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杀人灭口还是救驾大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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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不行——!太子要是还在,我姑母要是还在,我们家就是皇后的娘家!怎么就配不上公主——!”潘玉郎嘶声喊着,“我姑母在的时候,郭娘娘奉承我姑母,还说我和公主才是一对!”
她知道不能再听了,再听了她就完了,他嘴里的太子就是夭折了的明受太子,是太上皇的亲儿子。明受太子如果还在那是绝轮不到官家当皇帝。突然,潘玉郎动了起来,她骇极抓起了几叠子书,劈头盖脑摔了过去。
官家已经怒极,正要叫人进来斩杀了此人,突然被眼的剑光打断,潘玉郎回身几剑离他只有一臂之远就被乱书打飞了,这小子又忘记了骂郭氏,只在乱叫着:
“我知道你!你还要升傅映风做班直御卫副统统领,连小天竺园的御园也要赐给驸马府!那我呢?我为了公主,为了赌姓傅的不能做驸马,我连家里的西湖别园小池春都输给了外头的私商,还在外面欠了巨债!我的身体又越来越坏,公主要是知道——”。
官家皱眉,她可不会让他说完,抄着镇纸就扑向了潘玉郎。但他一边乱挥着剑,一边尖叫着:“我要娶公主!我不要娶寡妇——! 我要做驸马——! 我不要做——”
“官家,快从那边走——”她的手臂被划伤,无法靠近他,眼看着他挥剑进了内寝,皇帝还在慢悠悠地站起来,还有空仔细打量她两眼。她内心暗骂着皇帝赵慎就是个累赘,和他前几位皇帝祖宗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十年前那样好的北伐大局,也没伐出个结果来!
她全身扑上去撞到了潘玉郎的后腰,手里的玉狮刚砸到了他的后脑袋,她的力气不小毕竟也只是女子。她这一撞只能让他摔得一冲,铛的一声,她终于看到了官家手中不知从何处抽出来的短剑,她不禁发怔:“哪来的剑——?”
房门被踹开,傅映风听得情势不妙直接冲了进来:“来人——!”赵慎看到了傅映风还有闯进来御卫和天武官,他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皱眉道:
“不要声张,先拿下潘玉郎!”
铛的一声金石交击之的震响,她机灵地一个打滚,避开了潘玉郎砍来的寒光剑,她一个回身,拼着被刺一剑伸脚就要把他绊倒的时候,傅映风已经再一次挥刀而出,在紧要关头扫开了第二剑的剑光护住了她。他厉声道:“来人,护住圣驾!把这宫女带出去!”
她滚到了屋角,他眼睛扫过了她身上的血迹,眼瞳猛缩,好在她灵活地半坐了起来看着没大妨碍。他忍着上前去看看她伤口的冲动转目急扫赵慎,“陛下安好?”
“朕无事。”
天武官们忙着救驾,一涌而上呼啦啦围住了潘玉郎,傅映风一时间就看不到她究竟伤势如何,只听得一声痛叫,潘玉郎也在围攻中支撑不住,终于摔倒在地。
陈强、齐安赶上来扶她时,她还在满意地打量着潘玉郎后脑袋上一个狰狞的伤口。那就是她救驾大功的证据了。
“官家——”郭庆远脸色煞白,赶进来就请罪,“臣死罪——”
官家知道他被吓得不轻,笑着安抚于他:“你听命于朕,何罪之有。”
混乱间,她瞅到了这一幕,丁诚已经赶到她身边,低声问:“二娘子伤势如何?”
“班直御卫怎么来得这样慢?”她不答反悄悄问,一脸的疑惑,他本来不方便回答,但看着她那表情是在诉说姓郭的故意不来救,是想弄死皇帝?他怕她在御前出差错,只能极低声地提醒一句:“官家随侍心腹的人,一定要忠心听命。”
傅映风看到班直御卫们围住了皇帝,连忙转头,丁诚此时已经看过了她的伤向他使了眼色让他放心,傅映风到底不放心急速地用眼光扫过了郑归音。
她胸口上几点血迹不是她受伤,是她砸人时溅上去的,他判断出来后这才敢放心。
“我有点脚软。”她坐在地上半晌不动后小声说,“我起不来。你得扶我一下。”
丁诚一愕忍笑,反倒放了心,他本来还惊异于这娘子不像个常人!这可不是寻常仇杀抢劫,这可是御前犯驾。她全家要被连累的!她被齐安揪着后衣领从地上提起来,自觉很是狼狈,但从不开口说话的冰山脸齐安居然看了她两眼,刻意低声提醒了一句:“郑娘子去给官家磕头,记得自陈是德寿宫选
女。”
“…”她眼带谢意瞧瞧他,觉得这人虽不是傅府的家将,九成九也要在傅九跟前前途无量。这节骨眼上他居然还一面提醒她去向官家讨赏一面又教她防着被官家看上。她当然也是不会白出力,刚走了几步,却从恰好隐约听到了地上潘玉郎嘴里含糊吐出了几个字:
“我是被害的,沈…沈夫人…”
她一惊,忍不住就是两脚踹到他嘴上,正打断了他的讫语,暗骂着他确实是中了药?他脑袋那伤可惜并不算深,居然还能说话,但她绝不能让他说出钱塘门外沈厨食楼里的沈娘子的名字。
“你——”押着潘玉郎的班直御卫怒目来拦,要不是亲眼看着她救驾,又以为她是御前青衣,早就动手揍她这个想灭口的逆贼了。
“郑娘子——”陈强、齐安吃惊去拉的时候,这时就听到了内寝里傅映风在禀告道:“…潘府…沈低食楼他平常常去下官已经查过…”
她心下一沉,潘玉郎通过沈娘子向泉州私商索取财物、蕃货的事,傅九居然查到了?
“下官已经拿下了潘家的刁奴。官家若是要审…”
“太上皇的圣寿,暂时不要提这事…朕问你,公主和潘玉郎是怎么回事?”官家问。
“…臣听说…”
她隐约听到了傅映风编出了小潘表哥这癞蛤蟆从小就暗恋深宫里美貌公主,但公主对此根本不知情,结果这傻瓜一听公主有了驸马情不自禁就疯巅犯驾。
“好烂白的才子佳人戏目…”她暗骂着冷笑。他当然要包庇自己未来的公主老婆。她的眼角正生气地抽筋,这时官家的视线向她扫了过来,她连忙装平和低头,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