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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要我说,这样才好,那于枫成日里摆嫡子的款儿,咱也没法压他,如今来了个正主,切切实实的压着他,即便他娘成了嫡妻,但于暖在,他还能摆款儿么?”
陈秋玲笑了起来,很是赞同于连的话,“这话说的中听。”
于连四仰八叉的坐在床上,“不过这于暖倒也是可怜,他虽表面表现的平静,内心指不定怎么害怕呢,说实在的,娘,我倒是有些佩服他。”
“佩服他?佩服他什么,死了娘也不哭哭,为了荣华富贵,叫旁人娘叫的亲热?”陈秋玲有些鄙夷道,想着都快记不得容貌的春红,很是叹息。
“书里不是写过‘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等故事么,我看于暖像极了,就冲这个,我也是佩服他的,换做是我,定是做不到,早跟主母打起来,为自己的娘讨个公道。”
“说明那小子心狠呗。”陈秋玲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于连撇撇嘴,算是赞同。
“行了,这依娘看,对你是极有帮助的,于枫和于暖相争,日后是免不得的,你只管做个渔翁,看他们斗就是,要娘说,你这才是忍辱负重。”
于连听后,很是郑重的应道:“放心吧娘,孩儿定不会让您失望。”
陈秋玲满意的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今夜说自己小话的人有些多了,于暖回了君竹院后便一直打喷嚏,面前向他汇报诸多事宜的粉英都被他的鼻涕喷了一脸,好容易才按捺住没有后退,现下见于暖又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才控制不住用绢子掩了掩口鼻,“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于暖用食指来回磨擦着上唇鼻孔处,道:“不用,没什么,粉英姐姐,你继续说。”
粉英耐着性子,挤了个微笑出来,接着道:“院子里有丫头十个,小厮十二个,护卫十二个,婆子六个,您的贴身随侍一个,公子您看还缺什么不缺,若缺的话,奴婢即刻去禀报主母。”
于暖摇了下头,他一个小孩子对这些自是没什么要求,李环把粉英派给他,安得什么心大家都知道,他也懒得在这种事上折腾。
“既如此,便都来见过公子。”
粉英话一落,所有人便都集中在院子内,看着台阶上站着的于暖,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恭敬的见了礼。
“我的贴身随侍是哪个?”于暖对这个日后要日夜监视着他的人很是好奇。
“奴才杨骏叩见公子。”
于暖随声源望去,只见台阶下跪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体格健壮,长的虽算不得英俊,但却十分敦厚,一点也不像个反派,不过,反派要是长得像反派,那自古以来,宫廷侯爵之家得省多少事。
“以后有劳杨大哥了。”于暖一贯笑着道,虽然派头足,但几句话和几个表情间便也让人知晓,他是个重礼数,但待人也宽厚的小主子。
“公子,现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娘呢?”于暖忽然问道。
粉英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但于暖这个年龄找娘好像也极为正常,“夫人自是陪老爷在主院歇了。”
“二哥也一起?”于暖又问道,让粉英有些猝不及防。
“这,自然。”粉英应道,也想给于暖一个暗示,让他知晓,谁在老爷夫人心中才是真正的嫡子。
然而于暖听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和失落,好似他只是真的随口一问,让原本攒足劲儿的粉英一下子焉巴下来。
“他们睡了,那我也睡吧,今日可真是个高兴的日子,粉英姐姐,我应该会做个好梦吧。”于暖一脸的天真无邪。
粉英瞅着,挤着笑道:“自然是的。”
“那准备沐浴歇息吧。”
“沐浴?”粉英脱口而出道,小孩子一般很少有自愿洗澡的,若不是大人看管着,他们能一个月不洗澡,于暖这半月来,自然没人搭理他这种小事,除了每日给他换身衣裳外,洗澡什么的,根本无人想到过。
“是啊,日后我每夜都要沐浴,每日早晨需用玫瑰花兑的水漱口,衣裳要一日换一套,七日内不能出现重复的。”于暖吩咐着,若不是他的神态和语气都像个撒娇的小孩儿,粉英一定会认为面前的人是冷着一张脸对她下令。
“粉英姐姐,你记住了吗?”于暖见她不应,朗声问道。
“公子这么小便懂这么多,真是了不起呢。”粉英应道。
“娘照顾二哥很累了,我自不能让娘再操心,这些事我自己都能拿主意。”这话说的很是懂事,但粉英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知道了,奴婢这就命人准备。”
于暖应了一声,欢快的跑回屋子。
粉英瞧着,脸上挤出来的笑一下子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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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皇上要为皇子们选伴读之事已传下圣谕,众家为了此事都削尖了脑袋,迫着自家孩子学习,平日里再不肯上学的人,这些日子倒都赶着去了。
于暖初来乍到,基本连于府的大门都没有出过,于晋也没有让他一步步的适应,直接将他抛向学业线,好似于暖并不是他遗落在外的儿子,而是一直养在他身边的一般,一应诸事也没有特别之处,倒是让一些等着看他后面会怎么做的人心里落了个空。
这一点,于暖也和于晋想到一处去了,凭什么要觉得自己是初来乍到,畏手畏脚,就这样堂堂正正的跟于枫于连走在一处才应是最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