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紧张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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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更多全本免费阅读txt下载访问:wЩЩ..com 。”叶骏点点头,含笑着端起酒杯,把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佩服叶骏的头脑,他是想利用人多的时候把这件事爆出去,到时候媒体一介入,舆论也就免不了会‘插’进来,舆论一‘插’进来,管你什么后台背景,都不敢袒护的太过。
虽然说这个世界人情冷漠,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公众却表现的异常热心,江塬这种案子如果说是意外也就罢了,大家也就调侃一下那些豆腐渣工程,骂一骂那些不负责任的负责人。
但是如果是人为,那就情况不一样了,群众的矛头肯定会指向造事者。
叶骏这一招很绝,程言晓顿然对他刮目相看起来。这样一个男人,英俊帅气,才华横富,头脑又是如此敏锐,大底应该是‘女’孩子们争相倒追的对象吧?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两个人也算是相熟了,用用叶骏的话说,就是已经成了朋友了。程言晓忽然呵呵说:“叶骏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神情简直就是少‘女’的杀神呀!”
叶骏也不羞涩,呵呵一笑,忽而有些暧昧的说:“那你呢?你这个少‘女’有没有被我杀到呢?”
程言晓顿觉尴尬不已,挥着手说:“呵呵,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少‘女’?老了!”
那日在冷家看到了她,他就应该知道了她和冷莫天的关系,程言晓理所当然的把他的话归为了玩笑。
叶骏说:“看你的年龄也并不大,不过有时候你太过正经,就像就像一个大姐姐一般,老实说,你给我的感觉,让我总觉得你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心态,不过这种心态还是‘挺’吸引人的!”他清淡的说着,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大姐姐?程言晓一阵错愕,这种评价倒是没有人和她说过。她才刚刚从大学校园走出来,理应该活泼‘乱’跳的。难不成,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难不成,她的心境真的沧桑了?
程言晓笑了笑说:“叶俊,这好像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吧,对于一个仅见过三次的人,你就敢这么说他,你不怕我跟你急吗?”
叶骏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样子的还‘挺’吸引人的,这是对你的一种赞美,你总不会别人赞美你,你还跟他急吧?”
程言晓说:“你这个人的思维方式还真不一样,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奇怪的一个,不过也是最爽快的一个!”
叶骏挑挑眉说:“这句话,以前还真有人跟我说过。奇是奇怪了点,不过很真诚,是真的,你相信我,我别的优点不多,这个是最突出的。”
“呵呵,你这个人是真的很有趣,这个朋友我‘交’了!”程言晓举起酒杯要和他喝酒,但是叶骏的酒杯已经空了,她是却是满满一杯,没有动。
叶骏起身说:“我去拿瓶啤酒来。”
程言晓说:“你开车来的,不怕酒驾被抓呀?”
叶骏反过头说:“不碍事的,一瓶酒还造不成酒驾。”
他拿了一瓶酒才返回来,李成和祝至梵那一众人不知在何时已经走了,程言晓静静的坐在座位上,酒吧里的歌声已换成了新不了情,也是一首极抒情的曲子,看来这个酒吧请的乐师都是比较深情的人。
不过,对于场子里放什么音乐她并没有多上心,她脑子里回想的是刚刚叶骏同她说过的话,他的话引起了她的一番反思,也给她敲响了警钟,她的人生才刚起步,莫名其妙的沦为冷莫天的情人,已把她拉进了一个旋窝,好像她的世界这段时间总是围着他在转,她开始没有自我,没有‘激’情。
她只是一个不到23岁的‘女’孩,她才刚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生活在她的眼里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很多年纪和经历和她相仿的‘女’孩子,她们要么在愁着工作,要么窝在男朋友的怀里风‘花’雪月,她们的表情是丰富的,对未来是充满憧憬的。
一个22岁的‘女’孩子,她应该勇敢的追逐自己的爱情。而不是为了安逸,甘愿隐居一个男人的背后做他的情人。
叶骏送她回到公司的时候,她头斜在副驾座的靠背上睡着了,她不太能喝酒,一喝就醉。她双颊陀红,两扇长长的睫‘毛’像一对蝴蝶的翅膀,随着她的呼吸轻轻的颤动着,叶骏有一瞬间被这幅画面看得痴了,他抬起手想要覆上去,但是最终还是落在她的肩膀上。
“你醒醒,到了。”他摇了摇她的肩。
程言晓被动静‘弄’醒,睁开眼睛看到是叶骏的脸,立马清醒了过来,她有些尴尬的说:“真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
她的头有些微微‘抽’痛,有些昏昏沉沉,于是她抬起手轻轻锤了锤,然后开‘门’往外走。
叶骏说:“是我不好意思才是下次你别再喝酒了!”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不能喝酒。
程言晓打开车‘门’,双脚刚落地,便看到地上有一双皮鞋,黑‘色’,擦的油亮光彩。她的头本来是低着的,视线朝下,如此一来,她本能往上看,入眼的是一条合体的西‘裤’,银灰‘色’,再往上,是同一‘色’系的西装外套;然后,是一条粽红‘色’的领带,系在雪白的立领衬衣上。
再往上,是一个俊逸的下巴,再往上,便是那张温润而冷凝的脸了。
程言晓已经清醒了,当然清楚站在她面前的是谁。
冷莫天双手‘插’在‘裤’带里,望着眼前的‘女’人,他的‘女’人。
叶骏也已经看见他了,他迅速开了车‘门’,从车里出来,和他打招呼:“冷总!”
