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言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你小子又是药厂老板，又是经济公司老板，成天不务正业，那些凡俗琐事哪能与华国瑰宝相提并论，为了华国文华传播，使后代亲眼瞧见历史印记，你要撇开那些世俗破事，专心寻找好物件，少年！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凤言年轻时过手过不少好物件，那时观念淡薄，混迹于古玩圈子中却没有留下一件。
    其中珍品多成了私人豪富的囊中之物，甚至有的极品物件从此再没见过，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成为晋省博物馆馆长后，凤言想发奋图强，奈何自己年龄大了，他们那一代人成了古玩中的前辈，眼力自然与日俱增，可惜体力与脑力跟不上，记忆力开始减退。
    一个物件鉴别一两个小时成了常事，有时遇见一个捉摸不透的物件，要反反复复的查看，有一次他甚至反复查看耗时三个月，最后查阅众多史料，方鉴定出那件为仿品。
    自江枫处得来的两个物件，凤言后来找过不少同辈鉴定过，大家一致认为是难得的真品。
    凤言这次得知池渊要他前往冀省，本来很不情愿，冀省的游水明和他是老对头，两个倔老头在古玩上较劲了大半生，至今谁也不服软，都自认为更强一筹。
    去老对头的家里找晦气，他拉不下那个脸，待听闻有江枫参与时，凤言二话不说，而且还非常积极。
    “这次鉴赏圈子内说不定真会出现那么一两件上品物件，江小兄弟你要擦亮眼，将所有物件通通仔仔细细地全部鉴别，不要遗漏一个。看上了哪个物件你告诉我，我帮你拿拿主意，我毕竟是一馆之长，眼力还是有的。”
    “呵呵。”
    江枫心中暗暗警觉，这次观察他的人不止游水明一人，还有凤言这个老小子。
    被凤言得知他看上了哪个物件，哪还有他的份？分分钟被凤言夺去。
    和凤言随意聊着，江枫发现凤言很了解游水明的样子，道：“你知道邀月轩在哪吗？那里是不是秦家的产业？”
    凤言嗤笑道：“邀月轩是游水明的徒弟沈东升建造的古代阁楼，沈东升和S省丁名那个混蛋不同，沈东升成为冀省会长后，非常感激游水明提携之恩，出资建造了邀月轩，后来成了游水明收藏古玩和与他人交流鉴赏古玩的场所。
    听听这酸得反胃的名字，就知道那个地方不怎么样。”
    “你和游水明打过很多次交道？”
    凤言见江枫难得对游水明感兴趣，拍着胸脯道：“那当然了，游水明那老头各方面皆次于我，偏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这次你我联手，一齐大展身手，找出几个珍品好物件，打肿那老头的脸！”
    池渊很多资料还是询问他得来的，他自然知道得比池渊更加清楚。
    随着凤言的述说，游水明的形象逐渐丰满，江枫在脑海中依言勾勒出一个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几近所有坏事做绝的老混蛋。
    “你对游水明的叙述掺杂了私人感情？”
    很多事情听着像故意抹黑游水明似的。
    凤言老眼一瞪，发誓似的保证道：“就那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用得着我来抹黑，你去冀省问问，哪个上了年纪的人不知道他‘游坏水’的外号，记得有一次，我们去乡下插秧，途中遇见一片西瓜地，游水明双眼像看到小羊羔的野狼……”
    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听得江枫哈欠连天。
    谁愿意听几个老浑蛋年轻时做的荒唐事呢。
    好不容易等到凤言稍稍停顿，江枫刚想插话，凤言喘了口气，又开始喋喋不休。
    看样子轿车开到冀省，凤言不带说完的。
    江枫不得不打断道：“你们的光辉历史以后你再慢慢和我说，现在时间有限，说说我想知道的事情。”
    凤言嗓门哄亮，震得一旁的江枫几欲捂上耳朵，“你想听什么，关于游水明一切事情我全知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说句实话，我可能比游水明本人更了解他自己，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游水明成为秦家研究法器的负责人，带领团队参照法器发明了伪法器，你说一说这方面的事情。”
    凤言好似成了一具泥塑，只听了个开头，脸上笑容已然僵住，嘴上再没有先前的滔滔不绝。
    江枫一连催促，凤言简短道：“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江枫恨不得一把捏死这老小子。
    先前胸脯拍得震天响，废话连篇，说起正事一反常态成了沉默寡言的闷蛋。
    简简单单的一句不知道就想敷衍过去？
    撒谎能再明显一点吗？
    后半程江枫和凤言好似对调，江枫成了滔滔不绝追问的那个人，凤言少言寡语。
    直到车子停在邀月轩外，江枫仍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看着凤言一言不发地下车，江枫不知道那些事情有什么可瞒他的。
    倪忆秋、池晓和他哪一个不知道法器与伪法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外人道之的机密不成？
    步入邀月轩，楼阁内一切设施仿古建造，内部摆设很多物件，其中绝大部分居然是真品，总体价值不可估量。
    而且物品的摆放也有讲究，每一个物件参照古代风水，楼内古香古色，根本不像凤言说得那样不堪。
    倪忆秋道：“好漂亮的古楼，像只身穿越到古代一样，这里的景色太美了。”
    凤言难得开口诋毁道：“浮于表面，内在没有一丝古代楼阁精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算了，你们眼光大概止于此了。”
    楼上有两人笑容满面的来迎江枫。
    “江老弟，你总算来了，老哥我等你好久了。”
    “我知道你喜欢古玩，这次冀省鉴赏古玩圈子你来对了，这里有仅限内部人士转让的珍品物件，相信以你的眼光一定满载而归。”
    二人正是魏良与房荣。
    两人先前一直在二楼一刻不停地张望，生怕江枫不来，待看到江枫下车后，俱是长出了口气，高兴地下楼来迎。
    万事只差一步，对娱乐圈的人来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办好秦家交待的事情，得到“里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