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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就是之前在水面憋气,在水里猛吸了一口气了么,这种对于学游泳的儿童来说,不丢人,”朝砚在他的身旁笑眯眯的说道。
一上来就提黑历史,特别的坏。
朝纵磨了磨后槽牙道:“你也说了,是儿童……”
不识水性溺了水,所以这一辈子都得待在水里上不来了。
“你在我这里……”朝砚的话对上朝纵看过来的视线戛然而止,立马笑着转移话题道,“况且有水的地方除了东海,还有雪域,我怎么可能这么狠心,知道你不会水还把你往有水的地方丢呢。”
“哼,”朝纵鼻子里面出气,“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狠心是没有的,看戏的心特别的有。
只是他的话却在触及到朝砚的面容时戛然而止。
朝砚本是与他玩笑,却是蓦然捂住了心口,那处一片的轰鸣之声,就像是敲锣打鼓一般让他的眼前一阵的迷茫,他能听到朝纵在叫他,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迷茫的白雾蓦然笼罩了四周,让朝纵的声音远去,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微的响起。
“砚儿,快走,别回来……”那女子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急切,像是被人追魂索命一般。
“你是谁?”朝砚问她,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一切皆被阻隔,只有血液潺潺流淌的迅速,冲击着心脏,让耳朵轰鸣。
“朝砚,朝砚,朝砚!”这样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呼唤,让朝砚的神思转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朝纵焦急的神色,开口道,“怎么了?”
“你怎么了?”朝纵扶着他的肩膀心有余悸,“为何问我是谁?”
刚才朝砚眼中一片的空茫,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朝纵心中恐慌,却更在意他的状态。
“没,不是问你是谁,”朝砚捂着心口若有所思,“刚才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朝纵一愣。
朝砚放下了心口处的手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很亲切,我想问她是谁,她却让我离开。”
“哦,看来她很关心你,”朝纵平铺直叙,“然后呢。”
温柔,亲切的女人,嗯,很好。
“我近来心脏总是时不时不规律跳动一下,之前还以为是对你,现在觉得似乎是因为一种技法,”朝砚思索着道。
比起其他,朝纵更关心他的身体:“什么技法,对你可有妨碍?”
“身体上的妨碍就像刚才那样,如果在比斗中途感应到了,得栽,”朝砚想了想道,“其他就没有了,至于技法,那种技法倒不罕见,一般用于直系血亲之间,取其身上精血传唤或是寻找血亲的存在。”
就比如当时叶家家主取精血寻找叶问心的方式就是这种技法中的一种,只会影响,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
“直系血亲……”朝纵的唇线有了弧度,“跟你有直系血亲的人应该是在天选城。”
许久不听这个名字,许久不说这个名字,如今听起,竟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朝砚或许只是恍如隔世,朝纵却刻骨铭心,那时他虽还幼小,却还记得自己被天选城的人四处追杀,甚至差点儿丧命的事情。
此仇并非不报,而是一直深深的镌刻在了心底,只待有一日破土而出,毁天灭地。
“唔,只能是那里了,”朝砚撑着下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好几个人差点儿把崽儿你给打死了,里面就有朝家的家主。”
而他是朝家家主的儿子,他家崽儿就是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听起来简直就是一场旷古的虐恋情深。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朝纵直直的看着他道,“但是我不会动你父亲。”
他的骨髓之中仿佛有什么在挣扎不休,当日差点儿被打死,朝家家主朝辉便是始作俑者,不管朝砚对那人心态如何,那始终是他的父亲,或许他会难过。
朝纵额头上青筋略微暴起,显然做出这个决定来说对他很艰难,朝砚拍了一下他的头道:“不用,按你自己想法做就可以了。”
朝辉或许跟这个身体是父子关系,但是与朝砚而言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或许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朝砚应该感激一人,但那个人只是原本的朝砚而已,至于朝辉。
亲生父子之间有了仇恨便碍于血缘不报?朝砚就没有这个概念。
若是只是饭后闲余的的发泄便有了骨肉,生而不养,彼此之间只是陌生人呢?若是亲生父子便百般折辱呢,只恨不得人去死呢?若是父亲打死了母亲呢?
各种缘由与情况,比起与朝辉的亲缘,朝砚与朝纵更为亲近,一开始的相依相偎,到现在的不离不弃,非要选择站边,朝砚不用想都会站在朝纵这一边。
“我不会动他,”朝纵坐在他的身侧垂头道,即使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敢杀,却不想因为朝砚那个陌生的父亲而让彼此之间有了隔阂,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动手,都会给他们之间埋下不安定的因素。
“我们先去那里再说,”朝砚有点儿在意那个直系血亲的呼唤,那个女人并无恶意,跟这付身体是直系血亲的话,那就是他的母亲。
修士精血珍贵,往往取用一滴都要折损修为,朝砚最早感受到那呼唤早已在一年之前,精血早已干涸,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精血召唤,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