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山旺，那家伙自从来后，嘀嘀咕咕，与旁人交头接耳。
    “山旺，你有问题？”
    孙山旺没想到杨凡会问他，先是一愣，说道：“我在网上查过，也咨询过一些相关专家，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灵芝对温度，湿度，日光，土质等等要求非常高，光建大棚的钱就得好几万，反正我是不打算种了。”
    “行啊，桂花嫂把他的名单抹掉。”
    既然孙山旺不想种，没啥好说的。
    “等……。”
    孙山旺本想说等我再好好想下，可惜杨凡没给他机会，“已经抹掉了，还有谁不想种？”
    紧随孙山旺的又有两户，一并从名单中抹除。
    “还有谁？”
    杨凡连续问了几遍，确定没人后，把话语权交给了桂花嫂。
    “刚才小凡已经讲的很明白，种植黑灵芝，是个人所愿，愿意种就种，没人强迫，不愿意种的赶紧种小麦去。”
    “另外，有人背地里说三道四，实在不应该，小凡一番好意带领大家发家致富，不求任何回报，要是不信他，可以观望一年，等别人都种成了，再种不迟。”
    “我要说的就这些，有疑问的现在向他提问。”
    最近几天，不知是谁在背后造谣，说杨凡欺骗大伙，小湾村的土质根本就种不出黑灵芝，还有人说他动机不纯，另有企图，为此，桂花嫂为他忿忿不平。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估计知道谁在背后煽风点火。
    “要是没有疑问，就散了吧。”
    随着桂花嫂话音落下，杨瘸子带头离开。
    祁英美自始至终虽然没说话，但心里挺不好受，只剩下二柱和桂花嫂后，叹了口气，说道：“小凡，以后呀，你不用顾这个帮那个，谁家想种啥种啥，咱们不管，省得有人在背后戳咱脊梁骨。”
    “咱们村里人就那德行，我也觉得不用那么好心，谁想发财肯定拿着礼来求你。”
    当初，杨凡发动大家一起种灵芝，孙二柱就认为他太大爱了，对他也没啥好处，操那闲心干吗，以致如今说他什么的都有。
    “先吃饭吧。”
    杨凡搬了张桌子放在院里，祁英美，二柱忙着上菜，桂花嫂已经吃过，准备走时，被杨凡给叫住，只好留下。
    “小凡，不是我打消你的积极性，估摸者种灵芝的不多，就算种，最多种上一亩半亩。”
    与村里人处久了，桂花嫂基本了解那些人秉性。
    “不管种多少，都要扶持，如果有人想把地往外承包，我这边照收。”
    就一号种植基地几十亩黑灵芝，几个月后，根本就满足不了供应，村民能种多少算多少，最好能再包些地。
    “好，明天我把你的话传达出去。”
    桂花嫂待了一会，回家了。
    杨凡和二柱每人又喝几瓶，杨凡问他村委会那把火可有怀疑对象，二柱想都没想，说出孙福田的名字。
    杨凡端起一杯啤酒倒入嘴里，问道：“你怎么断定是他？”
    “是半仙叔说的，孙福田从他诊所过去没多久，村委会就失火了。”
    “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
    孙二柱摇头，“我问了一些人，都说没看见。”
    对于孙半仙的话，杨凡不全信，那人处世圆滑，就算亲眼看见孙福田放火，也不会说出来，偏偏为什么说了？
    待孙二柱走后，杨凡抓了把水煮花生，边走边吃，来孙巧玉家，她没在家，只有孙半仙坐在院里，手拿蒲扇，呼哧呼哧闪着热风。
    看到杨凡来串门，孙半仙脸上一喜。
    “哟，小凡来了，找巧玉的吧？她在蚂蝗养殖基地，最近一段时间，她在那边住着，几乎没回来过，老辛苦了，而且晚上也不安全，你去找她吧。”
    一个女孩家住在户外，的确不安全，要是碰上坏人，刀往脖子上一架，还不得为所欲为，不过，孙巧玉已跟他没任何瓜葛，也不是他操心的事。
    “我来找的是你。”
    杨凡来到他面前。
    “找，找我干嘛？是有关黑灵芝的？我不像其他人，出尔反尔，明明报过名，说不种就不种了，我先种半亩试试。”
    从杨凡家回来，孙半仙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由最初的三亩减为半亩。
    “种多少都无所谓，我来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村委会那把火谁放的？”
    孙半仙眼里闪一道异色，“我天天在卫生室忙的晕头转向，怎会知道。”
    “据说孙福田从你的卫生室过去没多久，就着火了，是这样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不清楚，你问别人去。”
    孙半仙矢口否认。
    杨凡叹了口气，“我就不信两千块钱找不到线索。”说完转身就走。
    “什么意思？”
    孙半仙急忙叫住他。
    “你听不懂？只要提供重要线索，一但确认烧火凶手，重奖两千，给你说这些没用，我找别人问去。”
    只是没等迈步，胳膊被孙半仙给抓住。
    “干什么？”
    杨凡手臂一甩，差点把人甩飞。
    “其实我知道是谁，怕说出得罪人。”
    “只有你我知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孙半仙咬了咬牙，说道：“隔墙有耳，跟我进屋。”
    到了屋里，孙半仙问道：“奖金不是骗人的吧？”
    “我用人品保证。”
    得到承诺，孙半仙开口，“其实放火的是孙山旺。”
    这让杨凡颇感意外，不是孙福田吗？怎么是孙山旺？他给二柱说的，和跟他说的一不致，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可有证据？”
    “是我亲看见还不够吗？那天他从卫生室经过，嘴里叼着烟，走的很快，看见我也没理我，那孩子一向挺尊重我，每次见面都打招呼，可这次却例外，我很好奇，到门口望了一眼，看见他走到村委会门口时，把烟头弹了进去……。”
    “让我怎么相信你？”
    一面之词，不能全信，何况是孙半仙。
    孙半仙揪着头发，“让我想想。”
    “想起来了，哪天正好有几个学生去上学，福忠的儿子志阳应该看到了，你去问他。”
    然而，再找杨凡，已经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