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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对宣贡不是很满意,毕竟之前的事情也算是略有耳闻,但是再笨的人也知道面对陈涌的不情愿此时应该顺毛捋,压迫太过只有反抗。
陈涌:“……晚辈还需考虑一些时日。”
“那你好好考虑,不过不要太久,要不然你祖父可能会直接过来抓人,那老头子可不像你父亲我这么好说话,”陈略耸了耸肩朝院子外面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和淼他们打完了没有。”
宁泓见他离开,朝朝砚笑了一下道:“陈略这人向来随性惯了,家主也允许他到处乱跑,倒是打扰燕兄了,还请不要见怪。”
朝砚起身笑道:“无事,陈兄的性子很有趣。”
反正跟陈涌站一块儿人家一准以为陈略是儿子,能生下陈涌的岁数还能够活的那么随心所欲,其实是好事。
“那宁某就告辞了,”宁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地面又震颤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道,“燕兄近日切记千万不要出门。”
朝砚本来就不是爱到处乱跑的人,但是本来不出门,被这么一叮嘱反而有点儿跃跃欲试:“好。”
跃跃欲试归跃跃欲试,人家叮嘱了不要出去,那必然是会有麻烦上身的,那点儿跃跃欲试也被压了下去。
“燕兄不问缘由?”宁泓笑着说道。
朝砚摆出了请的手势,在宁泓转身之时却是直接跟上问道:“为什么?”
宁泓笑道:“不知燕兄可知宁家天才宁旭?”
朝砚果断摇头:“不知。”
没有朝纵每天叫他起床,他整日都能躺着冥想,自然是没有怎么了解外界的。
宁泓隐约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状态,而宁旭的资质与天分对比起眼前的人来,似乎还是差了一些,在朝砚面前提天才,总是感觉好似差了一口气一样。
“宁旭的资质极高,今年不过八十五岁便已经达到了金丹初期的修为,如他这般进境者最是好斗,”宁泓说这话绝对没有半分诋毁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说一个极为宠爱的小辈一样,“遇上修为实力相当者都要上去一较高下。”
轻者拆几座阁楼,重者……宁泓觉得自己就应该趁着宁旭还小的时候多打几次屁股。
但是若是不斗,修为与招式得不到磨砺,便如同锋利的剑被搁置一样,迟早会锈蚀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句话从未骗过世人。
只是朝砚不同,要打也要等到万城来贺之时排名再打。宁泓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他并不想把宁家拆了天天重建。
朝砚当然明白他们那样的精神,毕竟当初门神就给了他极深的印象:“好的,在下绝对不踏出这院子一步。”
打架什么的,他还是离得远点儿吧,或者再闭个关也行。
说话间宁泓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躬身准备告辞,却听朝砚问道:“陈家是什么样的?”
宁泓心中一突,却是想到了陈涌,朝砚应该不是为他自己问的,他若想投奔陈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陈家的家风不算严苛,只是如陈家那般大家极是重视血脉,陈略此人看着不经事,可在陈家有他护着,陈涌绝对吃不了亏。”
宁泓侃侃而谈,待说完之后却见朝砚以一种极微妙的目光看着他道:“今日陈略前来验亲真的是一时兴起么?”
相似的人太多,不可能因为一个姓氏和相似便觉得是自己的亲人,宁泓哪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陈略取出的验亲珠就知道那家伙有备而来,难得是朝砚竟然察觉了,有修为资质又聪明,他的路指定比他想的更加长远。
“你怀疑陈涌不是陈略亲子?”宁泓问道,若是有备而来,验亲珠也未必不能够动手脚。
“那倒没有,”朝砚挥着折扇道,他们是父子这件事朝砚还是相信的,陈家既然重视血脉,那血脉这种事情就绝对不能开玩笑,诸家还有家谱祠堂,这事一时能够瞒过,以后上家谱之时也瞒不过,“我只是在想陈家顺着陈涌这根藤摸到了天选城,应该是知道我是谁了。”
宁泓负在身后的手收紧,他有些明白朝砚单独送他出来的意思了。
“陈家能够查到,宁兄应该也知道我是谁了,”朝砚拱手行礼道,“多谢宁兄为我们遮蔽隐瞒,朝砚感激不尽。”
若宁泓不为他们隐藏身份,此时麻烦绝对一大堆。
“朝兄为我宁家客卿,此事是应当的,”宁泓笑道,“陈家那边陈略并非多嘴的人,朝兄也可不必担心,陈涌之事让诸人知道,陈家也会尽他们的心力保他的平安。”
“多谢,”朝砚笑道,“宁兄请。”
宁泓笑道:“告辞。”
朝砚转身回去,来到这圣域城那一刻便知道会有麻烦,与其坐以待毙到了局势不可控制的地步,不如主动一点儿寻求外援。
陈涌坐在小湖边的石头上偶尔往湖水之中扔下一颗石头,宣贡站在远处看着他,眸中有些许复杂之意,能够没有不受阻碍进入陈家是好事,可是陈涌本人却似乎有十万分的不乐意,家族倾轧,其中的水有多深宣贡甚至不敢试。
陈略看他的目光他还记得,那不是满意的神色,纵使今日陈涌不听他的,日后未必不会因为权势而有所变化,变好变坏无从考究,总之是要经历考验的。
陈略犹豫,宣贡也犹豫,不过那些复杂的心情,却是不想再施加在他的头上了,去还是不去,都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