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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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周廉切着菜,与如许闲聊,问起江虞的事。
“姑姑?她好像有男朋友了。”
切菜的男人刀一滑,险些切到手指,听到如许的话,他点点头:“那就好。”
想起那个红唇冷艳的女人,周廉眼里划过一道奇异的光。
吃饭的时候,沈鄞一直在说方才的游戏,说着说着还动起手来,看样子又被虐的不轻。
“气死老子了,老子总有一天要赢你。老子要是赢不了,就让老子的儿子赢你,总有一天!”
沈鄞雄赳赳气昂昂的,看上去十分好笑。
如许给他夹了块肉,笑眯眯说:“小人叔叔吃肉。”
江棠野也给他夹了一块:“儿子吃肉。”
沈鄞:妈的,我不说话了,吃肉。
吃完饭,几人玩了一会儿,沈鄞和周廉就回去了,江棠野送他们下楼。
如许接到周穆的电话,跑去阳台。
“怎么了?”
“我想你姐了。”
如许:“那你打给我干什么?”
那头的男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电话关机,肯定又被她妈盯着呢,你明天帮我把你姐带出来。”
“算姐夫求你。”
如许犹豫着,他突然神来一句,笑的人说不出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先自诩姐夫。
想想,他也算帮了她一个忙。
“我知道了,明天等着我。”
挂上电话,一回头,发现江棠野站在客厅,听她讲了一通电话,不知道又听到多少内容。
手搭在卧室门把,却听身后传来江棠野的声音:“你的气球。”
如许僵了僵,转身,看到地上放着那只气球。
少女蹲下来,拿起气球,轻轻拍拍上面的灰尘,静静看了一会儿,倏然笑了。
你看这个气球,好像个傻子啊。
也许他说的对,她是没出息。
*
第二天,如许去找了江爱。
借着去买书的理由,在何苑半信半疑的目光里,终于将江爱带出来,在一家咖啡馆里等周穆。
“周穆说他打你手机打不通,让我带你出来。”
江爱正在开机,看到手机上那么多未接来电,眼里露出几分疲惫来。
“我有试过要和妈好好谈,我可以不影响学习,可以按照她的期望发展,可是,我不能什么都没有。”
“我想过要放弃周穆,我妈闹得最厉害的那阵,我试过。”
“可是失败了。”
如许想到昨天的那个气球,听到江爱的话,唇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笑意微涩。
“我好羡慕你的失败。”
至少,还有一方拽着你,不让你走。
没头没尾的一句,听的江爱睁大眼睛,正欲问些什么,周穆出现了。
一上来,他就抱住江爱,咕哝着什么,惹得江爱脸微红打了他两下。
如许不想在这儿做电灯泡,于是跟江爱说自己出去逛逛,晚些回来,再跟江爱一起回家,省的何苑起疑。
咖啡馆边上确实有个书店,如许在那儿看了一下午的书,买了几本付完钱,准备去找江爱。
谁知刚走到咖啡馆门口,就见周穆护在江爱身前,神情桀骜,眉眼里透着深深的不屑。
正对面站了一群人,来者不善,像是来找事的。
“想打架,我随时奉陪,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挑今天?”
对面领头的男生冷哼一声,问:“为什么?”
周穆皱眉,不耐烦的很:“你知道我费多大劲儿才见到我女朋友吗?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耗不起,我求求你了,快走吧。”
如许:“……”
能不这么臭屁吗?
会被打的好吧。
果然,他话音刚落,一群人就冲上去,打了起来。
周穆拉着江爱的手,掉头逃跑,路过如许的时候,拎小鸡仔似的把她拎走了。
如许:“……”
能不能长点心?本来都没我什么事儿好吗?
恋爱的双方,性格互补这句话。
如许信了。
一群小年轻追着三个人跑,这场面,惹来目光无数。
沈鄞牵着小女友的手,看热闹似的,视线追随着那伙人,突然瞪大眼睛,下意识喊了出来:“小如许?!”
女友酸酸道:“你小情人还真多,路边边也能遇见。”
沈鄞理也没理,撒开步子,追着如许逃跑的方向,给江棠野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几下,那边才接通。
男声慵懒沙哑,还有点躁。
“放,我办事儿呢。”
沈鄞跑的累死了,一听他欲仙欲死的声音,火从心头烧,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你他妈!小如许要被人打死了,我看你办什么事儿!”
江棠野沉默两秒:“地址发过来。”
然后啪一下挂了电话。
*
酒吧的大包厢,灯光昏暗,坐了一圈儿漂亮女人。
那个满脸横肉的老板笑的谄媚,给江棠野点了根烟。
他比江棠野大了许多,可到求人的时候,也只能叫人家哥。
“哥,你看我这,诚意够吧。”
江棠野吐出青灰色的烟圈,眼皮一掀,连个假笑也懒得给,只是低头调弄着自己的腕表,语气不咸不谈,却令人心里发毛。
“你当我是什么?”
“我…我当您是天,是地,是我的祖宗啊。”
老板擦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给一圈女人使了个眼色:“不赶紧来伺候,愣着干什么呢?”
莺莺燕燕,脂粉味浓重。
江棠野撇过头去:“走开。”
那些女人便不敢再围上来,待在一边,期期艾艾。
老板哭丧着脸,觉得今天这事儿干的真他妈糟心,不是说这哥很爱玩吗?咋不玩呢?
正欲绝望之际,却听男人又开口:“你,过来。”
那个“你”,是对一圈漂亮女人里那个妆很淡,眼睛很大的女生说的。
她缩着纤瘦的身体,藏在最角落,巴不得人看不到她。
“喊你呢,过来啊!”
老板急了,过去将女生拽出来,推到江棠野怀里,笑嘻嘻的:“还是哥有眼光,这么漂亮的都被揪出来了。”
女生半跪在沙发上,下巴被他捏住,不得不仰头看他,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
她眼里有水光,盈盈欲坠,楚楚可怜。
这双眼睛像极了。
她骨子里还该有一股倔强,谁也打不掉压不垮,气急了会挠人,喊一句“江棠野”。
想到这儿,男人微微失神,眼里有不为人知的柔软,手指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
“就她了。”
老板喜出望外,弓腰哈背的,将剩下的女人带出,还顺便关上了门。
可没过多久,男人便从包厢里出来了,衣衫完整,步伐疾速,那架势,吓得老板忙问:“人还要吗?”
江棠野步子慢了一拍,没有回头,淡淡扔下一句:“先留着。”
沙发上,女生黑发凌乱,神情惘然,脖颈有微微红印,她手指轻轻触摸,那块好似还在发烫。
一时间,她不知是否该感谢那个电话。
又或是,心有不甘。
诶 他俩这场拉锯战 谁会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