“嗯。”冷莫天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他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并没有什么异样。
叶骏怕他误会什么,向他解释说:“程秘书喝了点酒,我不知道她不能喝酒,见她有些微微醉了,所以我冒昧送她回来了。”
冷莫天好似并不那么在意,淡然的说:“好,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改日见。”叶骏又钻回了车里,在两人的注视中绝尘而去。
程言晓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
冷莫天看了看她,意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往车库走。
一会儿,他便开着车出来,今天他开的是一辆低调的奥迪a6,车身并不张扬,但是那墨般冷酷的黑,就如同他的眼睛一样,沉静,魑魅。
“上车。”他说。
程言晓怔怔的,顺着他的话,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他这神情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她一坐进来,等她一系好安全带,他便二话不说开动了车子,车速很快,好似飙车一般,不过冷莫天车技很好,路上的行人也不多。
沉默了一会儿程言晓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于是呐呐的说:“那个我呕”
一句话没有连惯,她干呕起来,大概是刚刚喝了点酒,这会他又把车开的这么快,胃里一阵‘抽’绞。
冷莫天没有做声,但是车速却放缓了不少。
等干呕平静,程言晓又转头看向他说:“你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车子适时嘎然停住,他也终于不再沉默,他转过脸看向她,闷闷的反问:“你有什么让我误会的吗?”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程言晓生怕他真的误会什么,赶紧解释,他的醋劲她可是领略过的。
冷莫天挑挑眉说:“跟一个什么关系也没有的人,你就可以跟他随便出去喝酒?”
程言晓说:“什么叫什么关系也没有?不是你让我去工地给他送文件的么?”
冷莫天曲起手,轻轻扣了扣方向盘,叽诮的说:“我是让你去送文件,但是好像没有让你去陪酒吧?”
陪酒?他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程言晓皱起了眉头:“冷少,有时候我发现你真的很幼稚耶,你明明知道我跟他见面不过两三次,他现在是你的得力助将,江塬的的案子少不了他,天禹也少不了他,他提出去喝酒,我不好拒绝嘛。你不要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了好不好?”
她的话里明显含有几丝讨好的意味,但是冷莫天却更加的不高兴了,她竟然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哄?!
他忽而把头凑过去,脸上换上了暧昧的笑:“你说我幼稚?那我就不幼稚给你看,好不好?”
他的头突然覆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手也从方向盘上离开,扣住她的身体将她压向了自己。
两具年轻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痴缠,‘唇’齿间是彼此熟悉的味道。
最后,冷莫天直接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了自己的不幼稚。
他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强硬的男人,虽然他的外表温润,他脸上那层伪装的笑,完全可以做到在你的面前笑上整整三个时辰不变换。
但其实,他的心里是冷的,因为心中那郁结的仇恨而冷,原本应该阳光灿烂的一个人,却因为心底的仇恨而‘阴’郁。
当他进入她时,她的眼角流了一滴泪,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因为那席卷而来的感觉让她无力承受。
她在心底说:“我爱你,冷莫天。”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是尽自己的能力给她他的一切。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既使辛苦,即使艰难,即使有可能还会被误解,她也会尽她的一切去做,她只想抹平他那在睡梦中时常皱起的俊逸的眉。
他紧紧的抱着她,因为空间狭小,姿势是男下‘女’上,他抚‘摸’着她光滑白嫩如陶瓷一般肌肤,汗湿的身体还带着‘激’情后的余温,他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低低的在她耳朵边说:“亲爱的,怎么样,不会再觉得我幼稚了吧?”
