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2不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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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说
参选有什么事郑大公子不方便说,倒推给了傅九?
郑家丫头和家丁们跟着她,郑大公子瞧着了几个刚进寺来的户部旧同僚,上去招呼去了:“你们怎么来了。这可是宗亲的祭礼――”
正殿占地最为宽大,除了主殿还有东南西北四朵殿,朵殿又各有侧殿,侧殿又有翼廊。廊檐下筑着二尺高的灰烟色地砖路,红柱莲基。
二重殿门里来往不是僧衣僧侣,就是官服与诰命。不时要有家丁们上前开开路挡开乱窜的各府下人和仆妇们。
他们的主人皆是来拜见大皇子与大皇子妃。
她不高兴,就埋头向前走。他笑着追在后面:“咱们不求引见。不用参合这热闹。”傅九和她向僻静处并行走着,她是一心找个没人的地方再问订亲书信真假的事,他反倒低声与她说着:“方才你哥哥在寺里遇上了卢四夫人,她向你哥哥说起了修国夫人的寿日
。”
“我不去。”她把脸一沉,“郑锦文难道答应了?”
“…”丁良吓得缩头。和他走在一起的郑家家丁里季洪是大公子的人,这一听都觉得二娘子这口气真凶,方才还甜甜蜜蜜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这时变脸就是直呼郑锦文,大公子要是答应让她去贺寿,她是不是闹起来说大公子卖了养妹想攀上平宁侯府和卢参政?理由都明摆着的,不用二娘子再找了,他能说出两三个,比如卢家极有望做下一任左相。更何况除了卢家还有卢四夫人交好的谢家。
“谢娘子和你姐姐卢四夫人一起,方才就出寺回府去了。正好遇上了你哥哥。他这人我都知道,越是结了仇越要笑脸相迎不是?”
她哼了哼。
他笑着:“说是寿宴在天地一池春里摆。”
“…”她的脸色立时变了,天地一池春?不就是新定的选试地方?她立时就改主意了,大惊小怪:“去
。我当然去。怎么能不去?这不就是我用得上萧诚的地方?”又沾沾自喜,吹嘘着,“别的选女没这样的机会进这园子?倒是我早就安排好了。谁叫我是修国夫人的小女儿,永宁郡夫人的妹妹,平宁侯的外甥女,卢参政的姻亲家小娘子――”她越说越来劲,喜笑颜开,“对了,我和秀王世孙还是亲戚了,皇帝陛下还是我亲戚,我这了不得的出身配上我的美貌和才情,参选算什么,早就事事都安排好了――”
“…你安排的是参选,还是对付程青云?”
傅九笑着。
她嫌弃他太精明一点也不中她的意,赶着他:“你不忙公事?”
“…也忙。”但他到底不像这些六部衙门小文官不知道奸细的内情,他们寻各种借口进寺来拜见大皇子,到处打探消息。他闲得很,大皇子要见他只会召他去王府,他更不打算去挤。便笑道:“我陪着你游寺赏秋,和你说说话。”
她眼皮子都不撩,表示她不稀罕。他大笑着一点也
不生气。
她觉得无形中受了气,大怒指使着家丁,还请了不敢不答应的丁良引路为他们寻了东南西北朵殿的北殿冷僻处,家丁们散开一找,季洪果然找到了了个无人在用的大廊屋子:“二娘子,这里有――”
她的丫头们连忙进去,打理干净,傅九使个眼色,丁良厚厚地塞了好处请寺里知客僧取了茶具备用。她只当没看到,还对丁良道:
“户部大人们不是宗亲,能进寺必是打着旗号说是来送范府小学士的。他是你们家公子的表哥,我没白差使你,你找你们公子要赏。我这里就小气些了。”
丁良看她那面纱后的脸色哪里敢要赏,只敢瞟公子――郑娘子这是话里有话吧?
果然,她用后脑勺对着傅九,吩咐丫头:“哥哥也要送小学士的。和那些大人在这里坐着等正好。逢紫你去接接大公子,免得他找人问,别人却不搭理他。可怜没人理睬摸错了方向呢。”
这会子他装也装不下去,听出她在生气,便笑哄着
问她:“要用萧诚做什么?我帮你?”
“你?你能帮我对付马军司禁军衙门里的司户参军丁诚?”她终于扭脸看他。
“…他怎么了?”他哑然无语,被她瞪着不能不问。
“听说他最近打理着马军司的帐目很是能干,又有几位老档不知收了谁家的好处,在官家面前还为他提过几句。这不就是想和我作对?”她撩起了面纱,瞪着傅九,“凡是和我作对的都不放过!我要找萧诚对付他们!”
“…”他叹着气,想了又想好险忍住了没有问她,比如:你真觉得能争过程青云?还能从宫里全身而退?我安排丁诚这是有备无患这类的…
他知道眼下绝不能说这话。说了就是看不起郑二娘子。
“你说说,你要怎么用萧诚?”他摆正了心态,和颜悦色地打听。她暗骂,真是狡猾,还是不肯把周洪道的事说明了!
她还得再生气!
她虎着脸瞪他,傅九公子觉得郑娘子真难缠,这劲头用来和豆氏吵架他觉得很可爱,用来对付自己就是头痛了。
他叹着气自我安慰,这是她心里有他么,这样一想他就试探问:“你不去争宫里的差使,我就告诉你周大人的旧事?”
“算了,我不用知道也挺好的。”她赶紧就换了脸,微微笑。
他气极瞪了眼,暗骂着你答得太爽了些!
正殿后门附近,伏安正摘了两个小灯笼红柿子给小公子。赵若愚在门边和豆氏说话,突然看了看伏安。他跟着公子久了,眼睛时时还是在看着豆氏这边。这时见赵若愚看他,伏安连忙点头向大公子示意:豆氏她见郑娘子传话时,他不在身边。出了什么事只有这豆氏明白。
赵若愚便叹道:
“你说吧。是不是郑娘子问了她的生父?你提了那
封信?”
“…并不是。此事没有大公子的话,妾身并不敢提。郑娘子也未曾问过一句。妾身只是为大公子计,恐怕郑娘子一时间是想不明白,难免要进宫的。她的性子,我当年在船上看得清楚――”
因为提到了当年的事,他倒是听住了,“怎么?”
“那时她们姐妹感情极好。她很是羡慕卢四夫人,大公子也许不知道。”
赵若愚确实有些意外,诧异:“你是说,她们姐妹感情极好的意思?”
“不但是好呢…”她慢慢在脑海中回忆,记起船上的那一家四口很是古怪。
那小姑娘时时跟着父亲,姐姐时时跟着母亲,明明是一家人倒像是两家人。但小姑娘的眼神却总是追随着大她十岁的长姐,
“妾身原本也有一对儿女,知道小孩子的心思。”她苦笑着,“卢四夫人当年十五六岁时虽然身处窘境,又在途中掩盖容貌。但天生就是极精致的人物。就
算是一件破衣裳,她穿上身都是与人不一样的。她毕竟从小是在宰相府里教养。郑娘子却是在汉胡杂居村里养大…”
妹妹自然就不如姐姐。
他没料到她说起郑归音儿时的事,意外后凝神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