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最后一个。”
    既然答应了采访，秦牧到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舒曼曼拿起录音笔，稍微靠前一点，“我们很想知道，秦主任你是用什么方法，医治的海瑟薇小姐？”
    由于当事人秦牧一直不发言，谁才是真正的主治医师，彻底成了迷。
    但舒曼曼在这里取了一个巧，将两个问题合在一起。
    秦牧朗声道，“中医的针灸术。”
    舒曼曼眼里一喜，急促的问道，“是由您独自一人施针吗？听说陈先民先生当时也在现场，在治疗过程中，陈先生有没有帮助您？”
    “这不止一个问题了。”
    话是这样说，但秦牧还是说道，“不错。完全是由我一人医治。”
    秦牧完全可以将功劳与陈先民平分，这样反倒显得他谦虚。
    可他很清楚，若是强行分功，只是对陈先民的一种侮辱。
    “好了。你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就此别过。”
    看着秦牧远去，舒曼曼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有种失落。
    秦牧之所以接受采访，完全是受不了，舒曼曼像快牛皮糖般黏着自己。
    但他万万没想过，这次的采访竟然在世界医学界造出不小的风波。
    当天下午舒曼曼便赶到台里，想着用手上的素材，制造一篇最有影响力的新闻文稿。
    东海电视台，作为江州省的省台，其影响力、权威性，绝不是小报、自媒体之流所能比拟。
    这篇新闻文稿一经推出，所造成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未来的事情，秦牧自然不会知道，他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医院。
    “丁院长，你找我啊。”
    秦牧对丁慧丽打了一声招呼后，眼睛却看向，丁院长身边的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西装男。
    秦牧有种预感，自己被电话召回，一定与这个男人有关。
    “秦主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
    西装男往前一步，热情的伸出手，“秦主任，久仰大名。我是陆天海。”
    伸手不打笑脸人。
    秦牧伸出手握手道，“很高兴见到你。陆先生。”
    看到这一幕，丁慧丽松了一口气。对秦牧的脾气她还算了解。
    两人既然有个愉快的开始，那后面的事情就好谈多了。
    “丁院长，不知紧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的，秦牧的眼睛却没离开陆天海。
    “这件事还是由陆先生来说吧。”
    陆天海歉意道，“真的很抱歉，耽误了秦先生的休息时间，实在是情况紧急。”
    “没关系。陆先生有话就直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天海酝酿了一会，缓缓的说道，“听闻秦先生医术惊人，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秦牧摇摇头，“陆先生不像是身染重疾。”
    陆天海除了缺少睡眠，肾气不足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是我。我这次是特意来请秦主任，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救治一位特殊的病人。”
    秦牧眉毛一皱，“你是要我出诊走一趟？”
    陆天海的华夏语说的很流畅，但口音中掺杂着粤语的腔调。
    “没错。我恳求先生去一趟香江。”
    陆天海说出的地名，比秦牧想象的特区还要远一点。
    秦牧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是否病人年纪太大，经不起路途奔波？”
    “这……不是。”
    “是否病人卧床不起，无法行动？”
    “不是。”
    “是否病人身有不便，而无法远行？”
    看着秦牧平静的眼神，陆天海额头冒出丝丝冷汗，一连三个问题带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秦牧淡淡的说道，“很抱歉。我实在找不到前去的理由。”
    陆天海礼贤下士，为了病人的安危，他并不介意出一趟远门。
    可如今这位病人，能走能动能跳，为什么不自己来一趟东海。
    真以为有权有势，就可以随意对人吆喝。
    若非对陆天海的第一眼印象还不错，秦牧只怕已经扭头就走。
    “秦主任，真的是情况特殊。我知道这个要求令您很为难。您这边的出诊费……”
    听到这里，丁慧丽急忙说道，“天海，住口！”
    在她心目中，如果有所不为金钱所打动，那必然是秦牧。
    金钱战术对别的人好使，可用在秦牧身上只会适得其反。
    看着眉头紧锁的秦牧，丁慧丽急忙解释道，“秦主任，陆天海是香江人，他们那边习惯将‘利’字挂嘴边，并没有其他意思。”
    陆天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赔礼道，“秦主任我绝对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歉意。”
    “我相信你。”
    秦牧摆摆手，对着丁慧丽说道，“不知丁院长与陆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姐姐嫁到香江，天海是我的亲外甥。”
    “原来是这样。”
    秦牧不吭声，姨妈也不说话，这一幕就看的陆天海着急上火，却又不敢吭声。
    在秦牧来之前，这位姨妈就交代了很多事。
    秦牧在一附院有特殊的地位，除非他自愿，否则谁也不能逼着他。
    陆天行能对秦牧礼贤下士，也是因为姨妈的告诫。
    “如果怠慢了秦牧，那你就一个人回香江吧。”
    这是丁慧丽的原话。
    气氛沉默的有些微妙，唯有陆天海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秦牧微微看了一眼丁慧丽。
    在这件事上，丁慧丽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开口提出请求，表面上只是牵桥搭线。
    可秦牧心里很清楚，丁院长正是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在帮自己的外甥求情。
    甚至连陆天海摆出的恭谦态度，都有可能是丁慧丽提前叮嘱。
    “丁院长平日里对我不错，她亲外甥求上门来，这个面子好像不给又不行？”
    秦牧暗自摇头，随后问道，“我想知道病人为什么不亲自来东海？”
    陆天海精神一震，他已经听出了潜意思。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会决定秦牧的回答。
    可想到某些事，陆天海支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忽悠秦牧，可丁慧丽严厉警告过他，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丁院长，你也看到了。恕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