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一群吃白食的
在满桌子大气都不敢喘的情况下,季羽哲挺身而出,不满地质问“雪宁今年已经大三,再有一年就毕业了,为什么突然要她休学?”
林述冷哼一声,直接无视季羽哲,把阴冷的目光转向周雪宁,“雪宁,你也别怪我无情。你看看你,在我们家住了十几年,供着你读书吃喝也有十几年了。你妈妈当年不知廉耻做的那些事呢,我也不愿再提。我只希望你能懂事一点,休学后,能来公司帮帮我。”
周雪宁拿筷子的手一僵,再也吃不进半点饭。
她想起之前林述把她当交易物品送给那个雷老头,心里就无端觉得害怕。那时如果不是正好被乔楚撞见,她都不敢想自己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小声地说“林阿姨,书我可以不念。可是,我想自己找工作。”
林述倒是没想过周雪宁敢违抗她的意思,眼睛一冷,“你在景家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年,现在长大了,不过想让你来我公司帮帮我,你居然敢拒绝?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叼走了?”
“不是这样的”周雪宁口才向来不好,脸皮又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林述明知道她不愿去林氏工作的原因,却偏要这样咄咄质问,让她有口难辩。
就在周雪宁惶惶无助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背,季羽哲低声说“别怕,有我在。”
周雪宁心里顿时放松不少,原本搭耸的肩膀,都悄然挺直了。
季羽哲看向林述,扬声说“林述,你要周雪宁回林氏公司上班,别人不知情还以为你大度。但你身为一个长辈,脸皮就这么厚?利用一个女孩来为你的事业做铺脚石,不会觉得老脸丢尽吗?”
“你也知道我是长辈!”林述冷叱道,“一个废物,还敢到我面前来放肆?”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景问涵也忍不住插嘴,“雪宁都差不多毕业了,为什么突然要让她休学?我不同意。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总归要把大学念完的。”
林述对于女儿总是站到外人那边,又无奈又气恨,“你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景言琛也跟着骂她,“问涵,天底下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总是帮着外人把枪头对准自己的母亲。如果你还有半点身为妈妈女儿的自觉,只管闭上耳朵,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妈,你这样真的很没劲。”景问涵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份量,只恨爸爸太软弱,连妈妈这么过分的要求都不敢反驳。而且,她和雪宁关系不错,林述这样做,让她觉得好丢脸。
越想越气,饭都吃不下了,跺着脚恨恨地离开饭桌。
见女儿不再参一脚,林述满意了,这才继续展示她的长辈之威,对着周雪宁继续数落,“雪宁,真不是我说你,你到景家来这么久,除了会花钱,为我们做过半点贡献了吗?上次那个雷总,本来手里就握着最关键的一票。我不过是想让你好好陪人家喝杯酒,把他哄高兴了,我在林氏的位置才能坐得稳。我的位置坐稳了,你们这些寄生虫一般的存在,才能有继续生存的可能。可是你呢,直接把他得罪了,害我落选。你心肠太坏了!”
这番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进去。但除去蒋绍仪,个个都把头埋得老低,不敢反驳。
蒋绍仪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比周雪宁还生气。她把饭碗重重地摔下来,“林阿姨,有时候说话做人不要做得太绝。凡事为自己留一些退路,总归是好的。”
林述对蒋绍仪那是一百个看不上,不耐道,“你也敢出来顶撞我?一边吃饭去。”
据说这个蒋绍仪的妈妈是一个很漂亮的明星,可偏偏女儿长得这么寒碜?如果她有雪宁一半的美貌,倒还有点利用价值。
可惜
“大家都是景家的一员,为什么不能站出来说话?”蒋绍仪不满地说“虽然你是长辈,但是长辈总归要有长辈的风度。人家雪宁都差不多毕业了,你突然说不准人家念书了,这是什么道理?学业关系一辈子的前途,你根本就是故意报复。”
“绍仪,你也想造反是不是?”林述朝她使了个眼角,“给我安静点。”
蒋绍仪无视她的暗示,郁闷地说“好好的一家人,非要搞成这样,真是没劲。”
她说完,竟然舍弃一桌子好吃的,也起身离开了餐桌。
“什么一家人?”林述的脾气却被这个词点燃了,尖锐地说“除了问涵和阿琛,你们这些人全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私生虫!如果不是我大度,允许怡枫把你们接回来,你们这些年能过着大少爷大小姐一般的豪门生活吗?能接受这么高等的教育吗?如果不是我,你们现在只怕活得比乞丐都不如。”
这些话说得太难听,景怡枫忍不住说“你就少说两句。”
“哼,你最没资格说话。”林述愤怒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家就不会凭空多出那么多吃白食的。我当年心胸宽广,允许他们回景家住。现在好不容易养大了,我不过想让她们小小的回报一下,结果却推来挡去,半点良心也没有。养几只狗都比她们有用!”
周雪宁诧异地看着林述。
为什么那些龌龊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回报一下”?难道有钱人的世界里,价值观已经扭曲成这样了?
季羽哲拉着周雪宁站起来,涨着脸说“林述,就算你不愿再供雪宁念书,但也不能逼她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我答应过乔楚要保护好雪宁,所以你别想再欺负她。”。
林述也不屑地看了看季羽哲,“你说你一个连母亲医药费都搞不定的未成年,逞什么能做什么出头鸟?听说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还妄想用自杀,来要挟怡枫娶她?难道国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季羽哲平素里总是显得很漠然,但总归是年少又血气方刚,哪里容得了其他人随便辱骂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