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7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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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通过月颜,才把事情弄了个明白。
御史大人看上月颜,让月颜献唱歌舞,气氛融洽的不得了,御史大人也多喝了几杯。
月颜再去拿酒回来之时,便看到御史周弘林端坐在椅子上,一箭穿心,血流了一地。
月颜的吓的面容失色,大喊大叫的跑了出去,很快官府的人就控制了香翠楼。
一个晚上的封城,盘查,都没有结果。
周弘林到现在还坐在东西九阁的二楼包厢里,无人敢动。
而最大的嫌犯,便是“玉九”。
苏钰忽然问道,“如今外面什么情况?你可以随便走动么?”
其实除了“玉九”之外,顺位的嫌疑人应该就是月颜,她的身份也是挺敏感的。
如今,竟然可以明目张胆的来一个小倌的房间,难道不怕被怀疑什么?
苏钰不愿将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想象的那么有心机,只是不想去想,和不去想是两回事。
她始终要保持者一颗时刻都戒备的心,不能有差错。
“本也是不能随便走动的,总昨晚到现在,东西九阁的人都被一一盘查过了,每个人都有证人,所以除了不能出香翠楼,在里面随便活动倒是放开了,听说啊,现在还封锁着消息,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呢!”月颜并未有任何慌乱,据实以答。
苏钰思忖,看来让香翠楼的人自由活动也是方便观察每个人的动向,有没有可以的举动。
金莱城已经戒严,虽然百姓们不知道具体死的是谁,却也弄的人心惶惶。
真的凶手在这个时候,一定会按耐不住想方设法出城,反倒会给抓个正着。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刺杀御史?
“九儿?”
“啊?”
“我是说,你别怕,有李管事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月颜安慰道。
苏钰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么?这李管事是什么来头?我可是第一号嫌犯,他竟然能保我?”
“九儿别乱说,本来就不是你做的,只要你在这儿安生呆下去,事情总会水落石出,你自然就洗脱嫌疑了!”月颜谨慎的嘘了一声,不让苏钰再说下去。
“你信我?”苏钰有些奇怪。
既然玉九是嫌犯,月颜应该敬而远之,甚至直接举报出去,没准儿还能得些银子什么的。
如今这么笃定这事不是她做的,是基于怎样的信任?
“我怎么会怀疑你,别说你这么小根本没办法杀了那么大个子的人,主要你也是被拐进来的,也没有杀御史大人的理由啊,你帮过我,这恩情都在我心里,我月颜虽不是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人,可自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月颜铿锵的语调言道。
苏钰心中有戒备稍稍放下几许。
“李管事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可能帮着十三娘管着这么大的香翠楼,我也是受过他恩惠的。”月颜多少算是解释了和李德贵的关系。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李德贵是个能人,也是个好人。
苏钰心中有数便是,不想再继续多问,面多说多错多。
“月颜姐姐信我就好,我本来就是心里惦记四叔和哥哥,才不得已跑出去找他们的,我给你留了字条的!”
“我……我不识字,也不敢给别人看,便将那字条烧了!”月颜低头面露赧色。
“你的房间有笔墨,我还以为你识字,不好意思啊!”苏钰道歉。
“这是十三娘吩咐置办的,每个房间都有!”
苏钰耸耸肩,反正也无所谓了,“没看见也好,反正我的字很丑!”
月颜轻轻一笑,恐怕是从昨晚到现在最轻松的表情。
“总之,你没事就好了,真是希望这件事快点儿平息下去!”
“很快的!”苏钰笑道。
“希望吧!”月颜点了点头,只当是苏钰安慰的附和。
苏钰却真是觉得这件事不会拖太久。
御史大人之死,是大案,也是丑闻。
朝廷钦差办案却被人刺杀,那么这样延伸出去的意义就多了。
也可说坏人居心不良,狗急跳墙,自然也会有人说办案不公,引起民愤。
这就要看民众如何解读了。
那么,这件事是越早解决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果不其然。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彭彭敲门声。
“出来出来,都出来接驾!”
“接驾?”
苏钰与月颜都愣了神,能用上接驾一次,那必是皇亲国戚。
月颜与那小厮低声问了一句,“是谁来了?”
小厮崇敬又小心的言道,“七殿下!”
七殿下?
苏钰听到这三个字,一口茶差点儿喷出去。
今天还真是和这个七殿下“有缘”。
苏钰本想不去,可又怕门口守卫知道她的存在节外生枝,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走了出去。
一个院子的人都正襟危立,伏地身子等待大驾。
只见一辆黑色的马车,颇具威严的直接进了院子。
那马车通体黑色,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由两头黑头大马拉着,黝黑光泽的鬃毛一看便知是难得的良驹。
后面的车体更是奢华至极,黑色金桃木框子,全数是靠着木头本身的形状卯在一起,做工巧妙。
棱角处,金银雕花包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股惑人的香气萦绕,夹杂着些药草的特殊味道。
这香气,让苏钰忍不住偷偷抬眼。
“恭迎七殿下!”
“恭迎七殿下!”
“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见,侍从在轿子两侧突出的木头上按下,轿子地步弹出一块木板。
帘子掀开,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推着一辆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一个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袍,大大的风帽盖住眉眼,只能看到下颌的线条和锋利的薄唇。
修长手指握着一把苍竹折扇,并未打开,扇柄处镶嵌着一颗墨色宝石,犹如一只锐利的眼睛洞察一切般。
众人伏地不起,单等男子开口。
忽的一阵咳嗽声。
男子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声不算重,却咳了好几声,足见身体底子的虚弱。
侍女递过茶水,男子接过来呷了一口,又递了回去,“茶浓了,下次少放两片!”
声音沙哑,听不出原来的音色,又好像这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嗓音。
“是,殿下!”侍女端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