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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最污秽的心思,最黑暗的心底都能够在那个人的面前剖白,在那里他会觉得舒适,也愿意为了喜欢的人忍住一些不好的心思。
“他未来的道侣只待他一人好,”滕子谦看向了朝砚道,“他对待好的人太多,难免那些人会喜欢他。”
“也并非如此,”方知笙笑道,“朝砚看似对谁都好,实则只有朝纵在他的心里是最不一样的,师徒之情,朋友之情,主宠之情都划分的明明白白,能够越过那条界限的只有朝纵一人,爱人之间本就需要相互信任的,你不告诉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支持你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滕子谦扶在腿上的手指点了点,“你想让我告诉她,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若告诉她,你怎么确定她不会陪着我一起走?”
“可是她一直活在过去,那样的活着比死了其实没有更多的差别,”方知笙垂眸道,“她不信世间感情,大洛神府有情被硬生生拆散的人太多了,爱侣被活生生拆散,那些人的心中不会无恨,你觉得她又能坐稳那个位置多久?”
滕子谦猛的看向了他,白泽的话不能不放在心上,这是修士们皆知道的道理,因为白泽的话在很多程度上都代表着他所知道的,可能发生的。
修士与天争命,最忌讳的便是过分的执念,毁人姻缘之事更是大忌讳,若是过执,恶事做的太多,天道不容之下,赶不上天劫便会身死道消。
“她怎会如此?”滕子谦不解。
当年他认识的女子乃是天底下最温柔解意的,柔情似水,滕子谦在遇到她之前一直不明白,可是在遇到她之后,只觉得连她走路都怕她摔了,那样纤细柔软的手臂,到底是如何承载那样的力量的,很是不可思议。
她笑时,像是春天的迎春花一样烂漫,哭时落红入水,再舍不得她掉一滴的眼泪,即便对上跌落的飞鸟也有着难以理解的柔软心肠,但是那样的神情很是可爱。
只可惜造化弄人,清净珠让他对于那样的感觉越来越淡泊,待他察觉之时已经来不及跟她告别认错了,如今想着不必牵扯于她,可到底还是牵扯了。
“女人是这世上最难解释的生物,”方知笙为也略微有些不解,“柔软的时候可以像水,心冷的时候也可以硬过最坚硬的石头,这个结已经成了她的心魔,若是不解,我亦不知会发生何事。”
天机已被蒙蔽,与朝砚有关的事情他感知的越来越模糊,方知笙不希望滕子谦会后悔。
滕子谦站起,蓦然又从原地消失了,有些事情可以同友人商谈,有些事情却只能自己去想。
朝砚手中的溯时散发的光芒愈发剧烈了些,在方知笙的视线当中却是蓦然没入了朝砚的掌心消失不见,而下一刻那本来坐在那里的朝砚也消失不见了。
神识所往没有任何的察觉,方知笙蓦然失笑:“看来这处也困不住他。”
若朝砚想离开,早就可以离开了。
跟大气运者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而朝砚是其中之最,身为白泽,方知笙不知道活过了多少年岁,见过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从未见过一人的运气如朝砚这般好的。
那片恍若星空之内,朝砚本来停滞的修为再度开始翻涌,与寻回结契之时修为就已经隐隐有波动之势,如今又收了溯时这样的宝贝,修为想压也压不住了。
刚说不需要人家的宝贝,分分钟打脸啪啪,朝砚微微睁开眼睛,布下了灵石无数,算了,反正他脸皮厚,收了人家的礼物也帮人家做点儿事情好了。
他的眸再度闭上,下一刻便对周围浓郁的灵气鲸吞了起来,元婴之后又见分神,分神一道并非将神魂割裂,而是神魂修炼凝实,即便肉身破灭,神魂存在的话,总有长存的可能。
就如现在的滕子谦一样,腾家数千年前死了很多的人,可方知笙未死,或许就与神魂息息相关,想要了解清净珠的事情,不需重开星域,只需要方知笙告知即可,既然重开了,便说明有重开的必要。
让修士亲身体会清净珠的惨烈是一事,交托溯时又是一事,然而将腾家沦亡的修士神魂放归天地,让其不必困于此处也是一事。
元婴破损,分神之上却有一线生机,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丹田之内的元婴愈发的凝实,而在冲击那分神之期开始后,丹田之内所有的灵气开始往灵台上涌,灵台之内一片广阔无垠,朝砚的神魂本就强悍凝实,此时又得灵气灌注却是未曾添上更多的凝实感。
分神之期水到渠成,神魂运转,隐隐有溢出之态,星域不知多少里,神识却是转瞬即至,分神初期本应是神魂并不凝固的状态,可是朝砚的神魂分明凝实至极,丹田之内旋转的愈发迅速,上下通达,返璞归真。
朝砚的修为尚在调理,大洛神府处本也是一片的宁静,此处不愿意与外界打扰,男修们也知其厉害,大多不愿前往此地,倒是让此处一片的安静祥和。
只是这片祥和却在天空之中雷霆落下的时候蓦然变了颜色。
“这不像是元婴期的雷霆,”洛娴看着那雷霆,柳叶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终于落了,”洛凝站在楼宇之上,还未细看,身后却有女子奔袭而来,“姐姐,洛水星被灭。”
“怎会?!”洛凝蓦然色变,转身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