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人生何处不相逢。
只是相逢对面不相识,擦肩而过的,只是路人。
其实,齐晖和温铃儿已经缘锵一面。
彼此之间,甚至只有一米多一点的距离。
就在鹤伴山果业公司外的鸢飞大道上。
当齐晖急匆匆的赶往自由港的时候。
温铃儿坐在车中,看着毒牙送齐晖和于浩上车,汽车箭一般的驶离,毒牙却独自返回了公司。
随后,又有四名大汉冲出来,跳上汽车,飞速驶向凤鸣村的方向。
令狐言眼睛一眯,射出一丝寒光。
他清晰的看见了齐晖英俊但阴沉的面庞。
温铃儿却叹了口气,倚在后座上,闭目不语。
“铃儿姐,还不动手?”
看到齐晖的车子消失,令狐言开口催促,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回去。”
温铃儿却闭着眼睛,出人意料的说道。
“什么?”
令狐言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给齐晖找点麻烦,甚至让他痛不欲生。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鹤伴山果业人仰马翻的热闹场景。
还有齐晖的那个贤内助,美娇娘柳胜男。
花容失色,无助哭泣。
想起那个尤物,令狐言就觉得自己的肾上腺急速上升。
黄子平提供的资料中,令狐冲印象最深的是柳胜男。
这次虽然没有时间采撷那朵云州之花,但是至少可以亵玩一番。
他相信,温铃儿肯定不会阻拦。
而现在,威胁最大的齐晖已经离开,正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但是温铃儿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令狐言英俊的脸庞变的有些扭曲。
但他只是嘴角抽搐,一脚踩下油门,极速离去。
等回到酒店,令狐言郁闷地问道:
“我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温铃儿甩掉高跟鞋,光着一双葱白玉嫩的美足踩在地毯上,冷冷的说道:
“你没看到毒牙?”
“那又何妨?情报上虽然说毒牙是齐晖手下的第一战将,但我有把握把他斩落马下。”
“哼。”
温铃儿冷哼一声,令狐言顿时不声不响。
稍倾,温铃儿脸色恢复如初,淡淡地说道:
“刚才毒牙只是把齐晖送上车,随后那几个大汉赶向凤鸣村,这说明了什么?”
温铃儿不待令狐言说话,继续说道:
“这说明我们留下的那个活口,已经向他们报信,而齐晖也像他养的那两只赶山犬,已经迅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温铃儿转动着精致茶盅,怅然说道:
“可惜了,你那一刀并未当场要了那个大汉的性命,齐晖赶到,估计他能捡回一条狗命,这次的江南之行,看来不能带几个冤魂回去了。”
温铃儿微微摇头,轻轻攥起了拳头,声音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惋惜。
令狐言当时确实想要大山鲜血流尽,才气绝身亡。
这是他的兴趣。
十几分钟前他划向大山脖颈的那一刀,在即将割破他喉咙的时候,手腕巧妙一动,避开咽喉,划破了一边的血管。
鲜血奔涌,但不至于当场致命。
不过血液流尽,才会痛苦而亡。
让别人痛不欲生,是南云言爷最大的爱好。
虽然他也清楚,因为这个,人们背地里骂他是畜生。
但是他还是乐此不疲。
有本事你当面骂一个啊。
那些让他当面骂他是畜生,或者背后叫他杂种,被他查出来的,都已经无声的沉在沧海底下。
所以他当时鬼使神差的,把割向大山喉咙的锐利刀片,稍稍偏了几毫米。
此时看到温铃儿的眼中带有惆怅,令狐言心中一惊。
温铃儿既然能够看出自己故意手下留力,他踩另一个家伙手掌的事,自然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温铃儿本来已经让那个家伙昏迷,但是自己一脚之下,骨骼碎断,那个家伙肯定能够痛醒。
他竟然还一声不吭装作昏迷,竟然也是个硬骨头。
我靠,原来自己破坏了她的计划。
“铃儿姐,我错了。”
令狐言心中一慌,腿就有点发软,膝盖一曲,就要跪下。
温铃儿美足一伸,疾速点在令狐言的膝盖上。
令狐言倔强的想要跪下去,但是却无论如何,身体不能下沉半分。
要知道,令狐言仅铁马桥就蹲了十几年,脚下生根,身体如铁,但是依然抵不住那只晶莹纤细的美丽小脚。
令狐言苦涩的长叹一声。
南云人都好奇,恶名远扬,被人称做南云武学第一天才的令狐言,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温铃儿,甘心情愿的做一条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忠心走狗。
但是令狐言自己却知道,温铃儿在他的心中,就是那座永远翻不过的大山,他要永远仰视。
并不是她心狠手辣,并不是她铃铛夺魂。
南云见过温铃儿出手的人很少。
那是因为见过的那些人,都已经魂归极乐。
勾魂夺魄的温铃儿手下,从来不留活口。
但是令狐言是个意外。
他曾经见过这个铃铛勾魂的身手,迅捷凶猛,残暴到不像女人。
令狐言甚至觉得,温铃儿应该是上世剑仙转世。
因为她的那些招数,他从来没见过。
别看自己被那些武术名家誉为,西南武术难得一见的天才。
但是他很清楚,在温铃儿手下,他用尽全力,也撑不下三个回合。
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孩,才是西南第一天才。
“起来!”温铃儿沉声。
“铃儿姐,我错了。”令狐言喟然。
温铃儿的脸上却并没有怒意,脚尖一点,令狐言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她叹息道:
“知道当时为什么没有制止你吗?”
温铃儿仰脖喝尽茶盅中的普洱。
“杀他个把手下,并没有多大意思,如果你能改了自作主张的毛病,这比什么都重要,下一步,我们面临的对手极其可怕。”
令狐言略微错愕,终于明白了温铃儿的意思。
温铃儿这是用一次血样的事实,给他一次惨痛的教训。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南云一战,她宁可放弃这次捣碎鹤伴山果业的机会。
因为齐晖才是他们最可怕的对手。
这份胸襟让他汗颜。
这就是差距,这也是她能威震黔滇,而自己只能是一条狗的原因。
温铃儿轻轻一笑,又说道:
“令狐,给我拿壶酒来,有这样的对手,当浮一白,普洱虽好,终究淡了点。”
黔滇盛产美酒,美酒佳酿数不胜数。
南云无论男女都善饮,温铃儿也不例外。
但是温铃儿却和常人不一样,茅台,董酒、习酒那些驰名中外的美酒,都被她弃之敝履。
她独爱山里人自家酿制的烧刀子。
一口醇烈烧酒入口,一线热流直达丹田,对她来说,是最好的享受。
一壶烧酒下肚,温铃儿轻声漫语,推心置腹。
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在南云与齐晖放手一搏。
西南铃铛勾魂夺魄,碰上江南的赶山犬,想想都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