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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得得，俺多余叫你，就那小蹄子的姿色，送到镇上香翠楼，起码得几两银子，干啥让你个老乞婆赚了去！”秋老太不悦的撇嘴。
    王阿婆一听，眼珠子转了转。
    这倒是个好买卖。
    当初就觉得小玉这丫头是个好雏儿，要不是因着脑袋不好使，肯定就直接卖到窑子，那可不止一两银子。
    平白让秋老太捡了个漏，如今秋老太要想把小玉卖进窑子，她何不从中获利？
    “这行有行规，你退货自然是不行，可这要卖到香翠楼，俺倒是可以帮忙牵个线，俺就收三成儿，咋样儿？”
    “三成？你当俺秋家人都是彪子啊？”站在一旁的王氏切了一声儿，给婆婆帮腔儿，“咱打出大天儿去，那死丫头能卖个五两银子，您老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要去一两半，您还真能张得开这嘴！娘，这赔本买卖，咱可不能依。”
    王阿婆倒不恼，一双老鼠眼扫过王氏切了一声，“你懂个屁！那香翠楼可是金莱镇第一的花楼，可不是你说的那些野窑子，人一绑扔进去就算了，俺要接了这买卖，可是得好吃好喝好待见的给这丫头，还得花大价钱倒持着，这哪儿不是银子？要你三成还嫌多，没俺帮忙，想卖五两？做梦去吧！”
    王氏一下儿被噎了回去，秋老太脸色也不好。
    王阿婆说的倒也是实情，香翠楼确实和一般窑子不能比，她们那样说，也不过是想和王阿婆讨价还价。
    王氏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重要的是把这小贱人赶紧卖出去，省得自己儿子惦记。
    眼珠子转了转，赶紧就转了矛头。
    凑到秋老太跟前，低声算计，“娘，这出去三成，咱还剩下七成呢，咋说咱也不亏，赶紧敲定了，一会子那死丫头回来，哭死觅活的耽误事！”
    秋老太眼神一定，这话确实有理。
    “成！”秋老太心里一定，转头对王阿婆又有了笑脸，“她王阿婆啊，俺知道你路子广，就照你说的办，俺七你三，咱就这么敲定了！”
    王阿婆听了，心里窃喜。
    听说这小玉火刑场上走一遭不傻了，再加上那小模样儿，捯饬好了往香翠楼一送，十两银子也是有的。
    到时候她报价给秋老太五两，两头拿钱，里外里算下来可就六两半银子。
    哎呀妈，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买卖！
    王阿婆猴儿精的嘴脸，却不露声色，继续褒贬。
    “丑话可说前头，那丫头是和你家秋望拜过堂的，这要是破了身子的拿出来当雏儿卖，可就丧良心了！”
    “咱庄户人家最是实诚，王阿婆尽管尽心去办就是了！”王氏接了话茬子。
    苏钰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这秋老太可够心狠的。
    正欲掀门帘出去，秋生却先一步出来了。
    “奶！您咋能合计着把小玉卖了呢？这事儿大伯家知道不？这不是让村里人戳咱脊梁骨吗？”
    “秋生，咋和你奶说话呢！”李氏急匆匆拉住取胜，训斥道。
    “俺就是要说！”秋生愤怒的看着秋老太，甩开了李氏的手，“奶，小玉不能卖！”
    秋老太一愣，秋生咋在家？
    不是一大早就该去镇上么？
    秋老太火儿了，“咋？咱家事儿啥时候轮到你这小兔崽子做主了？今儿俺还就非得把这丧门星卖了！”
    “您非要卖小玉，那俺买！”秋生大声的喊道。
    一句话，一院子的人都惊着了。
    气氛凝滞了几秒，却引来的是一阵笑声，就连走到门口的王阿婆都拍着大腿笑了起来，“秋生啊，不是俺这当长辈的笑话你，你这小模样儿除非是去香翠楼做个小倌儿，指望你种地挣钱，这辈子你都甭想买得起小玉！”
    王阿婆的话，字字诛心。
    秋生大气凛然的气势，一下被现实击得粉碎。
    李氏将儿子拉到一边，也是一脸哀怨。
    他们哪里有钱买小玉啊，孤儿寡母能在秋家混口饭吃，已是不易。
    就算这段时日攒了些钱，可是离着刚刚秋老太和王阿婆说的银子可是差的远啊。
    更何况，要是秋老太知道他们三房家藏私房钱，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秋老太本来就气，一听秋生这话，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个小崽子还要点儿脸不？哪儿有小叔子买嫂子这一说？你也不怕话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啊？你不要这个脸，秋家还要呢，你爷可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规矩人，这话给俺咽回肚子去！”
    秋生不服，开口反驳，“要是爷还在世，肯定不会主张卖了小玉！”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秋老太扬起烟袋锅就照着秋生头上打去。
    李氏见状，急忙扑了过来。
    那铜烟袋锅，一下就砸在了李氏的额头上。
    伤上又添伤，血一下又从头巾边渗了出来。
    王氏噗嗤一笑，一脸冷漠，“哎呦呦，弟妹啊，你这人属鸡的啊，记吃不记打，昨儿脑袋差点儿开瓢，这会子又往上扑，啧啧啧，你这脑瓜子都流血了，也没见秋生跟人家张巧嘴拼命去，这会子为了一个小妖精，光惦记着裤裆子那档子事儿，娘都不要了！”
    秋生恍然回头，“娘，你咋啦？昨儿就受伤了？到底咋回事？”
    他竟然这么粗心，昨儿一个晚上，都没发现娘伤着了头。
    怪不得，一个晚上娘都带着头巾……
    李氏安抚的拍了拍秋生的手，“娘没事，娘没事！”
    “二嫂，您咋说俺都成，您不能埋汰秋生，她也是您的侄子，哪儿有长辈这么编排小辈的？”说她啥她都能忍，说她儿子，她心疼。
    “咋？俺哪儿说差了？娘要卖了小玉，大哥都不敢说出一个‘不’字，你们家跟着掺和啥？说没事儿？谁信啊！”
    李氏被噎了回去，抓着秋生的手又紧了紧。
    “行了，都别吵吵了！听的俺脑瓜子疼，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也别跟俺这儿废话！”秋老太一句话拍板了。
    一切，被一道清丽的嗓音打断。
    “奶奶，您要是想卖，我自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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