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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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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高明脸色仍有些沉重,他接下命令之后,又侧头看了那对堂兄弟一眼,最终转身匆匆带人进入库房。
    一直沉默不语在旁的孙默也长长一叹,领着身后其余官吏上前:“大人既然已有处置之法,那下官就不再多嘴了。张文瑞毕竟是我南越府衙一员,发生这种事,是下官用人不利,同样难辞其咎。”
    “郡丞不必替他揽过罪责,事发之前,也没人能料到会是这般场面。”沈惊鹤温言安慰,“夜色已深,还请诸位先回去安歇吧。有什么事,明日再相谈亦不迟。”
    孙默领着众人拜别后,张文勋也再次一行礼,沉默地从侍卫手下接过张文瑞,与他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府衙外走去,直到背影融入了一片落月昏灯,再望不见。
    “你就不怕他徇私么?”
    梁延从阴影里绕上前,一直走到负手深深望着那两人的沈惊鹤身边,神情若有所思。
    沈惊鹤沉默片刻,轻轻一笑。
    “张文勋是个聪明人。”
    他如释重负地长长叹出一口气,“既是个聪明人,那他就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我不关心张文瑞是死是活,只要日后他不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介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梁延看他一眼,“没了张文瑞,主簿之位却不可能一直这么空着。”
    “拖着。”沈惊鹤压下眉目锐利,“我不松口,总归没人敢强塞一个人到我身边。”
    梁延低叹一声,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没有主簿,往后行事需要你亲力亲为的地方势必会多些。若有用得着我的,一定不要吝于开口。”懒人听书 &amp;lt;a href=&amp;quot;&lt;a href=&quot;<a href="http://&amp;quot;&quot;" target="_blank">http://&amp;quot;&quot;</a> target=&quot;_blank&quot;&gt;<a href="http://&amp;quot;&lt;/a&gt;" target="_blank">http://&amp;quot;&lt;/a&gt;</a> target=&amp;quot;_blank&amp;quot;&amp;gt;&amp;lt;/a&amp;gt;
    “好。”沈惊鹤随他动作偏过头,目光沉静,“有你在我身边,我从不需要考虑退路。”
    “因为,你就是我的退路。”
    ……
    开梯田的事逐步进入正轨,有模有样,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底。南越上至府衙下到百姓无不勤勤恳恳地忙碌着,大家都在准备十月种茶和来年开春春耕。
    那次事件过去后不久,张文勋就回到府衙继续办公了,言谈行事依旧严肃无波,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沈惊鹤没有过问张文瑞的去向,只是再没有在南越见过他。其间他也抽空问了一次高明,看他对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想的。高明是这么回答的——
    “下官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至于大人问如果不是您早些察觉,这次下官可能真被陷害受罚,后不后悔……”面色黝黑的高大汉子挠了挠头,诚实答道,“下官不后悔,划分田地不后悔,接下茶种差事也不后悔。”
    他心中忽有所感,补了一句:“郡丞以前常说坚守本心,这就是下官做官的本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吏,下官从当上田曹的那一天起,就发誓自己一定要坚持好想坚持的原则、尽力为百姓们多干些实事儿。”
    沈惊鹤当时嘴上笑他憨直,心里却也感慨良多。他自知自己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是这种耿直无悔的性子,虽然做不到,也并不完全认同,但自此还是又多照顾了高明几分。
    九月,到了渔期。梁延领兵出海一趟,却早早败兴而归。沈惊鹤前一日才被他缠着索了好一通吻,也依依不舍话别了半日。谁料自己还想念了不到三四天,回别院时就发现篱笆下蹲了个一身海风味的大男人。
    问他,梁延才悻悻地答了。出海后才发现军曹当时原来不是拍马屁,海寇是千真万确蛰伏不出,哪怕熬到了渔期也不见影子。偶尔散兵游勇撞上了军队,看见梁延的旗号也哆哆嗦嗦原地投降,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惊鹤自然是前仰后合大笑了一通,谁能想到,这威武不可一世的大将军此时却憋屈成这样。
    梁延看他乐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心痒痒地上手捏了一把小脸,把人搂在怀里心情郁闷地嘀咕着。只道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探子跟着故意放走的败寇游回去了,深入海寇老窝也指日可期。
    九月中是南越当地的请神节,郡内设了大大小小的庙会,百姓们也难得放松地出门游玩,好不热闹。沈惊鹤和京城的联系向来没断过,刚收了许缙升官的好消息,又听高明报告东牟山梯田终于完工,只等着十月中旬开播茶种,高兴地携了梁延也凑热闹出门逛逛。
    沈惊鹤爱吃甜,这点梁延是早就知道的。然而当任他拽着自己衣袖坐到第三家糖水铺子时,梁延的唇角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店家,劳烦上两碗蜜豆糖水,再打一盅碎冰的荔枝膏。”沈惊鹤也不嫌弃矮小的方桌,坐下来就兴高采烈地招呼着。
    “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
    店小二麻溜地从肩上扯下白帕子,“啪”一声在空中掸了掸,手下生花地在方桌上飞快抹着,几乎快出了一道残影。
    “鹤儿,今天已经吃了不少甜食,你就……不觉得腻么?”梁延小心翼翼问道,嘴里还留着方才雪泡梅花酒的回甘。
    “你懂什么。”沈惊鹤飞过去一个优美的白眼,“这儿的荔枝膏有名得很,还有文人给它写过诗呢:似腻还成爽,才凝又欲飘。玉来盘底碎,雪到口边销……再说了,来南越这么久,难得今日无事,我们当然要一起逛遍吃遍南越小食啊!”
    梁延苦笑一声,心道吃遍南越小食的确听起来不错,但你也不能只奔着甜口的去啊。但是看到沈惊鹤好不容易离开了案前垒成堆的公文,整个人眼角眉梢都绽放着欢悦的华彩,他的一颗心又骤然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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