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胳膊？”
    不是连笔都拿不动吗？不是抬不起来吗？挠头怎么可以啊。
    “胳膊怎么了？”
    直到此刻，曹局长仍没意识到手臂都已能抬到头顶，不过，眼皮扑打几下，恍然大悟，那份沉稳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亢奋，不错，是亢奋，十几年来，残废掉的胳膊突然好了，那份喜悦常人难以体会。
    “好了，真的好了吗？”
    他先是抓起笔，抖手扔了出去，急忙站起，抓住椅子给拎了起来，堂堂县警局一把手，那威严的脸庞上，肌肉都为之抽动，眼眶一红，热泪满眶。
    “我可以重新握枪了！今后看谁还在背后说我是废人！”
    曹局长疯狂的发泄着，甚至双臂舞动，打起擒拿格斗术。
    不知为何，杨凡被他所感动，身为警局一把手，手臂残废，无异杀了他，看他那副模样，如同重获新生。
    “恭喜你，曹局长。”
    杨凡发自肺腑的祝福他。
    曹局长神色一滞，才意识到兴奋过头，哈哈大笑走向他，“杨医生，太感谢你了，是你让我焕发新生，让我对生活充满了勇气。”
    他紧紧握住杨凡手，大概觉得还不够吧，竟然跟他来了个大大拥抱。
    杨凡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站着未动，任其抱着。
    “局长……。”
    听到里面动静的冷瑶，好奇的推开门，却发现两个大男人紧紧搂抱一起，不是在治疗吗？难道这叫拥抱疗法？刚想退出去，被曹局长叫住。
    “冷瑶，我手臂痊愈了，不信你看。”
    他松开杨凡，挥舞着手臂给她看。
    “太好了！恭喜局长。”
    冷瑶冷艳的俏脸上，绽放出一抹冷艳的花朵。
    “这得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推荐医术这么高超的医生，我这条手臂这辈子恐怕都好不了。”
    继而转头对杨凡道：“杨医生，你坐，给我讲讲今后要注意哪些？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有能不能拿枪？”
    一连串问出诸多问题，曹局长还亲自给他搬了把椅子，这种待遇，在冷瑶印象中，极少有人享受得到。
    杨凡毫不客气的落坐，心道如果没给治好，或者伤势加重，是不是以非法行医罪把他抓起来，想到此处，心里不大痛快，但想起他的遭遇，肃然起敬。
    “一月之内别吃辛辣，别喝酒，更不要剧烈运动，半月内再治疗一次，或许能够痊愈。”
    “我都记下了，还有吗？”
    曹局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能够治好他的手臂，单是这能耐，在国内估计找不到几个，虽说年轻，但值得让人敬仰。
    “就这些。”
    杨凡的目光落在冷瑶身上。
    “好，加我微信，我把钱转给你。”
    他迫不及待取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给杨凡扫。
    加为好友后，当即就要转账，被杨凡阻止，他的事迹深深打动了杨凡，打心底敬重这位英雄，怎会要他钱！
    曹局长沉下脸，“你和冷瑶讲好的治疗费五万，一分都不能少，多了我也没有。”
    他通过微信转了三次帐，才凑够五万，说明什么？卡里的确没钱了，不然，一次转够多好。
    “我操作不太熟练，一次怎么转不了那么多？奇了怪了。”
    为掩饰尴尬，曹局长随口解释了句。
    明知其心思，但这一刻，杨凡并没半点嘲笑，反而有些辛酸，做到曹局长这位子，谁会落魄的连几万块钱都拿不出？真是警界的一股清流，老百姓的好公仆。
    平复下沉重的心绪，他说道：“冷警官已把你的事迹告诉了我，当年，你为救人质受的伤，是大英雄，大豪杰，给你治疗，举手之劳，也没啥成本，钱就免了，即便你发过来，我也不会接收！”
    “多年前的事，不用提了，赶紧把钱收了。”
    由于身份特殊，曹局长从不愿欠人人情，也避免为他人办事，办一些违背原则的事。
    “收下吧，不然，局长又要寝食难安。”
    冷瑶不相信杨凡真心不要，只是故作谦虚而矣。
    杨凡神色萧然，郑重道：“你是英雄，英雄的钱不能要，要了还是人吗？再者，我只损失了一些银针，要不赔我一盒银针吧。”
    曹局长错愕，见他态度坚决，稍微迟疑后，重重点头，“谢谢，赔你十盒。”
    “好，半月后，我来给你复查。”
    “我等着，到时候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冷瑶你替我招待杨医生，我得回家一趟，你婶要是知道我胳膊好了，指不定多高兴。”
    “失陪。”
    曹局长匆匆离去。
    冷瑶看向杨凡，心道这小子挺会做事，并不是只认钱不认人，不确信道：“不收治疗费，是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
    竟然怀疑他的诚意，杨凡颇为不爽。
    “哦，这才像个男人！”
    冷瑶说着把手递到他面前。
    杨凡误以为要跟他握手，急忙抓住她的玉手，“谢谢夸赞。”
    冷瑶直接甩开，“谁要给你握手，把欠条给我。”
    原来伸手向他要欠条呢，误会大了，尴尬的笑笑，“你要欠条干嘛？”
    “刚才是你说不要治疗费，那张十五万欠条应当还给我。
    冷瑶再次伸手。
    她的手白而嫩，手指纤细，咋看都不像握枪的手，如果脱掉制服，行走在人流中，除了惊艳外，难以想象到她的职业。
    “咳，我只是不要曹局长的钱，又没说免除你的，十五万还是要给的。”
    “你？咬文嚼字！实话告诉你，我比局长还穷！没钱！”
    “没钱？你想赖账？白纸黑字你可写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你的签字，赖不掉的。”
    冷瑶气乐了，“我会赖账？不就十五万，改天还你。”
    “本想请某某吃饭，现在没有必要了。”
    杨凡淡然一笑，“咱做个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冷瑶顿时警惕起来。
    “那位帮我的朋友是谁？只要告诉我，立即把欠条撕掉。”
    她陷入沉思，一个消息抵消十五万很划算。
    “我答应你，你先把欠条撕了。”
    “我信你。”
    杨凡掏出一张纸条，看都没看，几下撒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
    “现在可以说了吧？”
    冷瑶眼里闪过一抹狡黠，那冷艳容颜上浮起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