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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却无生气之处,他最怕的是朝砚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招式,被控制在原地无法动弹,再强悍也不成的,而朝砚说他不用,凌绝连最后的后顾之忧也没有了。
“朝前辈说笑了,那就试试在下的焚火诀吧,”他眼睛亮起,长棍之上一抹火焰自燃而起,朝朝砚挥动之时,却如同星火燎原一般,直接将整个比斗台都化成了一片的火域之地,火焰灼灼,仿佛将那空气都扭曲了起来,而凌绝站立其中,却是直接御器朝着朝砚奔袭过来。
短兵相接,朝砚手腕翻转,洪流倾泻而出,宛如天外来水一般,呈数段冲击而下,凌绝直面而来,被冲击的坠落地面之后,却是下一瞬直接沿着那水流翻转上来,又是一棍子朝着朝砚的脑门砸了下来。
朝砚折扇收拢,却是当头接住,那棍子之上的火焰灼烧的视线之前的空气有些扭曲,而凌绝的身板看起来极小,力量却大的吓人。
反臂将人弹出。
折扇轻挥,川流已至。
朝砚用水,却并非如女子般柔情,反而那水流之中蕴酿着万钧之力。
与人对敌,技法固然重要,却不可缺乏正面对战的招式,宁旭,和淼,甚至凌绝都觉得朝砚的正面对敌存在着薄弱之处,不如剑修那般勇猛无匹。
既有薄弱,便需要克服,这才是朝砚放着那些招式不用的真正理由。
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清风涓流已至,就像是春水漫灌大地一般润泽,却是将那漫天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在了水面之下。
看似平静水面之中,那些未曾消耗的力量并非湮灭,而是隐藏,凌绝戒备,他见过朝砚的这一式,下一刻朝砚的折扇当空而来,凌绝下意识的格挡,却是几次险些被那折扇突破了自身的防御。
“不用那招,别走神,”朝砚的折扇舞动如风,每每挥动之间宛如裂空的力量一般,劈斩,旋转,既是融合了剑招在其中,又是有着长剑无法替代的特殊性。
凌绝想要反击,可是那水芒的力量竟是重逾千斤一般,每每交接之时宛如雷声轰鸣,甚至于让他有应接不暇之感。
长棍舞的密不透风,朝砚突破不进来,眸光微微流转,凌绝明明看着他当空劈下,下一瞬却觉得下面一凉,待他后退落定之时,却是发现那裤子之处被划了一道口子,无限的接近男人的致命之处。
“前辈!”凌绝伸手捂了一下那里,脸颊涨的通红。
这要是偏上一寸就不能用了。
朝砚收回折扇,唔了一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
明的不行,当然要来阴的,有招式不用王八蛋嘛。
诸人本是看着二人战酣,此时却是皆觉得腿间有些凉,正道修士往往对战不讲究什么君子之道,却也不会直接朝着男人的下三路而去,偏偏朝砚根本没有这个讲究,用事实向诸人证明实力强还不要脸的人有多么的可怕。
宁泓手指抵了一下唇轻咳了一声,他早已知道,朝砚此人不同于寻常人,不受规则束缚,不自我设限,却是未曾想到还会使出这样的招式。
比斗台水火不容,朝砚从始至终都未用上控制的技法,反而每每正面迎上,从地面战至天空之中,撕裂云层无数,又从天际战至地面之上,武器交接之时让人眼花缭乱,水波几乎与那火焰融为了一体一般。
酣战,这才叫酣战。
凌绝打得断朝砚的技法,朝砚也能让他的招式溯洄或是无法施放出来,直到朝砚将凌绝击退,退后数十丈之时微微一笑。
朝纵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动,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来了!
“试试,”朝砚张口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凌绝的心蓦然提了起来。
而下一秒,那道玉白色的身影旋转翩跹,水声响起,本是让人觉得平静的声音,下一秒却宛如蓦然破水而出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一般,洪流猛烈而至,其中却是裹挟着无数的冰锥。
此招震撼,若是接不住,必输无疑,凌绝手中的长棍舞出玄妙至极的纹样出来。
焚火诀的最后一式,焚火连天,用过则灵气皆空。
火焰对接,蒸腾的雾气宛如云海蔓延一般,甚至蔓延到了整个场地,神识所往,却是初初靠近之时便觉刺痛,不知结果如此。
宁家家主挥袖,那雾气蓦然散去还了一片清明,而那比斗台上看似势均力敌,凌绝的脚步却已然退到了比斗台的边缘,只差一线便会落败。
修士们不担心朝砚,却蓦然为那只一线的差距悬心了起来。
水光深处,朝砚仍是慵懒的站在那里,未曾停下一分一毫的攻势。
他在用自己的实力向诸人证明,他朝砚即使不用上那些让人措手不及的招式,也拥有着正面对敌的力量。
宁旭的剑光如同无数迸发出来的鱼线一般,看似细密易断,却是将蔓延整座比斗台的林木分裂成了无数的枝条断裂,其中一道剑光所指,对面的男子脸色苍白避过那剑光倒飞而出时,却是见宁旭下一瞬便已然看向了另外一座的比斗台处。
那一处,凌绝的长棍脱手而出,周身的火焰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点一样,整个人直面那洪流与冰锥。
会死!凌绝蓦然睁大了眼睛,喉结吞咽了一下的时候,目光所及,却见朝砚挥扇带动清风无数。
那所有的洪流一瞬间掩盖在了力量之下,挥扇所指,那未曾消耗的力量却是直接撞击在了那禁制之上,晃荡的仿佛随时能够裂开一般,金光笼罩,那禁制到底是撑住那连绵不绝的力量,让在旁想要后退的修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