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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吃的宾主尽欢，王文斌和胡玫还特意感谢了陈楚楚的器重，没有陈楚楚就没有他们今天的风光日子，胡玫有很多的感慨啊，感慨完，新车还要徐凌帮着开回去，也不是，买了新车哪有立即就回去的。
    财壮人胆，胡玫说要去城里买年货，还要开着新车去。
    陈楚楚知道这样不对，但搁在九十年代，路上汽车少，相关法律规定也没这么健全，多少人还无证驾驶，不行买一本驾照也行，或者考试的时候直接让别人代考。
    犯错误？
    偶尔犯一次竟然还有种刺激的感觉。
    一帮子人开着三辆新车，陈楚楚和徐凌一人开一辆，徐佳这个半吊子是不敢开的，所以还另外从镇上雇了个司机，三车人跑去城里买年货，结果刚进城就遇到交警拦下了。
    陈楚楚趴在方向盘上笑弯了腰，徐凌出面去周旋，这也是徐凌难得利用自己关系的时候，怎么说，他这个职位还是有那么点面子的，扣分倒是没扣，罚了五十块钱，三辆轿车又灰溜溜的返回荡西。
    一帮人也没觉得扫兴，反倒还觉得挺有意思。
    不管怎么说，风头也是出了的。
    至于年货，该买的也还是要买，衣服可以直接从还是梅丽服装厂那边拿，都是高级的羊绒大衣羽绒服，补品礼物就从惠民超市拿，谁家过年还不要送个礼什么的，国人讲究面子，惠民超市每年都会找彩印厂专门定制喜庆好看的礼盒包装，让客人自己挑了年货放在里头，然后拎着去走亲访友，特别体面又好看。
    陈楚楚准备年货也是准备好几份的，王怜花这边有一份，徐银山和秦大妮那边也要送一份，一般都是每人一身衣服，包个红包，然后再提上几盒补品。
    关系亲近的当然红包更丰厚一些。
    徐家那边，考虑到徐凌的立场，每年给徐凌爷爷奶奶的年货也不会缺。
    今年又额外给徐金山钱珍那边送了一份。
    还有山北村老陈家，和那边虽然没啥联系，过年的时候还是把年货送过去。
    筹备的差不多了，王怜花偷偷找陈楚楚商量，说的是山北村老陈家的事。
    “我听人说李秀兰改嫁了，现在你奶奶一个人住在陈家的老房子，好像精神也不正常了，挺可怜的。”
    老太太是可怜，两个儿子都走了，唯一的孙子流落在外头一直没消息，至于她最宠的小儿媳李秀兰，男人死了，儿子走了，女儿陈萍嫁到黄家村之后就巴不得和这边断的干干净净，她觉得自己年纪轻，不愿意耗在老陈家，已经改嫁去了外地。
    “她活该！当初她那么宠李秀兰，还帮着李秀兰欺负小姑，欺负你，欺负我和我姐，现在她老了，怎么不继续黏糊着李秀兰，让李秀兰给她养老呢？”
    王怜花心软，“她都那么可怜了，”
    “她可怜难道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陈楚楚没这么圣母。
    她对王怜花有亏欠，但对陈家这老太太，她没什么亏欠。
    不是说一句可怜就能把她过去造的孽一笔勾销，说白了，老太太的可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陈楚楚最多能做到每年给几百块养老钱，这还是看在去世的陈水生的份上。
    王怜花也没说别的，小女儿这脾气她还是了解的，说多了也怕引起陈楚楚的反感。
    后面王怜花抽空去了趟山北村，帮陈老太太洗洗晒晒，家里卫生搞了搞，还留下一千块钱。
    老太太精神也恍惚，有次倒马桶连人掉进河里差点淹死，被村里人给救了上来。
    后面又有一次生火烧饭把身上的棉衣给烧着了。
    村里人有人说这老太太活不久的。
    精神这么差，不是差点把自己烧着了，就是摔着了，磕磕碰碰的，没死也是个奇迹。
    也有人说这老太是个人精了，男人死的早，两个儿子也都死了，寿命全被她活了去。
    瞧着吧，这老太能活一百岁。
    但过的这么惨，活一百岁好像也不是啥好事。
    王怜花听见这些话，心里一揪，谁家老人过成这样，当小辈的只要还有点良心，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不舒服又怎么了？
    难道她还能把老太太弄到自己家里去养着？
    这也是不现实的，陈楚楚肯定不答应，而且她还要照看两个外孙，哪有空照顾婆婆。
    王怜花就给左右邻居塞了点钱，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二。
    既然人没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山北村的人倒是也夸王怜花心好。
    陈楚楚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既然王怜花瞒着，她也没点破。
    马上到了年三十，按照前面两年的惯例，王怜花都是跟着陈楚楚徐凌过，陈欢年夜饭和沈家人一块吃，不过沈家那边也讲道理，中午都让沈桉和陈欢回来吃饭，也算弥补晚上不能在一块吃年夜饭。
    这段时间陈欢回来的少，王怜花每次打电话过去，陈欢都说是家里忙。
    王怜花不知道内情。
    陈楚楚却听到了一些风声，沈培似乎要高升了，这次有很大的概率能去省里。
    上面也是在对沈培进行考察，所以沈家方方面面都要格外注意些。
    多余的消息陈欢不会透露，陈楚楚当然也不会去打听。
    打听这种事实在不合适。
    但过年肯定是要团聚的。
    陈欢没打电话回来，王怜花就让陈楚楚打电话过去问问，是不是和往常一样中午回来吃饭。
    电话打到沈家，却迟迟没人接。
    新年到来，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贴窗花贴对联，希望来年红红火火。
    东湖花园，沈家一家人都在这边，屋子里既没贴窗花也没对联，瞧不见一点过年的喜庆氛围。
    陈欢闷声不响的坐在沙发里，沈培和温雅则面对面坐在餐桌旁边，脸色都不好。
    沈桉则是站在客厅，就站在陈欢对面。
    他看着陈欢，陈欢低着头没看他。
    僵持的气氛充满了沉重。
    还有个沈瑜急的到处走，“哥，你倒是说句话啊！那个女人真的怀孕了？”
    沈瑜说完，温雅突然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甩手一记耳光，“畜生！你怎么这么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