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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不吃花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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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花酒了
    隔着屏风他只看了个侧影,尉迟香兰的容貌却是过了第一轮的选女,没有什么能太挑剔的。是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美人儿。
    卢八公子暗中却叹了口气。
    唐菲菲那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娇媚。嗔笑立坐都是女人味。和尉迟娘子根本不是一个路数。但他娘雷夫人非要他来相亲。他也没办法。
    等到今日人散,卢举文终于看见尉迟香兰苹果脸,甜甜美美,活泼机灵的俏丽少女模样,他兴致全无。
    郑归音和娘子们说笑了一会儿,也得面对现实去找傅九分手。没料着卢举文居然还等在屏风外面像是有话和她说,向她递了个眼色。她意外疑惑。
    他借着和茶酒司老押班们说话在外面没走,老押班们精明得恰到好处,见她过来就请着一起说话,说的又是三春楼被郑家包了的事,笑道:“郑娘子的作派,果然是卢府的至亲兄妹。”
    她皮笑肉不笑谦虚:“不敢。”押班们互相笑谈做
    掩饰,他给她个眼色,和她一起走开两步在角落里低声道:“听说你和侬秋声晚上订了沈楼里的青丘台仙人洞?什么时辰去?”
    “…今晚。”她怀疑地看他,委托拒绝着,“席上都是女子。”打从在明州钱园见识过傅府的承恩侯世子敢上女席跟着老娘说话赖着不走,她就很警惕了。好歹她也是个局主,今日这一席吃是的是散局饭。
    该捐的钱也收得差不多,六百家的选女她认得大半了。没奈何卢十七娘得了乔宅,世家女们都聚在一起。她也得明白接下来的变化:
    但凡是进太和宫参选,难免都有飞凤之志。这是人之常情。德寿宫里选女们也未必不想谋个嫔位妃位。阴阳调合生儿育女这是天经地义。如此一来,老老实实想做女官的反是没志气的少数了。她三个局里的选女们会被拉走一大半。她这局主还是保着脸面,先散局为上。
    娘子们相识一场,这散局饭是一定要吃好吃妥当的。她防备地看着卢八公子。他想干嘛?当她不知道他在京城瓦子里的风流之名?最近才听说他不是京城四
    公子之一,京城四公子里的铁马冰河卢公子原来是楚州一位俊杰主将呢。
    “…我知道这一回吃席都是女子。”卢八公子一样没好气,咬牙,“你们点了乐燕歌馆的哪个小唱班子唱戏?”
    她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笑嘻嘻道:“菲菲娘子。”看着他眼带阴沉,她好心解释着,“她为了参加教坊宫试,现在都不出来唱了。但侬娘子面子大。下贴子请了她来唱,她就一口应了。你知道她们俩不太对付。”
    “…散席时,你留她一会。”
    “她只是来唱,怎么会到散席时才走,你这事——”
    “侬秋声在。”他不耐烦,“她会坐到散席,你留她一会儿。”
    “…”你明白知道她眼里有侬秋声了就没别人了,一定要参加教坊司的宫试。卢公子你还纠缠有用吗?
    她哑然后左思右想,瞅瞅痴情的卢公子,她暗暗又想出个新主意:要是在出卖唐菲菲设个圈套,坑了这
    位卢公子,这是一个抢回乔宅的大好机会。
    但她想了想,还是苦笑着摇头,歉然说着:“我哥哥要接她。”
    卢举文脸色难看至极,冷笑道:“她指望着能进你们家为妾了?”
    她严肃摇头:“我哥哥只是仰慕菲菲娘子的琴技,给她安排了一个退职了的名班头指点…”这就是考试前的临时辅导,她还在解释郑大公子和菲菲娘子的感情纯洁美好,卢举手怒气冲冲早就走远了。
    怎么这样!当官的不知道要应酬,要表面上和乐融融吗?
    一厅里的人都在看着大发脾气离开的卢公子,接着疑惑扭头看她,她呆然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旁边徐押班从容向四面拱手笑了道:“咱家说错了话,倒要赶紧去赔个不是才好。”
    茶酒司的徐押班告辞,贾内人随口笑道:“徐老爹必又是不肯把赌输的那坛小桃春让出来。宫里的太后见着了自家的内侄孙来请安,都要问一句,徐押班还在赖赌帐吗?”
    “吴世孙的帐我哪里又敢赖,是他们看着我老了,只有这一坛小桃春。高抬贵手罢了。”宫官们说笑着|告辞去了,化一场尴尬于无形,郑归音深刻反省着自己的差距。看看正忙着的赵若愚,愁着怎么完成诺言。
    她要去和傅映风说,三年后出宫的话,她要和赵若愚订亲了。
    丁良这时又被傅映风打发过来,呆在白象院里廊外终于瞅着了一个机会,趁她回院时在阶下上前一步:“二娘子,我们公子问,明日里灵山寺的斋席,要不要去吃一回。他包了个院子。”
    “…”她暗叹,瞧着丁良就象是这人逼着她去和傅映风谈分手一样,丁良被她难过的眼神瞅得莫明,又暗暗欢喜,郑娘子最近的眼神太凶了。他都不敢靠近。这是回心转意明白公子的苦心了?
    “二娘子,我们公子可没有吃花酒,他如今不碰这些的…”他只要想激激你,结果你更冷淡了他就急了。以前这法子一向管用的。丁良心里想着要为公子再说几句,她却微点了头:“明日午后去。只不过——
    听说他最近每日都喝花酒?”她皮笑肉不笑,“我别的不知道,只知道喝酒是伤身的。”
    “我们家公子向来只吃素酒的。”
    丁良再三解释,欢天喜地的回去禀告了傅映风,他这几天心情越发不好,每晚本要饮几杯才能睡得着,这时一听不禁丢了酒杯,在榻上猛然坐起道:“她这样说的?”
    “小的怎么敢胡说?”
    丁良连忙就上前陪笑着给他宽服摘冠,劝着,“公子,今晚就别喝了。郑娘子说了饮酒伤身。明天要是见面,她见得公子你没精神必要疑心你和尉迟公子们在一起喝花酒…不是小的背后敢说大家娘子,但她向来最爱吃醋——”
    他这时就心情舒畅,也不贪杯了,也不脾气大了,也不担心郑二娘子脑子不好使不知道怎么学着他不得罪淑妃也不得罪张昭仪了。他是要护着淑妃姐姐,她也是郑家的养女要跟着张昭仪,但这中间也并不是没法子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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