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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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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想想,我给你开的条件这么优渥。”穆铁觉得不可置信,外界不是都在传吗,陆舒云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说肖生严眼瞎了才会选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
    可为什么,她本人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我可忘不了秦凤是怎么让你骗身骗心,最后连命也骗丢了的,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再说,即便生严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爱的是他那个人,和他的钱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们还有一双手,努力就会有收获,不是吗?”
    陆舒云的车绝尘而去,穆铁怔怔的停在原处,过去的这些年,他有过许多女人,女人在他的心里,真的就像一件衣服一样,过时了,不新鲜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许多女人都说爱着他,到了最后,还是拿着他的钱,欢欢喜喜的离开,就连秦凤那样高贵的女人,也逃不开虚荣的控制,她被他骗的很惨,可说到底,如果不是她爱慕虚荣,他又怎么有机会去骗她?
    最初他对秦凤,其实是有真心在的,那样聪明的女人,如果没有真心,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的甜言蜜语说多了,保证承诺说多了,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他们真的度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的心中住着一只魔,不是女人的柔情蜜意可以驱走,可以遣散的。
    他真的成了魔,疯狂的,不择手段的,为了达到目的残忍无比的利用她,最后逼得她跳了楼。
    就在她跳楼后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意志很是消沉了一些时候,他总是喝着酒,恍惚中看到秦凤施施然飘来,却又总是在他一伸手的时候,消失无踪。
    他疯了似的折磨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找和秦凤一样的女人,白天黑夜颠倒,生活迷乱,不能自已。
    可最终,意志消沉会成为过去,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穆铁,或者说,他更加无情了,他现在不仅无情,还无心。
    他要亲眼看着肖生严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踩下他高贵的头,让他卑颜屈膝的活着,他要夺走他最珍视的东西,比如陆舒云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爱慕虚荣吗?为什么不为所动?等他并购了肖氏,穆氏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她依旧可以做个让人羡慕的豪门少奶奶,依旧可以有数不清的钱,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为什么,她会拒绝?
    穆铁眼神中出现迷茫之色,望着陆舒云的车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陆舒云心情很烦躁,她开车开到肖氏楼下,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高楼,真心不希望它易主,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不是个豪门大小姐,不能在金钱上帮助肖生严,帮助他度过难关。
    陆舒云把头放在方向盘上,脑中忽的又出现了肖生严通红的双眼和青黑的胡茬,那样憔悴邋遢的肖生严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他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吧?
    要怎么办?
    陆舒云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忽的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肖生严已经一周没有好好休息了,公司的事情简直忙的他焦头烂额,困顿的经济,狂跌的股票,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不让他安宁啊。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忽听楼道外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这种困难时刻,人心尤其重要,绝对要稳住人心才是。
    于是,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打开门,看了看走廊,员工们整齐划一有秩序的往楼下走,不乱不慌,一改前几天的颓然,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兴奋。
    “干什么去?”肖生严有些上火,嗓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影响他的威压,他这个总裁还是很深得民心的。
    “我们去募捐。”一名员工小心翼翼的说。
    “募捐?”肖生严愕然。
    “是啊,总裁夫人组织的募捐,总裁,夫人真是太有才了。”一名员工兴奋的说:“就是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她就已经募捐了大笔资金,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肖氏还有救啊。”
    肖生严愣住了,陆舒云去募捐?为了肖氏?
    他推开总裁室的窗户,拿了一个望远镜向下眺望,果然看到路边的一个摊位后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的身侧是一副画,一副对肖氏未来展望的崇敬画,一看笔触,就知道出自她手,她拿着个喇叭,一边喊话,一边指挥身旁的人接受募捐款,然后又在本上做着详细记录。
    从没有这样一刻,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夫妻一体这个词的重要意义,陆舒云,这个出身平凡的女孩子,用她自己独有的方式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着,鼓励着。
    肖生严一转头,抹掉眼角的一滴泪水,方才还困乏不已的神经仿佛瞬间注入了活力,老婆都拼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拼?
    陆舒云心急的做着统计,肖氏的资金窟窿很大,她在这里募捐了半天,也才筹集了百分之一不到的捐款。
    肖氏的股票风雨飘摇,她真的不知道它还能承受多久,她叹了口气,对四周帮忙的员工挥挥拳头:“加油。”
    刘玲用她独有的大嗓门高喊:“兄弟姐妹们,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坚持就是胜利。”大家齐声高喊,一时间,士气大振。
    天已渐渐黑了,陆舒云扶着腰,累得不行了,忽然,眼前塞过来一张支票,抬起头,一张熟悉而慈祥的脸靠近。
    “陆舒云,舅舅这些年积蓄不多,存款就这么些,你都拿去用吧。”水政委被警卫员搀扶着走来,递过来一张支票。
    陆舒云看了看那张支票,和那些亿万富翁比较起来,这张支票的面额并不大,可若是和刚才的捐款相比,这绝对是刚才所有数目总和的几倍。
    “舅舅,我不能要您的钱。”陆舒云急忙退回去。
    水政委绷着脸说:“陆舒云,你妈妈至死都没原谅我,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原谅我,跟我这么生分?”
