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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侍寝之难隐疾在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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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荫满头,茶摊的青棚洁净。京城名嘴孙万卷说了一段初唐开国史后,接着就有几位卖唱女子上一班小唱。月琴和弹板齐响,珠玉乱滚,一时间浮音似雪,妙不可言。
    有提着马头蓝的卖花汉子瞎了一只眼,没瞧清楚包间动静,凑过来揭帘卖花,外面另一桌的几个家将连忙起身拦了,但帘子里跪着的王六就叫人看到了。
    其他的茶客一瞧动静大了,知道这帘子里面非富则贵。反正瓦子里的玩艺多,转眼间,这茶摊的人散光了。那卖花汉子也吓得转头要逃。
    “买了吧。”傅映风突然开了口。丢下了王六暂时不问,马头蓝里所有迎春花花环都被家将们买下来,茶摊摊主一见连忙带着一班小唱女子过来磕头,收了卖艺钱和包摊钱就满意了。
    半瞎汉子瞧着卖主的意思,还殷勤地把花环为家将们系在了马匹的皮勒口上,细黄花绿嫩枝不时被俊马白齿咬上两口,煞有春趣。傅映风独自要了一个铃兰花的花球,在手里把玩着。
    “起来。”
    “…小的…小的…”
    “至少有五千贯吧?”他笑着,瞟了王六一眼。因这他这一笑,丁良的心惊了,赶紧催:
    “六哥,公子问你就答。”否则公子要翻脸了。王六听出了危险,他这是肉在案板上,不敢不回答:“前前后后,收了…收了八千贯。”
    丁良倒吸一口冷气,傅映风却是真笑了起来:“好大的手笔,都说泉州私商富可敌国,看来真不是虚言。抄家没动到他们家的筋骨看来也是真的。还有,她这样大方,花的是抢过来的苏家的家底子?难怪苏家恨她入骨…”
    王六更不敢隐瞒了。细细回答了。傅映风更是问得仔细分明。
    “郑家分三笔给你的钱?最后一笔用的是八十斤外番来的乳香?”他失笑了,“这是御用的香料,官家的宫里都用得节省…”
    王六吓得不行了,终于一横心,把实话说了道:“…九公子…小的…小的只见过郑娘子两回,还有两回是小的浑家见的。小的浑家在伯夫人身边侍候的,看女眷的眼力比小的强。她见过后回来和小的说,郑娘子运气好,宫里既然要补明州、泉州的选女,她就一定能进宫。我那浑家还说——”
    “说什么?说她靠着宫里康安县张夫人的面子,要见皇上,要侍寝是不是都不难?”
    他笑语着。王六被他的笑容吓坏了,连忙摇头。分辨道:
    “小的不敢。小的一直没向九公子禀告,就是这位郑娘子和小的浑家说了,她挑了两位选女和她一起进宫。都是绝色美貌。一则是初来乍到互相有个臂助,一则是她…她有些旧疾,恐怕不能服侍,万一遇上了侍寝的事也好有个后脚。”
    “旧疾?”傅映风手里玩着铃兰花球,不禁一滞。丁良也竖起了耳朵。他在审着郑归音收买的王六,赏心楼上,宗亲们在等着赵若愚,也在笑催着赵一明:
    “傅九不是来了,怎么还不上来。赶紧叫他上来,我们问问他。赵若愚在泉州有侍妾有子的传闻是不是真的?怎么他前天一回京城,就让范府向赵若愚求亲——”
    还不知道这回事的赵若愚进了中舱,看着她靠在丫头怀里,脸蛋儿灰灰的,嘴唇儿淡淡的,却还在勉强向他笑。他当真是后悔至极。
    “是我不好。收他做义子是不妥当。只因那孩子生下来时是我去请的大夫,他的母亲也是柔弱,以后日子艰难。”
    她静静地看着他,赵若愚站着,神色也惨淡,“我本来想,如果赵秉义还在,不至于让她们母子流落至此。总是我的责任。你把他们交给我也是我的缘法,到底不能让他们和我弟妹一样无依无靠。”
    说到这里,她脸色也变了,他却早就熬过了那一段悲痛过往,苦笑着,
    “我就给他取了个慈字,收了做义子。你要是不喜欢,我——”
    “…并不是。”想起他的弟妹,她也难了过,看了看冯婆,冯婆瞅了赵若愚一眼,起身请了他到后舱说话。赵若愚微怔,看她一眼便也跟去了。
    “妈妈有话说?”
    他万分客气。冯婆不是头一回仔细打量他。她心里其实不太满意这个傲气又和二娘子吵起来的女婿,觉得大公子说他是个温吞人将来会敬着正妻这就是胡扯!但想着老爷十二万分地想要个书香门第的女婿,再想着二娘子的吩咐,她咳了咳才道:
    “我们娘子这病症,打小就有的。求公子看在她命苦的份上别计较。但她平常除了晕车,并没有什么。不论是在泉州家里主持些生意和家务,还是到亲戚眷属间走动,都不妨事。公子可以去打听的。并不是我们家故意隐瞒来骗婚。”
    他连忙施礼,唯唯地应着,隐约知道她要说的话还在后面。
    “就是有一件。”冯妈妈见他对她这老奴如此客气,想着这脾气还算过得去,神态就柔和下来,“这几年因为家里出了事,她又添了症状。大夫说,每年仲春前后十来天不太合适呆在太狭窄没人的地方。不能和男子说话。如果不静养会有些胸闷气短。尤其是和人吵起来的时候更是如此。”
    他怔住,觉得没太听懂,但字面上的意思却又很清楚,就是比晕车严重一点,不能和男子接近,也不能受气。但这是怎么得来的病?
    他疑惑着。同样说着郑归音这隐疾的,还有傅映风。他在钱塘门外的瓦子茶难里凝神问着王六。王六和冯婆说得差不多,但傅映风和赵若愚不同,他是曾经风流过多年的公子哥,他一听就明了这其中的意思。
    “这是说,每年三月末前后十天。不能和男子近身?
    他都不需要多想,马上就推算到,“但为什么不能侍寝?三月末是郑家被抄家的那几天?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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