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退到了鹿原郡了啊，我已经暂时不想和他们争了啊，不论是天启的姬勇，还是星耀的西门长生、独孤景明，我都选择了暂时退避，可是他们依旧咄咄逼人。
    明知道我是不可能交出姬雨晴的，但独孤景明还是打了电话来。
    我忍不住说道：“首辅，就没有办法了吗，非得交人。”
    独孤景明说：“这是军部和内阁的共同决定，定国公也知道现在星耀在和天启的对抗上处于劣势，所以让步是必须的。”
    我说道：“这样吧，我跟三皇子谈谈。”
    独孤景明说：“他现在还没有正式登基，还没有权限，你和他谈了也是一样，希望定国公能够以星耀为重。”
    我暗暗冷笑，星耀在和天启的对抗上处于劣势，不是从换掉顾文武开始的吗？
    虽然顾文武遭遇了失败，但局面远没有现在被动，天启的飞机也从未敢跨越星耀边境的防线，现在在独孤景明说来，倒好像是姬雨晴的错。
    另外姬勇算的也够精明的啊，放姬雨晴到星耀，借口挑起战争，再胁迫星耀交出姬雨晴，这样一来一回，姬雨晴还是得落入他手中，他却解决了天启国内的矛盾，迎来了个人声望的最高峰。
    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去过天启，不了解那边的情况，但照眼下的形势来看，姬勇必然已经成为天启万人称颂的偶像，在个人声望上甚至可能碾压姬耀。
    “这样吧，既然和三皇子谈不会有效果，那我自己回镐京，到内阁到军部解释。”
    我说道。
    独孤景明说：“内阁和军部已经下了决定，不可能改变。”
    我说：“首辅，您真要逼我吗？”
    终于，我也忍不住说了一句重话，从我打算撤离镐京开始，我就摆正了姿态，百般忍让，但这次却无法再退让。
    姬雨晴从天启来到星耀找我，就是寻求我的保护，对我的信任，而且我和她都有了婚约。
    作为一个男人，我绝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女人。
    甭说我陈小羽现在好歹也还顶着一个定国公的头衔，即便是没有定国公的头衔，还是以前的小混混，也不可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独孤景明说：“定国公，我是为公，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在镐京我待过，内阁有多大能耐我清楚，星耀会因为姬勇的一句恐吓做出让步吗？你把星耀的国家威严置于何地？先帝，太祖在的时候什么时候向天启低头过？你也别忘了，当年姬耀是怎么被迫割让东海三郡的，我岳父是怎么去天启京城做事的，这样做，你不觉得丢人，我陈小羽还替你觉得丢人。如果你真要我交出姬雨晴，我可以明确地回复你，办不到，别他么拿什么内阁军部来压我，谁要是有意见，让他来跟我说。又或者我再回镐京和你玩玩。独孤景明，我再说一点，西门光明、百里天策，没有一个比你差，挂了，你可以派人来鹿原郡抓我，我随时等着！”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忍让也有一个底线，独孤景明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真要惹毛，我真会回镐京和他不惜一切代价玩玩。
    也许现在的局面我是没有胜算，但以前又有哪一次有胜算过？
    现在就看独孤景明考虑了，要不要我回镐京！
    ……
    镐京城里，镇北侯从漠北回到了镐京，打算参加西门长生的登基大典。
    此时见独孤景明挂断了电话，便问道：“大哥，陈小羽怎么说啊？”
    独孤景明说：“他不同意，哼！居然还敢出言威胁我，说什么别逼他回来，还拿西门光明和百里天策和我比较。”
    独孤景程说：“大哥，我看就这样算了吧，他已经退到了鹿原郡，就没必要再咄咄逼人了。”
    独孤景明说：“你该不会真的被他吓倒了吧？现在的顾家和陈小羽只是没牙的老虎，没什么好怕的。”
    独孤景程说：“大哥，你也别忘了西门光明和百里天策，没有人会看好陈小羽，没有人以为陈小羽会成功，但最后赢的是他。我在漠北和他共事过，知道这个人年纪轻，但不简单，你想想，先帝都是他一手扶上去的，天启的四皇子姬扬不也是得到他支持，这个人说不出来，外面好像还流传一句话，叫什么得陈小羽者得天下。”
    独孤景明不禁笑了：“得陈小羽者得天下，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有那么神，真有那么神，六皇子西门长风也不会灰溜溜的主动离开镐京了。外面的话不用太当真，听听就好了。”
    独孤景程说：“顾家虽然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但你也别忘了，在鹿原郡还是很有影响力，还有西部边境的人大部分都是顾文武的旧部，您真要把顾家逼反了，真的能讨好？我还有一个担心，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得提防啊，万一顾文武召集旧部投降天启怎么办？咱们西部边境的国门大开，整个星耀都危险了。”
    独孤景明不禁感觉到恐怖。
    独孤景程的话让他意识到，顾文武虽然不在统帅的位置上了，但顾家未必就真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如果西部边军叛变，那整个星耀的腹地都会暴露在天启的大军面前，灭国之祸也就不远了。
    独孤景明皱眉道：“顾家是星耀的豪门，根基在星耀，应该不会吧。”
    独孤景程说：“如果不要逼得太狠，可能性不大，可你真要把人逼上绝路，那一切都不好说了。说实话，我镇北军和平西军对上，没有胜算。依我看，就算想削弱顾家和陈小羽，也绝对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来，等到西部边军的人全部换上咱们的人才可以进行，没有五六年，千万不能乱动。反正顾家和陈小羽已经退到了鹿原，倒不如由他们去吧。”
    独孤景明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景程啊，想不到你去了漠北这些年，到长进了不少。”
    独孤景程说：“说来大哥不信，我这些还是跟陈小羽学的。”
    独孤景明说：“跟陈小羽学的？怎么会？”
    独孤景程说：“你莫看他年轻，当初在漠南，硬是只带着几个人，将漠南搞得天翻地覆，你真以为靠的是运气？他在漠南可是杀了个几进几出，将漠南朱月族各部玩得团团转，那蒋乾坤直到临死前才知道杀死百里天策，一手搅乱漠南的竟然就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完全将忍字诀发挥到了极致。恕我直言，大哥，你真要和他玩，你可能真不是他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