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为桃瑞丝，说起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桃瑞丝善意的笑道。
    “我没有名字。”
    赵牧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生长在瀚海巨洞，有一些进入瀚海巨洞的神话死在其中，从他们身上我知道一些外界的事情学到很多，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本体是什么种群类别，自己一个人也不需要名字。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的眉心天然有一个数字标号。”
    赵牧说着眉心一抹，上面浮现一串数字编号。
    “快带他来见我。”
    桃瑞丝内心闪过一个焦急的声音。
    桃瑞丝不敢怠慢，伸出手中拐杖让赵牧抓住拐杖不要松手。
    赵牧依言就做，知道自己赌对了。
    帝王尊者，根据他的推测地位非常高年龄非常老。
    通读灵族大事记，灵族从最开始就一点都不缺少魔药，甚至不朽灵尊成就不朽的过程中隐约都能看到有人相助，如果这样算下来帝王尊者很可能比不朽灵尊还要古老。
    活了这么久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人类进化派别制造的初代帝王花。
    事实上初代帝王花距离现在，物种已经进化过不少次了。
    如果是近几亿年诞生的帝王花成为灵族，未必就会被卡死在半神巅峰这个门槛。
    所以他判断，帝王尊者很可能是原始的初代帝王花。
    如果是初代，身上一定有人类进化派别给战争兵器留下的编码，这个编码直接植入基因最深处，没有成为不朽只能遮掩根本无法完全抹掉。
    所以他故意展现眉心编码，就是要看看能不能引出帝王尊者。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都不用桃瑞丝回禀帝王尊者，桃瑞丝身上直接就有帝王尊者暗中观察的手段，而且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眉心的编码迫不及待要见他。
    赵牧大部分灵神离体，跟着桃瑞丝进入原始灵界。
    灵族神话没有神魂也没有元神，但是他们有灵神，这是最亲近万物之灵的一种神话灵魂，这也是最难伪装的一部分，赵牧丝毫不敢大意用不朽梦界笼罩神魂伪装灵神。
    跟着桃瑞丝，赵牧来到原始灵界一片绿洲。
    绿洲外是无穷的沙尘暴，这一片绿洲虽然不大，但是上面却长满了魔药。
    这里是原始灵界，现实中的植物无法在这里生存。
    然而这里却打破常规，他在其中感受到了属于不朽的力量，肯定是不朽灵族的力量庇护着这一片绿洲能在原始灵界生存，对于这一点他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不朽也只能庇护这一个小小的绿洲。
    桃瑞丝带着赵牧瞬移，出现在绿洲中心。
    看到传说中的帝王花内那小小的身影，赵牧知道这一定就是帝王尊者了。
    “好孩子，靠近一点。”
    帝王尊者颤声道，说着他的帝王花本体根茎部分竟然也显现一串编号。
    赵牧震惊的上前，同样展现眉心编号。
    “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编号。”
    帝王尊者热泪盈眶的说道。
    冲着桃瑞丝挥了挥手背，桃瑞丝立刻识趣的回到现实等待。
    “这个编号是什么？”
    赵牧期待的问道。
    “这个编号……”
    帝王尊者叹了口气说起了编号的来历。
    赵牧认真听着，跟他知道的一样，帝王尊者说起自己的诞生，说起自己曾经在人类的实验室中，说起人类进化派别的覆灭，说起他流落在黑暗大陆机缘巧合诞生了生命成为第一个灵族，说的很多，似乎已经憋了很多年无人倾诉。
    “人类既然如此强大，那怎么会？”
    赵牧难以置信的问道。
    “因为人类会自相残杀。”
    帝王尊者不屑道，“第零纪元人类进化派别和人类退化派别自相残杀，人类退化派别赢了以后还是内部分列自相残杀，人类进化派别具体怎么毁灭当时的我还很弱小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人类退化派别的下场很凄惨。
    人类进化派别，他们变成了曙光大陆的人类。
    人类退化派别，他们成为超维进化游戏中的玩物。
    他们都是失败者，都是死于自相残杀的可怜虫。”
    “这么说现在是我们统治奴役人类了。”
    赵牧满脸痛快地说道。
    “错了……”
    帝王尊者脸色难看的说道，“人类进化派别和人类退化派别都是失败者，但是不意味着人类从此不堪一击，恰恰相反，人类在自相残杀中诞生了第三个派别人魔。”
    “人魔？”
    赵牧自语道。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他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黑暗生物的威胁。
    桃瑞丝为什么重伤，赤红王和断罪王到底曾经和什么存在战斗过，他们的敌人就是人魔，只不过跟鬼神一族战后抹除相关记忆不同，灵族似乎并不限制高层知道人魔的存在。
    “人魔很可怕。”
    帝王尊者说着声音中隐含恐惧，“正常的人类，虽然人姓本恶，但是受到后天道德约束，总体来说人类内部永远是邪不压正，这样的人类并不可怕。
    你能想象吗？当年竟然有人类建立我们黑暗生物的保护组织。
    但是人魔不同，人魔内心已经不存在任何人类的善念。
    他们只剩下人类最根源的恶，人魔比你能想象出的任何邪恶存在还要邪恶，黑暗生物无数年来都在和人魔进行战争，曙光大陆的那些人类不过是被我们迁怒罢了。”
    “……”
    赵牧心中，完全被迁怒两个字充斥了。
    原来，黑暗生物对人类的仇恨，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人类创造的战争兵器。
    真正的缘由，是黑暗生物和人魔的战争中伤亡太多，活下来的黑暗生物无法将仇恨和不满宣泄在比黑暗生物更强大的人魔身上，就只能发泄在已经失去文明的曙光大陆人类身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来超维进化游戏中的人类就是人类退化派别的人类。
    他一直以为，人类退化派别生活在高层维度，生活在第零纪元的起源之地新的不朽圣界，结果原来他们也是失败者，而且命运比起人类进化派别的后裔不好多少。
    “这些是真的么，为什么我第一次听说人魔？”
    赵牧问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不能让人魔的认知扩散开。”
    帝王尊者叹了口气答道，“人魔是所有恶的集结体，恐惧和害怕会成为人魔的力量源泉，所有和人魔战斗过的黑暗生物都要清洗相关记忆，不能让他们带着对人魔的恐惧和仇恨。
    但是记忆能清洗，一些本能却是无法清洗的。
    这种本能，最后化为对曙光大陆人类的仇恨。”
    赵牧彻底沉默了，他突然感到很可悲……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