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远处的汽车轰鸣声，刘波暗叫一声不好。只要再过两分钟的时间，汽车就能开到自己的跟前。
    他当机立断，将匕首猛然插在张秋明的脖子上。立即站起身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跑起来。
    一边跑，一边脱掉身上沾血的风衣。
    到了靠近汽车的地方，就连脚上穿的那双软底布鞋，也给蹬掉，甩到了路边上。
    当他开车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就象是从水中刚上岸一般，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刘波喘了好大一会以后，才给大爷报了一声平安。
    接到报告的孙沧银，长长吁了一口气以后，这才禀报道：“校长，尾巴都已经断掉啦。”
    坐在对面的“校长”，阴沉着个脸，没有说话。
    “校长，今天到手的实际收入，是一千万元钱。加上昨天的收入，不到四千万元钱。另外，还有一些黄金、玉石，没有计算价格。”孙沧银继续禀告说。
    “校长”的眼睛一翻：“哦——”
    “校长——”孙沧银张了一下嘴巴，没能说得出声来。
    “校长”脸色黑了一下：“老孙，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孙沧银迟疑了一会，这才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校长，我们的人手，现在是越来越少。想要继续这样打劫，收益也不会很大。就是全部用到鸿运集团那儿，估计——”
    “老孙，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的鸿运集团，已经成了一个无底洞。早知道这样，当初的那两个亿，也就不会用来归还银行贷款了。”
    “是啊，现在这几千万元钱，还贷款不够，重建大楼也不够。与其这样去做，不如——”
    “你的意思，是让鸿运集团破产！”
    “校长”果断说出了孙沧银的心思。他猛然站立起来，在客厅里大步走了几个来回。
    “错啊错！如果那两个亿，不去还贷款。现在的我们，就可以一身轻松啦。”
    “校长，我们手中的这几千万，你有什么打算？”
    “老孙，一分钱也不还啦。反正是一个无底洞，填也填不满。”
    “校长”一挥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端起茶杯，“呼噜、呼噜”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将茶杯往茶几上一顿。
    孙沧银连忙递了一支香烟过去。
    等到“校长”吸烟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校长，既然要让集团倒闭，从叶小龙那儿得到的那么一笔钱，也就用不着转给集团啦。”
    “校长”点了一下头。
    “夫人那一边，会不会捅出漏子来？”孙沧银小心提醒了一句。
    “校长”咬了一下牙齿，恨恨地说：“那个表子！你不要担心。上次被我教训了一回，短时间里不会再有什么动静。虎哥那边，我已经授了权。再要有情况的话，就会采取断然措施的。”
    在这种事情上，孙沧银不好多加评论。
    他眨了一下眼睛，转换话题说：“校长，既然作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们可以休息一阵子啦。”
    “校长”摇头说：“老孙，不能休息。”
    “校长，请你吩咐。”
    “丰水的华东，已经死了。庄二宝的疑点，就会集中到肖正夏的身上。我们要让人把肖正夏与庄二宝的事情，都给捅出来。”
    “校长，这是什么意思？”
    “肖正夏出了事，肖正春就会坐不住。我要让他的老婆，去找叶小龙求情，看看叶小龙会怎么做？”
    “做与不做，能有什么区别吗？”
    “哼哼，他如果肯做，就证明他与陶芳有私情。你说，肖正春会怎么想？”
    “不做呢？”
    “也说明他们有私情。”
    听到这样的回答，孙沧银“嗤嗤”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老孙，你怎么啦？”
    “校长，这事情逼得急了以后，肖正春会不会把少爷的事，给扯了出来吗？”
    “他敢！”
    “校长，这些当官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校长”慢悠悠地抽了一口香烟，好整以暇的吐出了一口烟雾。
    孙沧银也不催促，只是坐在一旁。
    “老孙啊，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单单是知情不报，只会让肖正春丢掉乌纱帽。如果扯上他前面那个老婆的死，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是说死于癌症吗？”
    “切！那是慢性中毒。”
    “哦，那我就放心啦。”
    看到孙沧银定下心来，“校长”又查问起了几件事。
    他们从警方网络上得到的那份镖局名单，分发到了几个核心成员手中，也有了收获。
    当初的刀疤，如今的保安孟津，已经认出了其中一个特种兵，是自己当初带的兵。
    “校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这是好消息。如果孟津能够得手，我们就能在叶小龙那儿安上了一颗钉子。”
    “校长，我听孟津说。这个叫徐飞的士兵，最大的弱点，就是好酒，还有好女人。”孙沧银继续介绍说。
    “校长”的手指头，在茶几上轻轻敲击着，发表评论说：“有弱点就好，就能拉过来，为我所用。”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停下手中动作，连忙问道：“温平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我听他说，叶小龙想再去一趟黄海。”孙沧银笑眯眯地说。
    “校长”微一思索，有些迟疑地说：“难道说，又是为了那玩艺儿？”
    “是的，还是为了香烟的事。那小子说，只有趁着元旦、春节到来之前，好好进上一批货。”孙沧银介绍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校长”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孙，这事情靠得住吗？”
    “温平告诉我，叶小龙喊他一起去黄海。他请示我，是留在家中监视镖局，还是跟着去黄海？”孙沧银的眼光，瞟在“校长”脸庞上。
    “校长”不假思索地说：“去黄海，这还要考虑嘛。”
    停了一下，他才用婉转的语气说：“镖局这一边，暂时不会有什么消息。倒是黄海那一边的事情，一定得要搞清楚，是不是真有倒腾香烟这么一回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能抓到证据。”
    孙沧银摇头说：“校长，这是没用的。我听温平说过细节，叶小龙鬼得很。除了张峰和王成能知道内情，就连李大壮都拢不上边。”
    听到这儿，“校长”也笑了起来。
    拍着自己的额头，失笑道：“老孙，我也有点晕了头，才会想出了这么一个昏招。算啦，今天回家睡个安生觉。底下的事情，让陈浩然头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