程言晓攀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身上,她讷讷的盯着他,其实她很想说,你这就是幼稚的一种,他每次吃起醋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会打人,会跟她闹别扭,还会用各种方式证明自己比对方强。
“好好好,不幼稚不幼稚,你很成熟,成熟到一看到我跟别的男人有一点小小的接触就拿黑脸给我看,成熟到只要心里一有丁点的不愉快就不顾场合也要发泄,成熟到也不看看我们现在身处何地就掀起人家裙子进行惩罚。”
冷莫天的脸更黑了,她这明明说的是反话嘛,她嘴里的这个人是他吗?怎么连他自己也嗤之以鼻?
他掴了一下她的鼻子,不愉的说:“别忘了,你是我的情人,是属于我的‘女’人,以后不准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来往,也不看看你现的身份,有夫之‘妇’的人,竟然还给我跑去和男人喝酒,以后在我没在场的情况下,不准和别的男人喝酒!”
程言晓突然噗哧笑了,笑的双颊发红。男人,果真是没有最霸道只有更霸道。
冷莫天脸‘色’更沉了,他再次欺上她的‘唇’,‘吻’了一会才放开她,警告说:“我没跟你说笑话,给我记住了,听见没有!”
程言晓好笑的嗔了一句:“知道了,冷大少爷!”
冷莫天把她放开,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嘴里喃喃说:“‘女’人果然是个不能太宠的动物。”
对于今天在江塬酒吧里发生的一切,对于叶骏对江塬事故案的怀疑,以及在酒吧里遇到李成、还有他和祝至梵所说的那些话,程言晓只字未提。
叶骏说要她想办法,让冷莫天和南芯月举办一场婚礼,这个还真是为难她了!
她知道冷莫天的‘性’格,当初他既已为了她而放弃和南芯月订婚这条路,如今是几头牛也难得拉回来的。
他应该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那条路必然比叶骏的这招艰辛,她不希望他太辛苦,她希望他能早日放下心中的仇恨。
车子缓行在宽敞的路上。程言晓转过头,看着身旁这个男人的侧脸。俊逸的线条,分明的轮廓,在即将落地的余晖中非常好看,她想,不管此时坐在他身旁的人是谁,都会被他‘迷’‘惑’吧。
冷莫天知道她在看他,而且眼神痴‘迷’,嘴角不觉间勾起了一弯弧度。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被人‘迷’恋,尤其是自己的‘女’人,男人更甚,不是他们自恋,而是对他们的一种肯定,这种肯定会让他们更加自信。
“你不要太‘迷’恋我了,爱上我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开车之余,他撇了她一眼。
他的眸光太过灼烈,程言晓眼神微‘乱’,慌忙避开,她红着脸说:“谁爱上你了,你少在这里自恋了好不好。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程言晓说:“我想调去江塬一段时间,那里是天禹现在的核心项目,‘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投了那么多的钱,不能再出任何‘乱’子了,哪怕一丝也不行。虽然说现在请了叶骏,但是你也说了,他刚接手,很多地方都不清楚。而且他真正的能力我们也都还不清楚,我过去,一来可以助他快速上手,至少对天禹的运营模式比他熟悉。二来,我可以帮你探探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有人说,爱一个人,就是与他并肩作战,如果不能并肩作战,那就在他背后助他一臂之力。
冷莫天眼角闪过一丝惊讶,惊讶于她的分析,这个‘女’人他果然没有看错,是一个好苗子,很有做‘女’强人的潜质。
他依旧专注的开着车,嘴里却有些叽诮的说:“你确定都是为了天禹,而不是想跟那个叶骏走的更近,好有机会发展?”
程言晓无语的说:“你这人真是,我跟你说正事呢!你知道我跟他不可能的,我现在是你的情人,这身份他也知道,跟老板抢‘女’人,我想他应该没有那么蠢,而我也没有那么蠢。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我的心我的身体,都只属于你一个人,这样说可以了吧?”
