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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兄倒是高见,”孔宿信他个鬼,初时不知,待到了这剑心学院,有了孔擎的人脉,便知道这朝砚三天两头都在睡觉,十分的不知进取。
“拙见拙见,”朝砚拱了拱手道。
其实就是瞎说而已,不管做不做得好,首先要说的好。
“这主要是出于朝某的一片爱学之心……”朝砚笑眯眯的道,却见从刚才说话开始便有一青衣人一直盯着他看,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朝砚还未想起是谁,就见那青衣人注视到了他的目光,走了过来道:“的确是高见,那话说的极好。”
青衣人面色温润,说话不疾不徐,连发丝都似乎是温柔的,迎面走来,便觉谈吐舒适,朝砚正想着这是谁,就见对面孔宿已然带上了最自然的笑意拱手道:“老师。”
朝砚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那日纳新,便是眼前这人给他测试的,他同样拱手道:“老师好。”
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非常的年轻。
那青衣人在孔宿身上淡淡扫过,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便看向了朝砚:“未曾想你这第一节课便是我来教授,你虽已有老师,但日后若有不解之处,大可前来问我。”
学子不知,他却是知道朝砚拜了钟司商为师,而据他对于那位院长的了解,长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躲闲偷懒,沉迷赚钱,恐怕教个弟子也是放养状态。
朝砚立马点头拱手道:“多谢老师。”
没有提前进教室的结果就是被老师挂上了名。
他们两个兀自说着话,那边的孔宿看似脸上带笑,实则眸中却有几缕不满划过,虽说他有贬低之意在先,但是朝砚也有故意的嫌疑,拿他做筏子对比么?
课程已在跟前,那青衣人并未跟朝砚说太多,便让他们二人进入了。
朝砚进的迟了些,只剩下后面的垫子可坐,旁人观他坐的远了些,可要让位又着实舍不得。
朝砚自己不觉得,后面的位置多好啊,对于他这样的懒人正是合适,他施施然的坐下,一边感叹这位置置于角落极好,一边又感叹这批学子真是人人拥有当学霸的潜质。
一看就跟刚刚上大学那会似的,还未从高中的状态解脱出来,极为刻苦好学。
朝砚找了个好位置,孔宿自然也有好位置,他不肖自己占什么位置,自然就有人给他占了位置,只是位置恰好是在叶问心的旁边,十米的距离,对修士来说就跟同桌没有什么区别。
叶问心见他过来,轻哼一声:“哪儿位置坐不下你了,你过来干嘛?”
明明相看两厌,还非要过来坐一块,真是闲着了。
“哪儿都坐不下我,本少爷还非喜欢坐你身边,”孔宿摩挲着那录影石传音道,就跟上课交头接耳一样一样的,“看见你不高兴,本少爷就高兴了。”
叶问心看见那小小的录影石,扭过了头去再不理他。
孔宿笑了一下,也去听那青衣老师的讲授了。
朝砚坐在后方观到那处,虽是听不到传音,但是总觉得那个场景分外的熟悉,扇子敲了两下脑袋,总算想起来在何处见过。
曾经幼儿园里面掀小姑娘裙子的坏小子就孔宿那模样,非要把人欺负哭了自己再去哄,非常的坏,非常的闲的没事干,老师批评都没用的那种。
那青衣老师之前虽然与朝砚搭了话,课上却并未特意关注,而是一撩衣摆坐在了那中间的垫子之上,温声笑道:“吾名程青阳,想必在座诸位有不少已然见过,今日这第一堂课便由吾来讲授,认真听也好,不认真听也罢,不可打扰他人……”
他话虽不严肃,且温柔的很,宛如春风拂面一般,可是只是淡淡开口,那声音便传遍了这广大的善思堂每一个角落,无任何不清晰之感,威势淡淡,却是超过在座的各位。
诸位学子精神一震,便是有那等交头接耳之人也安静了下来,再不敢有任何不恭敬之处。
程青阳淡笑开讲:“修真之道,在身,身若不动,万般皆废,便是资质不够,修的苦中苦,便也可做那人上之人,然修真更在心,逆天改命,如逆水行舟,非要有向上的心境不可……此第一讲,便说心境一道……”
他娓娓道来,朝砚端坐垫子之上,倒是听进去了一两分,便也觉得这老师说话极为的在理,若他想要修真,自然全盘接受,只可惜他虽修道,心思却不在修道之上。
想当初入道之时,便是为了能使日子更安逸一些,若是再能护得他家崽儿安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如今虽是入了这剑心学院,初心却并未改变,他乃一俗人,也不想去享那什么长生之道,只每日当最后一日过,开心最好,便只得一日生命,若是无甚趣味,不如不要。
如今来此,乃是机缘造化,不需去躲,接受足以,只是如何接受,如何在其中悠闲度日,却是由他自己来定的。
逆天也好,顺天也罢,看着别人苦哈哈的学习,自己睡觉的日子,着实美的很。
一节课半睡半醒,待到课毕,程青阳起身打算离开,却是有学子上前追问,真是好一派传道授业解惑的向学之风。
求问的学子不少,却能观摩得出身后的家世如何,有势力之人,诸如孔宿等人,此等言论自然是家族从小教授,不必再说,只有那等无家世之人,才会在第一节课便有诸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