    “可是——”,陆舒云有些为难。
    “没有可是,等你以后有钱了,还可以还我,舅舅不会拒绝的。”水政委笑眯眯的说。
    “嗯。”陆舒云低下头,一滴眼泪滑落。
    晚上回到家时,陆舒云已经彻底筋疲力尽了,她不想让肖生严看到后担心,所有今天没有去办公室里陪他。
    忙碌一天,身体沉重,脚步沉重,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不想洗澡,就想睡觉,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挪进卧室,然后倒在床上。
    接着,就压倒了一个不明物体,热热的,还在喘气,陆舒云刚想尖叫,那不明物体就忍着笑说道:“媳妇儿,你想压死我了?”
    陆舒云捂着胸口坐起来,看着已经一周没回家的肖生严,洗过澡了,理过发了,还刮了胡子,嗯,又是过去那个神采奕奕,俊的人神共愤的肖生严了。
    “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要紧吗?”
    “想回来就回来,当然是媳妇儿比较要紧。”说着,肖生严大掌摩挲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我的手艺好着呢,比按摩师的手艺还好呢。”
    他很有力气,大掌揉捏时力道却用的恰到好处,揉捏的他舒适异常,身体舒服了,眼皮就沉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说:“老公,手艺真好,不过,只许给我一个人按摩,不能给别人按。”
    说完,昏昏睡去。
    肖生严望着她娇俏的睡颜,哑然失笑,这女人,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忘宣告主权,真是的。
    他俯下身,静静的望着她平静恬淡的睡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着,他是她的男人,理应为她撑起一片天,如果连公司财务都理不清,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她身边,拥着她入眠?
    第二天,陆舒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忽然想起募捐的事情,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就要下地穿衣服。
    一条长臂环住她的腰,慵懒的说:“媳妇儿,再睡会儿。”
    “不行,今天还要募捐呢。”陆舒云急急的便要下地。
    “媳妇,一切有我,你就不要操心了。”肖生严放开手,穿了睡衣来到电视机前,打开财经频道。
    新闻里的主持人正在激动的介绍这次肖氏成功打了翻身仗的事情,穆铁阴谋败露,并购肖氏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赔了媳妇又折兵,连累的穆氏股票大跌,陷入如前些日子肖氏一样的困境。
    陆舒云瞠目结舌的看着电视,好久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生严,你,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肖生严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说:“我将计就计,重新设了个套,让穆铁以为肖氏快要完蛋了,然后,在最后关头绝地反击。”
    陆舒云知道,肖生严说的看似简单,其实过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原来,那些天他忙成那样,就是在安排这件事。
    “生严,我好后怕,不管什么时候,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就够了,钱财什么的,身外物,我真的不在意啊。”陆舒云说。
    “傻女人。”肖生严胡乱的亲吻陆舒云的额头,眼皮,鼻子,嘴巴,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女人,总是用她最真的真心打动他,像毒药一样,无孔不入的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无可救药了。
    “傻男人。”陆舒云环抱着他的腰,只觉岁月静好,愿与此人相拥白首,不离不弃,幸福永远。
    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肖氏以守信用的商家重新赢得了客户的信任,陆舒云忙着用抽来的捐款建立了一项慈善基金,专门用来救助那些得了绝症,看不起病的儿童们。
    当然,水政委的钱她还是还回去了,太多了,心意太重,她承受不住,而且,她怕水曼云的怨恨会更深,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恩仇啊?
    穆氏破产了,当陆舒云知道这个消息时,穆铁正在街上被愤怒的职工围攻着,有人在向他砸西红柿,有人向他砸鸡蛋,还有人恶言恶语的咒骂着。
    陆舒云在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很难受,如果今天,败的不是穆铁,而是肖生严,他会不会也像穆铁一样,在大街上受到围攻,陆舒云就一阵阵的后怕。
    肖生严那样骄傲的人,绝对受不了这种屈辱,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穆铁和肖生严是同学,除了比肖生严狠毒冷血一些外,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有一些相似之处,最大的相同处就是骄傲。
    所以,当陆舒云看到穆铁面无表情的从失业职工中间经过,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眸子中盛着万年寒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时,她觉得很难过,这是不是叫做咎由自取?
    如果他不想着对付肖生严,如果他不是那么冷血无情,也许,他现在就已经娶了秦凤为妻,过着幸福的生活。
    所以就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欲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将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陆舒云的车静静的停在一边,车窗摇下,她带着悲悯望向穆铁,看着他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忽然,他的视线准确无误的向她这边瞥来,离得这么远他竟像是看到了她一样,咧唇轻笑,带着几分诡异,几分邪魅。
    陆舒云迅速摇下车窗,不知为何,这样的穆铁让她觉得害怕,她不想呆在这里,只想快点儿离开,去学校学习。
    刚要发动车,她便看到前方不远处驶来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常务车,稳稳的开到穆铁身边,将他拽上了车。
    从这一天起,穆铁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陆舒云和肖生严再也没有见过他,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以穆铁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日卷土重来,完全有可能。
    尘埃落定,日子过得平静和安宁,陆舒云心无旁骛的学习,考研统一笔试无惊无险的平安度过了,不久后便出了成绩,她的分数超过分数线几十分,只要面试过关,被A大录取,是完全没有悬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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