冷莫天挑挑眉,心情大好,嘿嘿,她说她的心她的身体,都只属于他一个人,这个他喜欢听。
其实他也不是怀疑她,他只是看到她醉熏熏从叶骏车里出来的那一幕他有点生气,她怎么能把那么妖娆魅‘惑’的一面随随便便给男人看到呢!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他只不过想气气她,没想到她的解释里会说出这么令他动容的话来。
真是个倔强而又可爱的‘女’人。
程言晓见他不做声,以为他还是有什么不满,她耐着‘性’子说:“好不好嘛?”
冷莫天虽然心情大好,但是依然故意沉着脸,他假装微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说:“我考虑考虑看看。”
冷莫天肯松口说考虑考虑看看,其实就相当于是答应了。
趁着他专注的开着车没有防备,她偷偷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怔了一下,随即抬手‘摸’了‘摸’被她亲的地方,他好笑的说:“我只说考虑考虑看看,可没有完全答应让你调过去。你这么偷袭我就不怕我开车不专心,出车祸?”
程言晓呵呵的说:“我放心你。”
冷莫天再要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他对她说:“帮我接通一下。”
程言晓拿过手机,安了接听键放在他耳边:“喂,有什么事?”
只见他一阵沉默后,手机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冷莫天的脸‘色’变了,车子也在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中停止,幸好两人都系了安全带,不然就会撞到车身上去。
等他抬手拿过手机再和那边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程言晓急急的问:“怎么了?”
冷莫天说:“生产部那边有点事,我现在过去看看,你打车回去。”
程言晓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冷莫天说:“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今天有点晚了,那边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听话,先回去。有可能我今晚不回去了。”
他神‘色’有丝疲惫,今天下午他在生产部那边忙了一下午,难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并没有处理好?
她小心翼翼的问:“生产部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冷莫天颔首,过了一会他才说:“有客人投诉我们的产品化学物质超标,下午有关部‘门’过来了‘抽’查,检查了好几批产品,但是都没有查出什么异样,我本以为可以放心了,就回来了,让生产部那边的负责人陪着他们继续做检查,刚刚他打电话过来说被查出汞超标。”
汞超标?这可是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天禹目前主要是以生产香水和美白产品为主打产业。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冷莫天说:“我一向对产品方面很重视,尤其是汞、铅、水杨酸这一类的化学物质,对它们成分的把握可以说是非常关心,对生产部也要求特别严格,不应该会出这样的‘乱’子。”
程言晓从车上下来,看着他开车离去。
天禹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一定不能出什么事。
她在心底替他祈求着。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乐菱集团的倒塌已让他经受了一次人生的巨变,这一次一定不能再出任何事。
上帝是个喜欢偏心的怪老头,他让有些人顺风顺水,一生平顺;而有些人,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挣扎中才能站起。
程言晓沿着公路走着,准备打一个车回去。刚走几步,包里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取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林馨的手机发的。
“我爸爸胃出血在医院抢救,我走不开。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夏杭在朗约酒吧喝醉了酒,你帮我去看一下他。”
她皱了皱眉头,拨打过去,林馨的手机是忙音,打不通。接着她又拨了夏杭的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
最近事儿可真多。
她只好打车去了一趟酒吧。一进酒吧,她便看到了夏杭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桌上是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他手上还拿着一只,即使已醉熏熏的,依然不停往嘴里灌。
她走过去,夺了他手上的酒瓶。
夏杭费力睁开眼睛,‘迷’醉中认出了她,他嘴角带着几丝嘲讽的笑:“呵呵,你怎么会来?”
程言晓皱着眉说:“汹酒太伤身体了,林父现在因为胃出血住进了医院,我看就是酒喝多了引起的!搞不懂你们为什么都那么爱喝酒。”
夏杭因为喝了酒,脸‘色’很不好,腊黄拉黄。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叫借酒消愁,呵呵,告诉你你也是不懂的,喝酒是伤身,但是你不知道,不喝这里痛——”他指了指他的心脏。
程言晓怔了怔,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歪理来。一直以来,夏杭在她的印象中都是那么斯文俊朗的一个人,以前的他,干净,温柔,从来不染‘抽’烟喝酒这种恶习,他一直都那么优秀,优秀到她一度觉得自己一点都配不上他。
只不过是四年的时间,真的就可以把一个人的‘性’格彻底颠覆吗?
