,所以,我非常欢迎你告诉我快乐和老鼠之间的关系。”
阿鲁夫看着这对母子相处的方式,毫无违和感,他心里痒痒的,都想要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