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复仇者会成为九头蛇的敌人？”亚历山大·皮尔斯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张诚轻笑着回答道：“不，不仅仅是复仇者们。
    相信我，如果你真打算按照那个白痴一样的佐拉算法来清洗世界，最多一周就会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统治是一门考验耐心和智慧的权利游戏，不是说靠压迫与恐惧就能让所有愚昧的民众臣服。
    恰恰相反，许多人都有所谓的逆反心理，你越是压制，他们反弹的就越厉害。
    聪明的统治者会引导舆论，让民众相信那些对他们有利的，排斥那些对他们有威胁的。
    还记得美国四五十年代横行的麦肯锡主义吗？
    那就是一次近乎完美的行动，不仅镇压了国内动荡不安的局势，而且事后还用抛弃一枚棋子的举动化解了民众对于政府的仇恨。
    想想看，区区一个威斯康星州参议员，怎么可能绑架整个国家？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得到了这个国家背后真正主人的支持。
    可你们九头蛇呢？
    总一门心思想要走上前台，凭借最原始、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来实现统治全球的目的。
    多么可笑的策略！
    我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们的愚蠢和短视。
    大量杀死平民除了会制造更多的仇恨与敌人，根本无法带来哪怕一丁点的好处。
    洞察计划真正的价值在于威慑，就好像放在发射架上的核武器，让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我的建议是，立刻删除那套毫无意义的佐拉算法，让它按照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计划运作。
    只不过你可以躲在幕后，有选择性的挑选目标，比如说政府要员的亲属、子女，再比如说某些掌控者媒体的亿万富翁，通过威胁、拉拢等手段强迫他们为九头蛇效力。
    等你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政府官员和媒体掌控在手中，才等同于真正掌控了世界。
    至于是否要走上前台一点都不重要……”
    九头蛇最强大的地方在于什么？
    不是技术有多么先进、资金有多么充足，也不是武装力量有多么精良！
    他们真正强大的地方是善于隐藏自己！
    你永远不知道，究竟哪个政绩斐然的官员，亦或是乐善好施的亿万富翁，是九头蛇的首脑。
    这些家伙就像路边的杂草一样，无论收割多少次都会顽强的长出来。
    可这样的组织居然妄想要走上前台，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接受民众狂热的欢呼。
    不过遗憾的是，亚历山大·皮尔斯虽然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承认您说的都有道理，但整个洞察计划牵扯到了太多的细节，已经来不及进行修改了。十分抱歉，我必须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别担心，我已经针对剩下的几位复仇者制定了反制措施，他们阻挡不了九头蛇的崛起。”
    “好吧，那提前预祝你一切顺利，再见。”张诚意识到多说无益，直截了当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正所谓好心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九头蛇想要自己找死，他也能不能拦着不是。
    “再见！”
    亚历山大·皮尔斯知道对方已经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果断起身带着手下离开了这家小店。
    目送他的车子走远，张诚这才解除了对黑寡妇的控制，似笑非笑的说道：“亲爱的娜塔莎，我突然改主意了。你现在想去救尼克·弗瑞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突然发现，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所以决定放弃他。”
    “放弃？！”
    黑寡妇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几分钟前还看起来亲密异常的两人，怎么眨眼功夫就翻脸了。
    “呵呵，很难理解吗？就像我之前提到过的，我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社会实验家，想要看看九头蛇走上前台后会带来怎样有趣的变化。可是按照洞察计划对平民的粗暴屠杀，九头蛇根本没可能走上前台，所以我决定终止这个实验。”张诚仰起头喝光了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漫不经心解释道。
    “所以在你的眼里，这场事关数百万人生死的战争，只是一场有趣的社会实验？”娜塔莎·罗曼诺夫表情严肃的质问。
    “严格意义上来说，没错。别忘了，我只是个旁观者，这一切都是你们内部发生的争斗，我充其量只是给了其中一方某些建议罢了。另外，我刚刚感觉到尼克·弗瑞遭受到重创，你要救他的话最好快点，不然再有一分三十秒他就会死。”说着，张诚抬起头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
    “该死！快！带我过去！”
    一听到局长大人危在旦夕，娜塔莎·罗曼诺夫顾不得其他，立刻站起身把桌子上的武器和小玩意穿戴整齐。
    张诚二话不说，搂住这位美丽黑寡妇的细腰，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瞬间！
    精准的传送魔法发动！
    下一秒……
    两人便出现在一处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
    还没等娜塔莎·罗曼诺夫从眩晕感中恢复，就听到耳边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只见一名手持榴弹发射的男人，对准神盾局局长专用座驾连续扣动扳机。
    致命的榴弹一颗颗打在足以抵挡RPG火箭筒的防弹车车门，直接将其炸上了天。
    伴随着刺眼的红色火光，尼克·弗瑞像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直接被恐怖的气浪甩出去，狠狠撞在一根粗壮的水泥柱上，紧跟着张开嘴不停的喷血。
    “弗瑞！”
    眼见自家BOSS命悬一线，黑寡妇迅速掏出两把手枪，一边向前冲，一边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尽管跑动中射击的精准率堪忧，但还是成功引起了敌人的主意。
    带着面具的男人丢掉榴弹发射器，一个箭步躲到一辆卡车后面，，依靠车厢钢板作为掩体，换上一把冲锋枪开始扫射。
    一时之间，整个地下停车场内枪林弹雨，不少车子都遭了秧，尤其是一辆看上去颇为昂贵的跑车，直接被子弹打成筛子，估计可以直接拉回生产厂家大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