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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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这就没问题了,至始至终你跟的都是他啊,他怎么能迁怒你呢?”陆舒云说完,忽然想起,凌寒可能不相信顾暖的话,认为她是编了谎话来骗他,偏偏,他曾经的那段记忆丢失了,想不起来不就可以不认账吗?
看陆舒云目瞪口呆的样子顾暖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没有了彼此信任,那是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的啊。
陆舒云和顾暖在屋里待了很久,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凌寒和肖生严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不知肖生严和凌寒谈了什么,他的脸色也没那么臭了,看顾暖的眼神也不是那么不可容忍的了。
“大哥,这会儿不生气了?”陆舒云笑嘻嘻的走过去,盯着凌寒,想看看他是把情绪隐藏起来了呢,还是真的不生气了,结果,这男人高深莫测的,让她看不出一点儿端倪。
陆舒云撇撇嘴,招呼顾暖吃饭,肖生严给她使了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问,一行人默默的吃完饭,退了房,然后开始往京都赶。
虽然早已派暗卫回京都报信,皇帝还是很担心,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对锦衣卫骑马飞奔而来。看到肖生严,立刻下马叩拜。
为首的锦衣卫头领恭敬的说:“雍王殿下,皇上担心您和王妃的安全,特派属下前来接应。”
肖生严点点头,这一瞬,他已经恢复了威严不可侵犯的雍王殿下的形象,眉眼中俱是冷峻,陆舒云很少见到这样的他,可也许,他在下属面前就是这个样子,若不然,他治下也就不会那么严,那些王府护卫不会看到他就吓得什么似的。
“你们跟在后面,保持一里地的距离即可。”肖生严知道陆舒云心里有很多疑惑,问不清楚她就不甘心,若是留这些锦衣卫在身边,他们都是习武的人,耳朵很灵敏,他们这边说什么,一定会被收到耳中去,说不定就会传出去,所以,肖生严让他们相距一里地,这样就杜绝了泄密的可能。
等那些锦衣卫走远,陆舒云回过头来问肖生严:“生严,凌寒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我觉得顾姐姐人很好,他实在不能辜负她,而且,她之前也是给了他的,只不过他失忆了不记得了。”
虽然陆舒云觉得顾暖有些糊涂,毕竟,以前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顾暖就应该想到,凌寒是敌国的将领,如果不是明媒正娶,她就不能和他有什么,现在,不是苦了自己吗?
可是转念一想,情这一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情不自禁,让人奋不顾身的,两人之前的感情必然极好,若不然,顾暖也不会那么信任凌寒。
只是,世事无常,居然发生了凌寒失忆这种狗血的事情,想想就觉得让人窝心啊,陆舒云皱着眉头摇摇头。
顾暖和凌寒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着,马蹄声清晰入耳,两人之间却没有交流一句话,顾暖觉得心里很难受,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的过,她还不如就此离开。
肖生严回头看了眼那两个人,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得凌寒想通才行,我看他也是因为在乎,所以才生气。”
“在乎?在乎他会那样对待顾暖吗?”陆舒云身为女人,十分替顾暖打抱不平,看到凌寒欺负顾暖,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凌寒身上,觉得一个大男人,居然小气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不理解。
“男人再大气,也不可能大气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关系而无动于衷,这叫戴绿帽子知道不?”肖生严说。
“什么绿帽子啊,凌寒那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那绿帽子明明是他自己戴的嘛。”陆舒云越想越觉得好笑。
“可他就是失忆了,以前的事情记不住了,万一顾暖是骗他的呢?”肖生严笑眯眯的看着她,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热心肠。
“反正我就是相信顾暖,她那样美好的女子,若不是为了真爱,她找谁不成啊,非得赖在凌寒身边?”陆舒云觉得顾暖配凌寒,那是绰绰有余,如果凌寒不要她,想必后面有一大群青年才俊排着队接着顾暖呢。
这话肖生严相信,他也觉得顾暖不是那种坏女人,之所以跟着凌寒,十有八九是因为爱情,而且,她说的一定是真的,只是,凌寒已经陷入了死胡同,想要一下子想明白,不那么容易吧。
陆舒云和肖生严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凌寒的耳朵中,一来,是他和肖生严相距比较近,人家是王爷,命锦衣卫远远跟着,身边若是没人保护,出了意外,他就要负全责,二来,他武功高强,耳聪目明,能听到也不稀奇,更何况,他真的想听到,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结果,陆舒云那么愤慨,顾暖那么伤心,难道,他失忆的时候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如果顾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还真的得对顾暖负责。
回到京都,便有太监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选雍王和陆舒云进宫觐见,这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里去宫里觐见呢。
陆舒云心里敲着小鼓,不知皇帝打什么主意,肖生严神色凝重,他倒是猜出了几分,他将陆舒云搂入怀中,低声附在她耳边说:“进了宫里,如果遇到不确定的事情,就说不知道,一切有我,不要任性。”
看肖生严这么说,陆舒云也隐隐猜出了几分,左右宫里不愿意让她顺顺当当的当这个雍王妃,想要给她添点儿堵罢了。
陆舒云点点头,咬着唇十分不开心。凌寒作为陆舒云名义上的义兄,当初她被掳走,也是发生在凌家,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所以,肖生严夫妇进宫,他也陪着一起去了,顾暖自然也是跟着,这一路上,他们可是相互扶持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皇宫巍峨宏伟,如果换了平时,陆舒云一定有心思仔细观赏,可是,这个时候,再美的景色也与她无关了,她心里想的是,如果皇帝变了卦,将她改成侧妃,她要怎么办?是要据理力争,宁死不屈,还是就此答应,屈辱一生?
