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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砚挥着扇子笑道:“不介意不介意。”
朝砚虽不知道什么升芒丹,但是还是知道菠菜一类的,人家都卖力到了吃菠菜的地步,他也得给个面子全力以赴才是。
要不然都对不起菠菜。
孔宿观他神色淡然,哼了一声,微微挪动脚尖的时候,气势已经铺陈开来,在地面之上激起浮尘阵阵,仿佛一瞬间将朝砚纳入了他的领域之中。
孔宿此人修的是金系功法,金戈铁马,最是锋利尖锐,只是在刺伤别人的时候,还有可能伤到自己。
朝砚额前的碎发被那气势吹拂的舞动,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出来,从前旁人观他都是风华内敛的,即便比旁人坐的端正也总是显得懒洋洋的,面目含笑看起来好说话的紧,可是此时那眉眼整个露了出来,眉梢微微挑动,那抹风华便仿佛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一般,眼睫微垂,竟能看出几丝桀骜不驯出来。
折扇垂在腿边刷的一下打开,清风抚过,宛如小溪潺潺,却是将所有的锋芒在一瞬间碾压了过去。
斥灵石的石台极为宽敞,两人身形未动,却是直接各据一端,两厢对望,那蓝色的水花与那金色的锋芒交错攻占,短短瞬息交错无数,只要谁退让一步,就可能被对方的气势吞噬殆尽。
禁制之内仿佛安静的很,可是那击打在禁制之上的层层波纹却数度扩大,仿佛若是在加重一层就能将那禁制破坏一般,连沐婷都下意识的拉着郭奉希后退了数步,此等交锋绝非他们这样的炼气期可以插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沐婷看向了身旁的朝纵道:“你觉得他们谁能赢?”
朝纵扭头,面上无任何担忧之色,却摇了摇头转身朝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过去。
孔宿突然发难必然有缘由,他相信朝砚会赢,但是还是要查明原委,以防后患。
沐婷看他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被郭奉希绊住了脚步,她到底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朝纵你去哪儿?”
“我很快回来,”朝纵朝他摆了摆手,随即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离去的也不仅仅朝砚一人,比斗台上声势浩大,二人身形未动而比斗已经开始,比斗台下,仅是孔家的声势就已经足以让众人围观,更别说那从入学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朝砚。
万铭城的厉害众人已经领教过,可万铭城二十岁筑基后期,朝砚却是十九岁筑基后期,同为上上品的资质,虽是一岁之差,可是人心总是挥认为那更为年轻的或许更加厉害。
偏偏朝砚从不出手,似乎对那魁榜也无任何的兴趣,众人本以为他可能一直都不会去争了,却没有想到还有此等眼福观看。
传信玉符纷飞,万铭城本在打坐,却在收到那条消息之时猛地站起,在家仆莫名的眼神中御剑而出:“走!”
他数次邀那人比斗皆不得其果,如今却是听闻了他跟别人比斗的消息,他倒要看看那人有何独到之处,若是不如他,也是要比过的。
叶家楼群,叶问心被叶问玥驱逐了肩膀上残存的内劲,正服下丹药打坐疗伤,却被匆匆进入的叶问宁传来了此等消息。
“你说孔宿跟朝砚比上了?”叶问心扶着肩膀,那处虽然不渗血了,可是疼痛未除,想要真正养好,只怕需要数日的功夫,可他此时却懒得去管自己的肩膀,而是脸上浮上了血气道,“为何打起来了?”
朝砚从来不是那等爱争之人,若说挑起战端,必然是那孔宿起的头。
一只花里胡哨的鸡一天到晚耀武扬威,还真当他自己是斗鸡了?
朝砚不知其中缘由,叶问宁收到的消息之中却是告知了一二:“听说好像是因为阿心你因为朝砚分神而受伤,孔宿公子气不过,所以去找了朝砚的麻烦。”
“我何时因为朝砚分心了?!”叶问心本能的反驳,话说完却明白重点不在这里,他捂着肩膀哼了一声道,“便是他上前挑衅,以他的修为也是打不过朝砚的,倒是难得朝砚跟人比斗,可惜我受伤了无法去观看。”
“你说的本也在理,孔宿公子平日可能是打不过朝砚,”叶问宁忧心忡忡道,“可是听说孔宿服了升芒丹,修为已然跟朝砚一致了。”
叶问心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后破口大骂道:“他是不是有病?!我因为谁分心那也是我输了,关他什么事啊?多管闲事!此事本就跟朝砚无关,若是弄的两败俱伤……”
还是因为他自己,感觉自己跟个红颜祸水一样。
后面的话叶问心不好意思再说,却是挣扎着从垫子上起来,捂着疼痛的肩膀就要出门:“不行,我得过去阻止这场比斗。”
若是朝砚知道因为他才有了这场麻烦,只怕更不想理他了,还有那只鸡,升芒丹那种东西哪里是能随便服用的。
一个个的都让人操心!可恶可恶!
“阿心,”叶问宁上前搀扶住了他道,“你现在还受着伤,我也明白你想要阻止的心情,可是若是如此前去,只怕伤势会加重的,况且错不在你。”
“我必须得去,”叶问心挥开他的手臂打开了门,却直接撞上了另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在额头差点儿撞上去的时候,另外一边肩膀被人扶住了。
叶问心低头道:“小叔,你怎么来了?”
“本是走了,”叶问玥松开了他的肩膀,他身影看似单薄纤细,个子却比叶问心要高上一截,只是每每喜欢着那等素白衣衫,说话行事皆是温柔,往往会让人忽略了他的身形样貌,只让人觉得似乎是纤细单薄的,“只不过又听了一个有趣的消息,知道你要动身,紧赶慢赶的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