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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远航：“的确，若你们公司都需要圈钱了，g城的其他公司，都没法活了。”
    琳达的笔画在纸上，“你看，金盘操盘手，还有这些人的名字，这分明就是违规操作！而且我只是总裁的秘书，斯成控股是大集团公司，就算要做违规操作的事，是不是应该先和公司最核心的高层先商议？为什么要让我一个秘书去转达？这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了，对公司得造成多大的动荡？”
    “琳达，斯成是信任你。”覃远航一偏头，看着琳达。
    琳达眼框微红，大吸一口气，“我知道，就是因为我看出了总裁信任我，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如果病房里没有监听和摄像，那么总裁会直言，若是担心白珊在房间里睡觉，他可以给我递眼色，但都没有，他一直很平稳，眼神里没有故意的成份，那么我的一言一行都会在别人的眼中，公司里应该有内线。所以我一回公司，就按照总裁说的内容，开了会。我看了整版会议记录，唯一可信的就是和邱家的合作案，这个是吻合的。”
    “疑点四，上次申总离开，王晴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人出来顶替申总的职位，可是我放弃了，我并不想顶替王晴的位置，总裁知道，我想跟在他身边多学点东西，毕竟王晴跟着申总三年，学了不少，我当总裁秘书的时间不长，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格，我很诚心的表示过，并不想升职，但今天他跟我说，要帮我升职。他说的，全是和平时相悖的话！”
    覃远航眉间愁云散开，拿过琳达手中的笔，“斯成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及政府官员，那么他说的第一句话，重点是什么？”
    琳达重新看了一遍，道，“林书记。”
    覃远航圈下这三个字后，继续问。“第二句呢？最反常的是什么？”
    “他叫我去企划部帮忙，这是不可能的事。”
    “帮忙”覃远航念着这两个字，然后圈下。
    “第三句呢？”
    “叫我往企划部调人。”
    “但这句话里，没有‘调’字。”
    琳达头皮发麻，“转！”
    覃远航圈下来，琳达已经顺着他圈过的笔记，念下来，“林书记，帮忙，转。”
    覃远航看着琳达，“每一句都是最后一个词或者字，那么你说第四句是什么？”
    “林书记帮忙转院？
    “找林致远去！”覃远航已经快速发动车子，“这后面的东西，单靠我们根本想不出来，斯成这些日子同林致远走得近，后面的那些地方和操盘手的名字，我们听都没听过，兴许林致远多少会知道。”
    “好！”琳达摸揉着额头，“但愿我们猜对了！”
    医院。
    顾斯成张着嘴，任白珊喂他吃饭，白珊抽了张纸，替他擦拭嘴角的汤汁，“斯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能报警？”
    顾斯成悠悠的看了一眼白珊，呡嘴一笑，“别想太多了，商业竞争的事，我之前先动了他们的人，如果报警，我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就不要往外说了。”
    白珊一抽鼻子，眼泪已经有些忍不住，握着碗的手都在颤抖，咬了咬唇，道，“医生说跟腱能接上，你这段时间要好好修养，不要到处走，恢复后半年内不能剧烈运动。”
    顾斯成叹了一声，伸手接过白珊手里的碗，放在床边的柜头上，温声道，“都听你的，小珊，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这跟腱，怕是接不起来了。”
    白珊一抹脸上的眼泪，倾身倒在顾斯成的怀里，“斯成，我会好好照顾你，没事的，只要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顾斯成嘴角弯成淡淡的光，像极了幸福中获得安慰的男人，“都说听你的，对了。”
    白珊一听顾斯成有话说，抬起头来，“怎么了？”
    “爸爸和叔叔他们知道这件事吗？”
    白珊自知这个爸爸和叔叔必然指的白家的人了。难得他改口，不似从前那般生冷，摇了摇头，“你没有提过，我不敢到处说，他们谁也不知道。”
    顾斯成点头，“那就好，家里人若问，就说我肺炎了，你等会去跟医生说一下，如果家里人来看我，记得就说我是肺炎。”
    说完，顾斯成又将白珊拉向自己，靠在他的胸口，感慨道，“这次多亏了你，小珊。”而他的目光几不可察的一冷。
    “斯成。”白珊的头一偏，埋在顾斯成的胸口，啜泣不止。
    琳达下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半，虽然没吃饭就往市政府赶，但赶到的时候，林致远还是下班了。
    覃远航要见林致远并不容易，因为他不是顾斯成，也没有跟林致远进行过正面交流，甚至连联系方式也没有，琳达也没有。
    琳达想了想，“你在车里等我，帮我看着四周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跟着，如果有怀疑，一定打电话给我。”
    覃远航点头，对于斯成控股和市政府之间的走动，琳达自然比他熟，他呆在车里更合适，“我知道，刚刚开车的时候，我一直都有看后视镜，没有人跟，你上去，我在这里等你。”
    琳达呼了口气，拉开车门，下车。她虽然是总裁秘书，但跟市委书记接触这样的秘密的事情，顾斯成从来都不假手于人，她一边走一边回想曾经的人生。
    大学毕业就在斯成控股分公司做前台，她一直很勤奋，后来做行政部部长，有一次萧沐晴带客户到分公司谈项目合作，是她陪同的。
    那时候的萧沐晴很是清傲，说话做事，举手投足都是自信，萧沐晴跟她说，“做生意，一定要好好的学会用成语，比如狐假虎威。在不破坏自身底线的时候，一定不要浪费这个成语。”
    因为那一次陪同萧沐晴谈合作，被萧沐晴破格提用到了总公司，后来又送去当总裁秘书。
    在做总裁秘书期间，虽然过于隐秘的事她没有经手过，但是跟在顾斯成身边，她又学会了另外一个成语，叫“装腔作势”。
    顾斯成说，“凡事留三分余地捏在自己手里，你透露一点信息，别人就会以为你有六分在手里攥着，崩得住的，就赢。这叫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