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变的如此颓糜。
程言晓发现,她的心底,其实对当年的事还是念念不忘的。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还是很心痛他的。
程言晓把酒瓶放到桌上说:“还能说出这么顺畅的话来,看来你并没有什么事,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你起来,我送你回去,你一天到晚这样,很让家里人担心的,有什么伤痛一定要让酒来浇灭呢?那不会灭,只会更痛,你不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吗?”
夏杭好似听懂了一些什么,抬着‘迷’离的眼睛看着她,然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往外走,但是只走了两步就差点倒了,程言晓立马上前搀住他,夏杭没有拒绝,顺势将大部分的身子压到了她的身上。
此刻的他是如此脆弱,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倒下去。
她搀着他往外面走,酒吧里四处是嘈杂的声音,男人声,‘女’生声,音响声,或许还有各种笑声以及她看不到的哭泣声。
酒吧,来这里的人,要么是为了来娱乐,要么是为了来放纵,也或许是来买醉,麻醉自己,找一个人多却冷漠的地方‘舔’自己的伤口。
这个世界,能令我们欢愉的场所越来越多,能令我们欢愉的方式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们反而却觉得越来越不快乐了。我们以为金钱越来越多人才会越来越幸福,越来越快乐,所以我们拼了命的想多赚钱,但是到了真正有钱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钱的多少并不和快乐成正比。
程言晓忽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她家穷,她的成绩也算靠前,但是拔不了尖,总是在四到五名之前徘徊。在她的观察下她发现,排在她前面的那几名同学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家里好似都比她家有钱,他们有漂亮的文具盒,总是更换漂亮的新书包,他们的铅笔是那种又漂亮又方便的自动铅笔。
于是她就安慰自己,是因为她的学习条件不如他们。
于是,她跟妈妈说,如果她有一个漂亮的文具盒了,那她上课一定会更努力了,她的成绩一定可以前进一名;如果她有一个漂亮的书包了,那她上课一定会更专心了,她的成绩一定可以吗又进一名;如果她拥有一只自动的铅笔了,那她上课一定会更用心了,她的成绩一定可以再进一名。
可是,当她一一得到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成绩并没有因为这些条件的改善而变好。
有时候,或许爱情也是这样子的,当我们没有得到它的时候,就会觉得他是那般美好,心里想,如果我们拥有了,就一定会更幸福的!
只是却没有想到,当我们真正拥有它的时候,痛苦也随之而来。
爱一个不该爱的人也是如此,我们以为得到了他,人生就会完美了,但当我们真正得到他的时候,或许就会后悔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出了酒吧,清风一吹,夏杭的酒稍微醒了一点点了,脚下的步子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凌‘乱’了。
夏杭忽而推开她说:“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程言晓没有防备,被他推的往后退了一步。夏杭没了她支撑以后,步子又开始不稳,好几下都要倒下去一般。
她急忙走过去,再次搀住他,“你这个样子怎么自己回去?我送你回去!你住哪里?”
夏杭抬起醉昏昏的脑袋,看了她一眼,这次他倒是没再拒绝她,嘴里说了一串地名。
她拦了一俩车,将他搀进去,跟司机报了地名,车子便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他住的地方是一栋白‘色’的小洋房,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舒适美观,前面有一个院‘门’,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你住的地方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啊!”程言晓观察着四周,感觉这栋房子还真让人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
“你不觉得有点眼熟吗,呵呵,还记得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那座房子吗?怀远高中外面那座没人住的房子。”夏杭看着自己的房子,忽而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他还以为,只要她一看到这个房子就会想起以前,想起曾经那段日子。
听他这么一说,程言晓顿觉有些尴尬,只好别过脸说:“那个你到家了,快点进去吧,你还喝了酒,头肯定很晕吧,早点进去休息,明天还要到公司去吧?快点进去。”
夏杭突然转过她的身子,强迫她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通红,深‘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他突然朝她凑近,高大的身子如被砍断的树一般倒落下来,程言晓惊骇的来不及闪躲,树已倒落到了她的肩头上,把她的肩砸的‘抽’痛不已。
他喃喃的说:“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然后便趴在她的肩上,没了动静。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夏杭,你醒醒,你给我动一下!”
