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罗二哈
大概十分钟左右,敲门声响起,“二少,老爷子让您去一下。”
沈幸林无力地回应,“好。”
房门被推开,蔡管家带着佣人进来,照顾着他起(床chuáng),将他放在轮椅上,推着他往主卧室而去。
沈雄冰一见他,就冷冷地问,“今天去哪里了?”
沈幸林咽了下口水,只好如实回答,“去了……”冲到喉咙口的“大嫂”二字被他咽了回去,“罗依依的家里。”
沈雄冰目光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好在他还有点自知之明,并没有撒谎。“你去找罗依依做什么?”
沈幸林低了头,声音微弱,“我去找大哥的。”
沈雄冰步步紧((逼bī)bī),眼神不善,“你找他做什么?”
沈幸林便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做了爸爸不(允yǔn)许的事(情qíng),不敢跟爸爸硬碰硬的。
沈雄冰哼了声,直截了当的揭穿他,“你想找他救你妈。”
沈幸林还是不说话,他不敢反抗爸爸,以前爸爸宠着他,他还敢使少爷的(性xìng)子,现在爸爸早就不宠着他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便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沈雄冰冷漠道,“如果沈敬岩把你妈救走了,那个后楼,就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了。”
沈幸林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道,“如果我妈不出去呢?”
“那她就在那里等死好了。”说到这里,沈雄冰顿了下,又道,“我死之前会带着你妈一起的。”
沈幸林不寒而栗,只觉得全(身shēn)冰凉,更加坚定了要救母亲出去的决心,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要救出去。
“嗯,我知道了。”
沈雄冰又严厉道,“打消你心里不该有的念头,你妈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夫人,以后你不许再靠近后楼,你去一次,我就让人打你妈一次,打死为止。”
沈幸林战战兢兢地应着,“爸爸,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去了。”
他不得不虚与委蛇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了,去吧。”
沈幸林赶紧离开,他现在觉得这人人向往的豪华的沈家大宅不过是一座吃人的监狱,监狱里还有很多犯人是可以重见天(日rì),重新开始生活的,而这里是活死人墓,是没有人(性xìng)的地方。
他记挂着母亲,却又无可奈何,一个人躺在豪华的大(床chuáng)上,整个人如坠山崖般,只觉得(身shēn)体一直在往下沉,再下面就是他的葬(身shēn)之地。
要怎么办?
帮助母亲逃离,还是一个人独自逃离?
爸爸会放过他吗?会放过母亲吗?
所有的问题萦绕在他容量并不多的脑子里,几乎要爆炸了。
而此时在后楼里的张如玉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有人来解救她,哪怕有个人来看望她,陪她说两句话,宽慰一下她的心,可是,她什么都么有等来。
进进出出的除了佣人,
哪里还有别人的影子,就连佣人都接到了命令,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不理她的。
一整天,她没有刷牙,没有洗脸,洗手间里断水了,只有正午的时候佣人送来了一顿饭,只有一个馒头,和一小盘清炒黄瓜,黄瓜还是半生不熟的,她吃过了,就没有了晚饭,这会胃里还在因为中午的炒黄瓜难受着。
屋子里没有(床chuáng),没有被褥,没有沙发,没有衣服,没有一切东西,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房间里。
夜色渐暗时,她去开灯,却发现断电了,此刻夜深,她只能在漆黑的房间里忍着饥饿忍着口渴,坐在生硬冰冷的地板砖上。
躺下去,硌的(身shēn)体不舒服。坐起来,硌的(屁pì)股疼。多站一会,腿又累。
整个房间没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这里是比监狱还苛刻的地方,除了能遮风挡雨,再也一无是处。
她的双眼皮开始打架了,哭的没有了眼泪,喊的嗓子嘶哑,骂的自己都头疼,不管她如何折腾,都没有人进来跟她说一句话。
这是一种与世界隔绝,被世界遗弃的感觉,随着夜深,随着房间的黑暗,像鬼魅般在吞噬着她。
张如玉开始怀念沈敬岩,怀念他大气又豪爽地带着她离开的样子,怀念他将她安顿在罗依依的别墅,那让她不要制造垃圾自己收拾房间的命令此刻像柔软的(春chūn)风般扫过她的心田。
她不该回来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沈雄冰抱着一丝丝的幻想。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她还出得去吗?
她被无边的黑暗席卷了,此刻迫切的想要逃离这牢笼,哪怕如冯思萍那样离婚,净(身shēn)出户,只要能永远的离开沈雄冰,她现在愿意做任何事(情qíng)。
沈家大宅,两栋楼的距离不近不远,母子两人心连心,都睡不着,都在痛苦,而远在罗依依别墅里的人,此刻都沉浸在欢乐里。
沈敬岩和罗一默双双坐在沙发上,两人说着悄悄话,罗依依在(床chuáng)上翻了个(身shēn),下意识瞅了一眼两人,“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罗一默嬉笑着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床chuáng)上,钻进妈(咪mī)的怀里,“妈(咪mī),大朋友在说要给小妹妹起什么名字。”
罗依依又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如果是个小弟弟怎么办呀?”
“那就叫罗二默。我是哥哥,我是一,他是弟弟,就是二。”
罗依依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看你(挺tǐng)二的。”
“弟弟才二,我不二,对了,妈(咪mī),弟弟会不会笑呀?”
“会呀。”
罗一默眨着一双懵懂的眸子,“如果弟弟生下来笑,那就叫罗二哈,哈哈笑的意思。”
罗依依要笑死了,“孩子哪有一生下来就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是哭的。”
“哦。”罗一默嘟着嘴巴,“那就加罗二泪。”
“这叫什么名字?”
“那如果是个小妹妹,叫罗二泪就不好听了,对吧。”
沈敬岩看着(床chuáng)上那对母子,心里软软的,“再生一个该跟我姓了吧。”
罗依依陡然睁开眼睛,母子两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们显然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罗一默眨巴眨巴懵懂的眼睛,“妈(咪mī),大朋友说的好像有道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