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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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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蹈结束的时候,林中忽然漫起白雾,将剧中人笼罩在白雾中,仿佛人间仙境一般,从白雾中飞出两只巨大的彩蝶,在枝头嬉戏玩耍,让人们相信,那对痴情的恋人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化作彩蝶,永久相伴了。
    舞蹈跳完,现场一片压抑的啜泣声,许多男人眼中噙着泪,碍着面子,不肯掉下泪来,可其实脸上紧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舒云简直太满意了,虽然在策划这些节目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吹笛子,还是看到琴艺师傅的那只笛子,一冲动拿来吹了一下,没想到,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吹出一曲又一曲美妙的曲子,便有了今日百鸟朝凤的奇思妙想。
    那些白雾,那些彩带,那支舞剧,一切的一切仿佛已经存在她脑中很久,她只是将它们取出来,稍加加工,就有了今日如此震撼的效果。
    被选中弹奏的少女们都是在音律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一个月内想要把一种琴技学得出神入化显然不可能,但若想练熟不出错却是有可能的。
    这样练习的曲目单独演奏,如果遇到懂行的人,自然能轻易听出不足之处,但若集体合奏,利用各种乐器的不同音色,将乐音汇聚成一种具有感染力的,独特的东西,想必也可以在构思方面赢得喝彩。
    其实,陆舒云选的这些少女,不管是练习舞蹈,还是歌唱和弹奏,学习时间都太短,想要在技艺上出彩显然不可能,她所能倚仗的,也就是别出心裁了。
    她赌的就是能够来观看演出的客人们都是上层贵族,经常欣赏这些技艺类的表演,对于技艺的好坏有着基本的品评能力,但因为看的听的多了,反而有些腻歪反而会喜欢那些构思新颖的,从未见过的新事物。
    弹奏是和她排演的大戏一起演出的,弹奏组负责弹出大戏开头,剧中,结尾等地方的音乐,根据剧情的需要,有欢快甜蜜的,有浪漫温馨的,有悲伤难耐的……
    大戏的话本子是陆舒云编写的,她根据脑中现有的一个剧目改编而成,名字就叫《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名字也是现成的,虽然陆舒云不明白自己脑中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名字,但她还是将这个名字写在了宣传用的册子上,并从印刷局印刷了很多宣传册册子,在贵族阶层中发放。
    大戏一开始,漫天星光,舞台四周朦胧的灯光一点点亮起,弄画扮演的少女穿着一袭粉色的长裙,欢快的在花丛中嬉戏。
    弄画身材娇小,长得漂亮灵动,一双大眼睛颇为传神,将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活泼可爱的性格表演的惟妙惟肖。
    弄棋身量比较高,是少女们中数一数二的,她扮演一位上京赶考的考生,背着书篓,靠卖字卖画为生,少女在集市上见到了书生,被书生的学识渊博所迷,剧情由此展开。
    朱丽叶是上层贵族的贵女,身份高贵,罗密欧是一届穷书生,科举未考,前途未卜,这样两个身份严重不搭的人竟然很快的坠入爱河。
    两人有过一段甜蜜都说时光,虽然美好,却也短暂,可甜蜜浪漫只是一瞬,当他们的恋情被朱丽叶的家族阻挠,两人从充满希望,到渐渐绝望,最后以一人自杀,一人殉情为结局。
    故事以表演的形势演出来,经历了直到悲剧结尾后,空旷的山林中只余啜泣声,尤其是那些深闺小姐们,可能这场大戏触动了她们的心绪,每个少女在有了懵懂爱恋的时候,都是对未来和爱情充满期望的,可是理想和现实之间岂止相隔十万八千里啊。
    这场大戏放在最后,留作压轴戏,大戏表演的时间比较长,等到所有的情节都演出完毕了,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客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回返,因为能够来,且有足够的银子支撑他们来的人,家里多数非富即贵,这样的家庭大多都有护卫,众多护卫护送着这些人下山,倒是也没有什么盗匪劫匪的赶来捣乱。
    陆舒云指挥着王府的护卫将银子装上马车,装了整整一马车,然后用绳索捆结实了,夹在下山人的队伍中往回走。
    就在上山之前,陆舒云已经和山下的银庄打好招呼,不管多晚,他们都要去存银子,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是怕夜长梦多,这么银子招来贼惦记,二来是怕运回去之后,又被肖生严没收,这可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不能别她非法剥夺劳动成果。
    存银子倒是很顺利,当陆舒云怀揣着厚厚的一沓银票从银庄出来时,心情飞扬,快乐的简直要飞起来了。
    她把银票揣到了最里层的肚兜里,琢磨着如果这样的话,就保险一些了,然后从银庄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带着她的护卫们和新竹浩浩荡荡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的新宅子位于比较繁华的地段,回来时,门口的两盏灯笼还亮着,看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也比较尽责。
    新竹上前扣了扣门,结果发现大门虚掩着,走进院中后,陆舒云便看到一袭黑色夜行服的肖生严负手站在当院,目似寒星,神色莫辨的看着她。
    陆舒云在看到肖生严的那一瞬,心里蓦地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票,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呵呵,王爷您好。”
    肖生严嘴角抽了抽,她那副不情愿的样子自然落到了他的眼中,他也不明白此时的心情,今晚的演出,他从头看到尾,从来没有想过,她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将一群从没有过基础的少女训练的这样好。
    对于技艺类的表演,他很熟悉门道,自然也能看出好坏,今晚的演出若论技艺的强弱,那和宫里的大师们比起来自然是差了很远。
    可就是这样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彩,所有的客人都很满意,陆舒云也挣得盆满钵满,他也从来没见过挣钱挣得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痛快的。