他已完全没了动静。
她只好往他的口袋里‘摸’了‘摸’,幸好钥匙就放在他的西装外袋里,她一下就掏出来了。
照顾一个醉酒的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照顾一个醉的完全不醒人事的男人。
看着他那张阳光英俊的脸,她摇了摇说:“你呀,林馨这么一个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好呢?如果你能接受她就好了。”
程言晓帮他盖了被子,刚要起身离开,手却被他突然紧紧拽住,他的手劲很大,拽的她有点发疼,但是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的手好像烙铁一般,滚烫滚烫。
无奈之下,她只好留了下来,替他湿了一条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等他烧渐渐退了的时候,她也趴在旁边的桌上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厨房里乒乒乓乓有声响,她伸长脖子,发现夏杭系着围裙在里面忙碌。
夏杭竟然会做饭?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你醒来啦,快点去洗漱一下,要开饭咯!”
夏杭今天‘精’神状态特别好。
很快,一顿丰盛的早餐摆到了桌上,程言晓惊讶不已:“夏杭啊,没想到,你竟然会做饭!”
“在国外那几年学会的,没办法,人总要学会独立的。你吃吃看味道怎样?”夏杭指了指桌上的煎蛋。
煎蛋是两面焦,金黄金黄,她拿起筷子夹住,咬了一口。香嫩爽口,煎的恰到好处,比起小吃店里的厨子来怕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嗯,不错,以后谁嫁给你就幸福咯!”
程言晓点着头,赞美到。
“真的吗?”
夏杭顿时被夸的心‘花’怒放,飘飘‘欲’仙。
有句话说,一个‘女’人如果很会做饭,那她就可以抓住男人的胃,抓住了男人的胃那便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其实,这个观点反过来也成立,一个男人如果很会做饭,那他就可以抓住‘女’人的心。
“你呢,如果有可能,我很希望那个人是你。”
夏杭有一双亮黑的眸子,闪着光,满是期待的看着她。他的心里,始终是没能放下她。
“呵呵,你开玩笑吧,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不可能?”
“就因为我是冷莫天的情人,就因为林馨她喜欢你!林馨那丫头她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人,有时候是需要点醒的。
林馨那人虽然‘性’格火爆,爱强出头,但是对于自己的事,她又憋的比什么都紧,若不是她平日里的细心观察,若不是那天她在酒吧亲自和她哭诉,她根本不知道,她竟然不声不响的暗恋了他那么多年。一想到当初他们还差点
夏杭的眸子里果然闪过一阵惊讶,里面的光亮也逐渐淡去。
“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而已。”
“可是她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哥哥,她一直偷偷的喜欢着你。”
“她应该知道,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我跟她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
“夏杭,你看清现实了吗?我们不合适,大大的不合适,你林馨,你怎么来了?”
‘门’外,枚红‘色’的衣服,略显憔悴的容颜,一脸伤心‘欲’绝的眼泪,这不是林馨是谁?
她在这儿站了多久了?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她转身跑了,程言晓狠狠的瞪了夏杭一眼:“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连朋友也没得做!”
夏杭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他的眼神复杂,他的心情复杂,他像被绳索缚住了一般,定在了那里。
程言晓追出去,追的气喘吁吁。
“林馨,你等一下,你等等我!”她大喊。
这丫头体力怎么那么好,怎么跑的那么快,这速度简直可以去参加奥运会比赛了,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个天赋,要是早发现了,那她们班运动会上第一名绝对不在话下呀!
她还在使劲的往前跑着,仿佛后面有猛兽在追她一般,她根本就没有听见她叫她。
突然,一辆摩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飞奔出来,伴随两声尖叫,她倒在了地上。
“林馨!”
程言晓发了疯似的跑过去,她蜷缩着身体,两天‘腿’上满是血,嘴里痛苦的呢喃着:“痛好痛”
摩的手吓的两‘腿’发抖,“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接着,他慌‘乱’的启动摩的疯狂的逃离。
程言晓已顾不得其他,她现在只关心林馨的伤势。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事,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虽然她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却是因她而死。
更何况,她还是她这辈子最最在乎的朋友,她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逛街,一起玩乐,一起谈理想谈爱情谈将来
她一定不能出任何事的!
手术室‘门’外,程言晓一脸焦灼,夏杭则垂手站在过道里。
四周围,白渗的墙,昏暗的灯光,蓝‘色’的等候椅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同样在等待手术室里手术的亲人,或者朋友。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
这种冷清的氛围,让人更加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