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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帆哑口无言,不管怎么说,他也知道对面那人是将这事管定了,可若要救人,直接连人带令牌劫掠走便是了,为何还要引起这样大的动荡呢?
康帆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天外两道威势徐徐降落,一道神魂扫过,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谁伤我儿?”
“我!”朝砚踊跃举手,对面几个受伤想告状的都没有他快,包括朝砚身后的宁澈二人在内,一时心情复杂难以言说。
雪落叼着令牌跌跌撞撞的落在了朝砚的肩膀上,想要张口说话发现自己不能,一时之间也是很迷。
“帆儿,你怎么样了?”康央落在了康帆的身边将人扶起,探到他的伤势时看向了对面的朝砚,瞳孔微缩,一抹诧异闪过,随即不屑的哼了一声,“合体初期,合体初期就敢在我康月府如此嚣张跋扈,今日便是拼了性命……”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是被一旁看到朝砚身影时面露难以置信之色的人一把按住了肩膀:“府主慎言。”
“什么意思?”康央怒气未消,任谁在自己的地盘上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都不能不生气。
“哎呀,黄兄好久不见,”朝砚看见那道身影时挥了挥折扇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康央身旁的合体修士顿时僵立在了原地,看着朝砚拱手道,“好久不见。”
以合体后期修为被一个合体初期的修士在数招之内打败,这样的耻辱足以让黄江云铭记终身,他行动之时刻意避开了览清阁的势力范围,本来以为近期不会再遇到朝砚,却没有想到又撞上了。
“星主与此人认识?”康央凝眉道,若是与黄江云认识那就是与桂穹门有关,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合体修士还好说,一旦牵扯到背后的势力,康月府想要找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可要吃这么个哑巴亏,康央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可是相熟之人,”黄江云尚未开口说话,朝砚恍然大悟道,“看这个样子,这位……府主似乎与黄兄也是熟识,你看这事闹的,自己人打自己人,打错了不是,晚辈这厢给您赔礼道歉了。”
康月府府主的修为果然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是合体初期,至少朝砚是看不出他的修为的,但是他又对黄江云让了三分,如果不是因为桂穹门,就是因为实力低上一层,只要不是超过了合体期,或是鸿蒙仙宗合体期登仙榜上的那些变态,朝砚觉得自己应该还应付得了,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他这话一出,康央就是想找茬都没得找了,一把年纪竟是硬生生把自己逼的气血上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亲,雪凰令,”康帆看着朝砚肩头的那只鸟儿说道。
伤他可以受,但是雪凰令必须拿回来,合体初期对于他而言的确很厉害,但是对于他的父亲来说还不是太困难。
康央的目光转向了朝砚的肩头,在看到那雪色的令牌时沉了一下口气道:“既然彼此都相识,不如阁下可否将老朽的令牌还回来?”
“这是你的?”朝砚用折扇敲了敲那令牌问道。
康央道:“自然。”
“府主……”黄江云制止道,此时与朝砚过不去实在是给自己添堵,他现在实在有点儿不太想招惹览清阁了,现在的目的就是尽快凑齐义父需要的东西,将他的义弟从鸿蒙仙宗救出来而已。
康央置若罔闻,直直的看着朝砚道:“阁下在怀疑什么?”
“这令牌上又没有写你康月府的名字,府主怎么就确定是你的呢?”朝砚懒洋洋笑道,“若是府主之物,府主用神魂召回去试试,若能召回,晚辈定当奉还。”
“康月府主,”黄江云蹙起了眉头,他可不想因为康月府再惹上朝砚这个麻烦。
“黄星主,此事与你无关,这事算是康某的私事,”康央将康帆交给了侍从扶着,看着朝砚面色不善,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伤他儿子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善了。
他的手中已然有灵气在震荡不休,朝砚挥了挥折扇嘀咕了一句:“这年头还有比我脸皮厚的,少见少见。”
奈何嘀咕这一声,在场诸人皆能听见,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直接让康央的脸色都变了几分,劲气朝着朝砚的方向转瞬袭来,吹起发丝飞扬,雪落脸上的毛都在齐刷刷的往两颊跑,看起来非常有流线的样子,就是再吹下去很有可能秃了。
雪落站立不稳,劲风转瞬即至,偏偏无良的主人还在肩上弹了一下,直接让鸟儿仿佛愤怒的小鸡一样弹射了出去,还在空中翻了两个滚后落在了宁沐的手中。
“你没事吧?”宁沐低头捧着雪白的鸟儿道。
雪落脑袋晕晕乎乎,想要站起却因为地面不平又是跌坐了下去,而在那边,朝砚的折扇已然架住了康央袭击过来的拳头,一个大开大合,一个轻描淡写,灵气对立却有不分轩轾之感。
康央眉目紧促,目光灼灼:“我说这位兄台怎么说话如此胸有成竹,原来是有几分本事的。”
“本事?没本事,”朝砚特别坦诚道,合体初期算有本事,那大乘期算什么,渡劫期又算什么,得道成仙的……天外有天,他的确没什么本事。
康央以为他在嘲讽,冷哼了一声道:“自大!”
另外一拳袭来,颇有开山之势,朝砚虽然要救人,再给宁家的小辈讨回几分公道,但是还没有打算将这翠微星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