不,哪种她都不愿意,既然努力了这么久,她不可能因为最后关头,就能容忍肖生严另娶他人,还是那样的选择,如果他另娶,那么她就离开,绝无第二种可能。
既然下了决心,她也就没那么纠结了,面色反而好看了些,还和顾暖有说有笑的,转眼间就到了大殿上。
皇上一脸威严的坐在御座上,身边坐着同样威严的皇后,皇后长相端庄美丽,但若是和董贵妃相比,就差了许多。
董贵妃不愧是皇宫第一美人,虽然已经年仅四十,却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只有二十五六虽的一样,正是风韵成熟的感觉。
皇帝扫了眼台下跪着的陆舒云和肖生严,深沉的声音传来:“平身吧。”
肖生严牵起陆舒云的手站起来,皇帝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双手,目光更加冷凝了一些。
皇后掩唇轻笑:“雍王和云姑娘感情可真好,让人羡慕啊。”
董贵妃是端庄贤淑的人,这些年进宫,虽然屡次遭受皇后的打压,但因为皇帝的宠爱,倒也一直风头极盛,只是她这个人,素来与世无争,尽管听出皇后对陆舒云的揶揄之意,也仅仅是侧目瞥了陆舒云一眼,没有说话。
肖生严笑着说:“母后说笑了,自己的媳妇儿,哪有不疼之理,这还是父皇言传身教的作用。”
这句话说得极巧妙,成功的堵住了皇后的嘴,她若是说你这样做不对,那岂不是在否认皇帝对后宫妃嫔们的关爱和爱惜?不过可惜了,皇帝在后宫行使的都是平衡的策略,只有对董贵妃,那才是发自内心的宠爱,这一点每每让皇后恨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
皇帝看了眼肖生严,知道这个儿子维护陆舒云,可是,除了这么大的事情,雍王妃在大婚当日被掳去,名声已经大损,如果继续让他们两人完婚,对肖生严是极其不公平的,所以,当父亲的哪能给儿子配一个不好的媳妇呢?
“陆舒云,抬起头来。”皇帝没有见过陆舒云,所以很好奇,这个名叫陆舒云的山野女子,究竟是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他最优秀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难道比董贵妃还要美不成?
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皇帝最爱董贵妃,所以就认为董贵妃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就算是年纪有些大了,也是最美的,却忘了,世间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董贵妃固然很美,可也有其他风韵的女子啊。
陆舒云知道这一关是躲不掉了,索性抬起头,傲然直视皇帝,就算台上高高坐着的是皇帝,她又何惧何畏,他这样乱点鸳鸯谱,就好吗?
皇帝愣了一下,看清了台下女子的长相,美是很美,最好看的就是一双眸子,极有灵性,不过,也不睡超凡脱俗,美得不得了嘛,不过,胆量倒是有的。
上朝时,许多朝官都不敢抬头看着他,她却敢,还是那种直瞪瞪的看着,难道说,生严看上这个女子,就是因为她的傻大胆?
“陆舒云,你可知道你被掳出京都造成了轩然大波?现在满京都的臣民都在议论准雍王妃被掳的事情,就算你此番顺利安全归来,你的名声已然受损了,但因为生严钟情于你,所以,朕还是格外开恩,准你以雍王侧妃的身份嫁入王府,你可愿意?”皇帝觉得这就是太大的恩赐了,若不然,他完全可以让她滚蛋,给生严另外娶几个女人。
一个名声受损的女人,嫁入皇家是容易招人诟病的。
陆舒云听了皇帝的话,沉默不语,肖生严却知道,如果陆舒云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他之前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他叹了口气,重新跪下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此生只愿娶陆舒云为妻,虽然陆舒云被掳,但她一路上机智应变,自己逃脱回来,我皇家有这样机智的儿媳妇,是福气啊。”
皇上听了这话,虽然不满,但也还是奇怪,本以为陆舒云是被凌寒,肖生严等人合力救回来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逃脱的,难怪生严对她念念不忘,一直记挂在心上,果然是个特别的。
皇后冷笑一声:“生严,你这就是糊涂了,虽然你和陆舒云感情甚好,可你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这世间,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多了,陆舒云不过是小有姿色而已,你若是为了这样一个名声受损的女子而弃皇室颜面不顾,那就太对不起你父皇的栽培了。”
肖生严同样笑吟吟的说:“正是因为本王顾忌皇室颜面,才不想将这件事情公开扩大,此时就此按下,大家都好,如果就此挑开,大家说都不好过。”说着,肖生严一伸手,凌寒递给他一个折子,这个折子是他们进京都时,聂峥嵘遣人送来的。
前段时间陆舒云失踪,作为肖生严左膀右臂的聂峥嵘并没有跟去,虽然尹诺和陆舒云感情很好,但也不能随便离京,因为,太子的势力蠢蠢欲动,如果此时京都不留自己人,等到肖生严回来,京都会发生什么巨变也不知道。
所以聂峥嵘不顾尹诺的反对,强行留在京城,查探陆舒云被掳这件事的内幕,经过明察暗访,阿辉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线索和证据,这份折子,就是聂峥嵘搜集来的证据。
肖生严手捧折子,高声说:“父皇,儿臣离京这些日子,留了人手查探陆舒云被掳这件事的内幕,结果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这是奏折,请父皇过目。”
皇上看肖生严严肃的样子,神情一震,也跟着严肃起来,他接过太监手中的奏折,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然后脸色大变,怒冲冲的将奏折丢到皇后面前说:“瞧瞧你生的好儿子。”
皇后脸色惨白,虽然不知道奏折上写了什么,但看着皇帝不善的脸色,她就意识到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提到太子,该不会是太子做了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