    他运起轻功提前一步赶回来,本来是打算会王府的,可走到城边,心里就莫名惦记她的样子,猜想着她赚了钱以后喜笑颜开的表情。
    他跟在她后面,亲眼看到她将装银子的车赶到银庄门口,兑换了银票,然后又藏好,回来的路上还哼着小曲儿,那样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居然觉得不讨厌。
    有时候他在想,这样一个自私,凉薄,冷漠的女人,他究竟看上了她什么?漂亮吗?诚然,她的确很美,可漂亮的人多了,有比她妩媚的,有比她温柔的,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性格鲜活的。
    那天晚上他走火入魔,幸好她从外面误打误撞的闯进来,这才救了他一命,让他不至于一身武功尽数废掉。
    但是,那晚上她也得益不少,他练得是童子功,这种功力如果破身,女方如果是处子,将会受益匪浅。
    这些益处在陆舒云的身上已经有体现了,他发现,她的皮肤最近越来越好,瓷白如玉,没有一点瑕疵,肌肤表面流淌着玉的光泽,美得就像瓷娃娃一样。
    她的身体应该也有很大的变化,体质能够得到改善,即便不会武功,也能身轻如燕,不管是跳舞还是学习武术,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么多的好处,其他女人想得还得不到,她却轻易得到了,不仅不感念他的好处,反而躲避他如蛇蝎一般,这让一向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肖生严十分的憋气。
    就带在他的身边不好吗?上次他去宫里专门向母妃要了一个宫女,也就是新竹过来伺候陆舒云,其实也是在母妃面前摆明了态度,即便陆舒云是个没有什么身世背景的女人,他也一样要娶她。
    虽然当正妃的可能性不大,可如果争取的话,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这样好事,对其他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陆舒云却处处躲避,生怕和他接触过紧密了。
    想到这里,肖生严的视线扫过陆舒云高耸的胸,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在他身下妩媚动人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
    陆舒云看到肖生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胸部,便下意识的双手环抱胸前,暗自心惊,这男人长得是什么眼睛,她都已经藏得这么隐蔽了,他居然还能发现?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每次她挣点儿银子,他就要过来搜刮一下,她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她嘟嘟嘴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那带着幽怨的小眼神,含娇带嗔的看着她,欲语还休的样子,简直像是小猫用爪子在心里挠痒痒一般,撩拨的他心尖疼。
    从前总是不理解那些风流浪子为何总是喜欢沉迷于温柔乡,现在似乎稍稍懂了些,如果女人都如陆舒云这般诱人的话,那也不是十分让人讨厌。
    “今天的节目成功吗?”肖生严从不说废话,如果没有话说的时候,他就会保持沉默,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认识他的,只要看到他沉默的冷凝的脸,就会识相的该闭嘴闭嘴,该走开走开。
    唯独在陆舒云这里,他觉得自己说了很多废话,比如现在,他就在没话找话,他深邃的眸子看着陆舒云,也希望陆舒云能够像其他人家的女人一样,见到男人就娇滴滴的扑过来,像只温顺的小宠物一样,惹人爱怜。
    陆舒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来了来了,这就开始问了,他又要故技重施,将她所得的银钱尽数没收吗?
    一想到这点,她的心就疼的滴血,她撇撇嘴,低着头,将眼底打转的泪花坚强的憋回去,琢磨着怎么打消他的念头,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利益。
    “也不算好,那些表演的女孩子们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初次接触,技艺都很生疏,何况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又在那么高的的舞台上,比较怯场,总体来讲,是比较糟糕的一次演出。”陆舒云尽量让自己说的跟真的似的,然后低头抹了抹眼泪,没办法,她太生气太委屈了,眼泪不自禁就掉下来,可还得自己打圆场,只能让自己看上去是因为表演不成功而难过,反正,肖生严这样清高的人,是不会愿意亲自去观看表演的。
    “这次挣得钱银子.....”陆舒云顿了顿,琢磨着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除去印刷局的印刷费用,刘妈妈那里预垫的开支,女孩子们表演的服装费,化妆费,首饰费,还有给她们的一点生活补贴,实在是所剩无几了。”
    肖生严愕然,听了这么一会儿,他才弄明白,她做了这么多铺垫,又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抹眼泪弄伤感的,原来是怕他将她挣的银子收回去。
    不过,她说的那些女孩子们的服装,听说可是卖的很好,那些对今晚表演比较痴狂的纨绔子弟们,没有像上次一样拍到养眼的女孩子回去做妾,只好将女孩子们穿过的戏服拍了回去,也算有个念想,每件戏服都以十多倍原价的价格卖掉了,陆舒云也好意思过来和他哭穷?
    肖生严冷眼看着她,冷笑一声说:“今晚本王有时间,去那里观看了演出,还买了一百多红玫瑰送给阿云,怎么阿云没看到吗?”
    陆舒云吃惊的抬起头,忽然想起她那场笛子吹奏之后,的确有许多公子小姐们送花的,不够,一次性买了一百支红玫瑰,可是需要支付一万两银子的,的确有那么一个纨绔子弟是那样做的,事后她还纳闷,这样大手笔的人会是谁呢?原来竟是肖生严,这算不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她就是这么一愣怔,便知道肖生严其实已经知道她的具体收入是多少了,欲哭无泪的看了他一眼,索性低着头不再言语了,反正谎话已经穿帮了,她又弄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这个时候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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