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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又急又快,可是言语之中的意思却让所有人都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滚。
凡人生啖修士的血肉,有可能修成活尸,不是没有人动过那个念头,只是凡人对于此道了解甚少,活尸本弱,力量若是超过承受能力也会爆体而亡,故而并没有多少人会修习那个。
“若非你这毒妇告诉你姐姐,恐怕她也不会知道修士的血肉还能吃吧,”杨度离那女人更远了,手掩口鼻,仿佛嫌弃他身上有血腥味一般。
谢成毅同样开口道:“是岭佑城不好,竟纵容此等小人,朝公子若想报仇,不用顾忌我等。”
“哈哈,哈哈……”柳妙音拉着那破碎的衣摆蓦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偏生眼泪从眸中挤出,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她看着朝砚道,“男人不可信,男人果真不可信!哈哈,我柳妙音聪明一生,没想到却落到如此众叛亲离的下场,若有来生,我要将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一个的都杀干净了!”
她的目光太狠,狠的仿佛要与众人同归于尽一般,众人纷纷后退,离她远了一些,她却拿着破布起来,有些呆呆的朝着前面走了一步,却又在诸人的目光之中猛然转身,直接掐住了那位家仆的脖子拎了起来。
那家仆努力掰着她的手挣扎,眼睛都有些突了出来,可是一阶凡人在面对修士时,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我最恨背叛的人,我杀不了别人,杀一个你还是足够的,”柳妙音将那掐死的人随手甩到了一边,赤红着双眼朝着朝砚走了过去道,“索性我今天也活不了了,那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当初……额……”
她的话说到一半,看着穿心而过的剑有些愣神,那剑虽被鲜血覆盖,但是上面的花纹她却是识得的,曾几何时,她也曾少女芳心起,在灯下静静的擦着这把剑,思念着某个人。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获得的越多,想要的越多,直到一步一步的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直到被曾经抱在怀里的这把剑穿心而过。
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柳妙音却觉得眼前黑的很。
啪的一声,那刚才还说着话的美人已然没有了性命。
在她的身后,杨度收起了自己的剑道:“这女人委实话多,还是早点儿报了仇干净利索。”
“崽儿,你觉得一个女人能把一件事传的风风雨雨,还让金琳城的人出手才能查出事情的始末么?”朝砚不理杨度,而是撑着朝纵的头低头问道。
朝纵微微摇头道:“不能。”
“那你觉得岭佑城会为了一个炼气修士的死,就整个对着一座城池发难么?”朝砚再问。
朝纵再答:“不会。”
“我看起来像会被人蒙骗的傻子么?”朝砚又问。
这次朝纵抬头看了他几眼,低下头去良久才回答道:“不像。”
朝砚:“……”
手痒痒,想打孩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成毅紧紧的盯着朝砚,屏住了气问道。
“杀仇人不背因果,”朝砚挥开了折扇道,“我一没动你们岭佑城,二没有杀你们岭佑城的人,你们却处处与我为难,当然要报仇了。”
“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谢成毅知道今日逃不掉了,不等声音停下,直接朝着朝砚攻了过来,却被米果儿一扑之间击落在地,口吐鲜血。
筑基期与开光期的距离,不是那么好跨越的,更何况是筑基中期与开光中期。
其他人看谢成毅倒地想逃,却发觉被一张禁制阻挡,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出去。
朝砚背对着走下看台,从禁制之中穿了过去道:“反正你们也没有岭佑城可以回了,丧家之犬还不如地狱一游来的开心嘛。”
他的身后,朝纵拔出了剑指向了那些仓皇的人,当年的被迫分离,差点儿魂归地府就是拜这些人所赐,差点儿又要了他的命,自然要用性命来偿。
血液飞溅,没有人能逃出鹤延年的结界,也没有人能逃过米果儿的利爪,当年的那一剑伤在了腿上,跟那些人的仇以后再算,跟这些人的仇却可以当场了结。
“小公子饶命,我并非是刘家的人,而是暂时投靠想要在他们取得鹤家福地以后享用一番而已,”陈涌在朝纵过来时连忙跪地解释道,只是朝着的方向却是朝砚,“我们本是协议,求朝公子放过一马,我愿立下血契,给你们当牛做马!”
他的头哐哐哐的砸在了石头上,竟是一点儿也不怜惜。
朝纵并不理会他,一剑劈下,那剑在到他头顶之时,却被朝砚拦了下来:“慢着。”
朝纵看他道:“你要留下他。”
“驾驶飞舟可麻烦了,”朝砚的懒筋又犯了,那两头妖兽又指望不上,他家崽儿又那么小不能总是奴役,有个人跟着其实也好。
见他意动,朝纵之前虽感觉到了这人的野心和杀意,却不愿违拗朝砚的意思,收回了剑道:“你去吧。”
陈涌眼中欣喜连连,几乎是滚爬着朝着禁制边缘爬了过去。
鹤凌走到了朝砚的身边道:“你真要收他啊?那刘家家主之前可是想让他废了小不点呢。”
鹤凌虽然对很多事情懵懂无知,但是第六感却分外的强,刘丰的想废了小不点的心真是强烈,而这个人的野心和魄力也让人震撼,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噬主。
他也得有那个本事啊,朝砚走到了禁制边缘蹲下道:“你为什么想跟着我啊?其实你跟鹤家求情,他们更有可能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