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溜达，一路热闹，一路苍凉。
    热闹的是人数和人种，虽然东方市辖区内，只有不到36万的常住人口，可是往来这里的旅客商人却非常多，黑人白人黄种人，各色人种，各色方言在这个城市汇聚，甚至偶尔还能听到两句华语的乡音。
    苍凉的是城市，脏兮兮的房屋，脏兮兮的街道，还有时不时兜售白色粉末的消瘦青年，看的苏秦都没什么讲解的欲望了。
    难不成要他介绍介绍这些卖粉小青年的工作？
    这特么是真的会被404的啊！
    虽然早就知道巴拉圭经济堪忧，可是苏秦根本没有想到，作为巴拉圭经济重心的东方市，居然也衰败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更让苏秦惶恐的是，看到苏秦这一票人马东张西望的溜达过来，一大群中年大妈像闻到肉味的秃鹫一样，疯狂的冲了过来！
    “Quieres un cigarrillo?”
    “Para los cosmticos?”
    “A la droga?”
    苏秦：……？
    看着充满期待的大妈们，苏秦一脸懵逼。
    怎么有种回到了国内的感觉？
    这完全就是国内大型火车站口处的翻版好不好！
    此时大妈们口中的呼喊已经被苏秦自动替换成了“小伙子要住宿么？”“小伙子要姑娘么？”“帅哥要充电宝么？”“哥们儿铁岭去不去？差两个人就发车了！”
    直到一声还算流利的英文在耳边响起，苏秦这才从恍惚中挣脱出来。
    “小帅哥，要香烟么？”
    “你会说英文？”看着身边一个有些衰老的中年大妈，苏秦一脸惊奇，这年头，卖烟的都这么多才多艺了么？
    “那当然！”大妈撩了一下头发，随后又炫耀性的扭了一下自己的大屁股：“要知道，当年我可是里约的站街女！”说道里约这个单词时，大妈还特地加重了读音。
    苏秦闻言两脸懵逼，所以，身为里约的站街女，你十分骄傲？
    嗯，倒是也没毛病，靠自己的劳动吃饭，谁都值得尊敬，更何况她还给很多人带来了欢乐呢？
    一边的韩恪看不下去了，无奈的出声道：“从2014年开始，为了更好的迎接世界杯，巴西政府无偿为数千名里约街头的站街女提供免费的英语补习服务，其后一直没有间断，2016年奥运会期间，巴西政府更是将培训规模扩大到了12万人，让她们能为世界各地的游客提供更好的服务体验。”
    听到韩恪的话，大妈骄傲的点头道：“没错，我是从2013年就开始学习英语的，一直刻苦学习了两年时间，当初我们的老师告诉我们，知识能够改变命运！现在我就做到了这一点，从一名站街女成为了一名香烟走私客！而且凭借我的英语水平，我的业绩永远是最好的！”
    其他大妈见苏秦已经和同行用英语聊了起来，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估计是在抱怨自己的英语水平。
    不过新的目标已经出现，她们也不再堵着苏秦，而是再次一窝蜂的向刚过关的目标奔去。
    直播间里，大多数观众都听不懂几人的对话，而当大秦TV官方出面，将几人的对话以字幕方式投放在屏幕下方时，弹幕区顿时就炸了！
    【我特么好想哭怎么办！老子学英语学了13年，还不能跟老外用英语对话，结果一个站街女！只用了两年时间，居然已经可以熟练的用英语对话了！我特么……我特么想自杀！谁都别拦着我！】
    【楼上的想自杀？那我怎么办？我特么可是英语专业的啊！说的还没有人家好，真的是，暴风哭泣！】
    【所以这年头，不会说英语连去当鸡都当不了了么？突然感觉好绝望！想哭！】
    【知识改变命运，原来还能这么解读？我也是……在下服了！】
    【我就奇了怪了，巴西政府居然无偿给站街女开夜校，教她们学英语，理由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嫖客？我特么……就想问问，什么时候培训中文啊？华国游客也是很多的好不好！】
    【一个站街女，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从一名站街女成长为了一名香烟走私客，这是多么励志的故事！简直令人感动！】
    苏秦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所以，是谁告诉你香烟走私客就是好行业了？
    讲道理，在巴西，站街女并不违法，但是走私特么的彻头彻尾都是违法行为啊！
    你反倒还走出自信，走出明天来了？
    “所以，你们要香烟么？”大妈秀完一波，继续期待的看向苏秦等人。
    “抱歉，我们不需要。”苏秦摇了摇头。
    “那你们需要汽油么？衣服？化妆品？我都可以帮你们介绍！要知道，东方市可是免税城市，虽然你们回巴西的时候需要缴税，但是我们可以帮你们偷渡回去，一分钱的税都不用交，特别便宜！”大妈用充满诱惑的口吻说道，时不时的还秀一下自己硕大的屁股。
    看着大妈晃来晃去，时不时还轻轻颤抖一下的肥臀，几位巴西本地聘请来的地勤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可惜苏秦对这种大到夸张的屁股没有半点兴趣，更何况这还是一名大妈？
    于是再次笑着婉拒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来参观一下而已，并没有来这里购买商品的意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大妈闻言看了苏秦一眼，又看了看站在苏秦身后的韩恪，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从华国来的吧？”
    苏秦闻言看了韩恪一眼，见韩恪轻轻点头才说道：“没错，我们是从华国来的。”
    “大陆？还是弯弯？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从弯弯来的。”大妈狡黠的笑了笑：“所以，我想你们需要一名导游。”
    苏秦莞尔，这大妈为了赚钱脑子也是够灵活的，不愧能实现她心目中的阶级跃迁。
    不过苏秦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想……”
    “我想你们需要，不然你们在东方市，寸步难行！”大妈看着苏秦，双眼充满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