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战曲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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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刹,周围的人都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血池地狱,连李怜花也不能幸免,这是由曲傲最神秘的武功最强大的功力造就的。
血池地狱忽然爆碎,化作片片的残红,四射。
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残红来不及飞射出去,已经让李怜花的长生真元疯狂地吞噬掉,变成一个个金色的巨球,向曲傲的头顶轰下,李怜花双目之中有一种淡淡的金光涌现,那金芒一现,天地仿佛被耀眼的金光笼罩。
一式模仿金庸书中的绝学——九阴白骨爪,截击在曲傲那只足可撕天裂的金爪之上,两道耀眼的金芒对持不下。
李怜花在空中的身体扭曲如轮,单爪与曲傲相接,身体极限逆转,双脚如蝎,由后方重重倒轰在曲傲的头顶之上,另一手的华陀针,早化作一片迷茫的光雨,极其缓慢地落在曲傲与他相接的手臂之上。
曲傲觉得攻向李怜花那只九你阴白骨爪的那只手刺痛入骨,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能刺破他的护体真气,可是现在他最引以为荣最快最强的黄金之爪让人截住了,还刺伤了,这简直让他不可想象。什么时候,中原地区有了这么年轻又这么厉害的一个家伙呢?
不过曲傲现在没时间去多想,他让李怜花古怪的打法重重打断了。
李怜花与他硬撼,在这一刹那,他的劲力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消失在李怜花的体内。更让他痛苦的是,不会‘浪旋七绝’的对方竟然也可以尽数将自己攻向他的劲力还轰上自己的头顶之上,这一次,他尝试到自己最大功力的滋味了。
他怎么可能逆转自己的功力?
在华陀针之下,飞鹰曲傲的护臂宝环让李怜花一击而往内凹陷,严重变形。
曲傲惊讶万分,在天地之间,竟然有如此利害的金针,连自己的秘宝,刀剑不伤水火不侵的乌金护臂也会严重变形,而且如果没有这个乌金护臂,也许他的手臂早就像护臂宝环一样让对方的金针击得变形吧!
未等曲傲反应过来,头顶之上又让金光夺目的长生气劲重重轰中,这一次,曲傲那高瘦挺拔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终于弯下腰来。
曲傲的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之极,他一腿踢起,重重地印向李怜花的心窝,虽然击在李怜花的心窝上,但是曲傲感觉就像踢在一团棉花上似的浑不着力,如击败革,一看李怜花,依旧是轻松悠闲的表情,哪里有被他一脚踢中心窝应该吐血的那种正常表现,他一阵惊愕之中,那来不及收回来的腿,又让李怜花的华陀针在膝盖之上扎了一针,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针,但是曲傲感觉自己这只腿都开始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李怜花另一只手变爪为掌一掌硬撼在曲傲的面门,再变成拳头单拳重重地捣击在曲傲的后颈,这一记急速变化的前后夹击让曲傲痛入心肺。在震开李怜花之后,忍不住低下了一直高昂的头颅,双手捧着脑袋痛极而嚎。李怜花眼神极之淡漠,他在空中轻轻一旋便稳住了身形飘然而落。
“老杂毛,你别不知好歹,我已经处处忍让,要不然你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多少回了,我李怜花一项爱惜人才,只要你和你的儿子肯归顺我,归顺瓦岗军,我绝对不为己甚,一定好好重用你们,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果再不识好歹的话,那么你和你儿子就到阎王爷那里去相见吧!”
徐子陵淡淡地道。
“想让我臣服?”
曲傲忽然又直起了腰,如枪般笔挺,他随抹去口鼻的血污,目光的阴冷大盛,哼道:“好大的口气,好久也没有人能让老夫受伤了,不过,就凭你们这个小辈,就想要我为你效命?简直就是笑话。”
“血,河车。”
曲傲忽然喷了一口血在自己的掌心,整个人仿佛充气般变得巨大起来,身上的肌肉迅速鼓涨,血筋暴露如蚓,双目如血,一头黑发也渐渐转成赤色,无风而自动。在一刹那之后,曲傲就变成了一个肌肉累累巨人,浑身赤红如血。
他受创的手臂和膝盖也渐渐止血,有鼓凸的血肉将伤口封住,看起来也只剩下一个浅浅的伤疤。
“你每出一招都叫一下那个招式的名字啊?靠,你不累我都烦了!”
李怜花冷笑道:“血河车算个屁,唬得了人吗?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一堆狗屎!”
李怜花缓缓举了一只手,那上面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太阳,而且在缓缓地扩大,那里光炽万丈,正威凛然,让人根本不敢正视。
“毕……毕玄的……炎阳功!”
曲傲一看,脸色马上变了,二十年前那个死亡阴影一下子勾起了,当年,也是这一个烫烧万物的太阳,一击将自己重创的,一生所向无敌的自己,也正是由这一个可怕又炽烈的太阳一下子击倒的。
这个人竟然也会毕玄的炎阳功?而且这股功力比起当年毕玄的功力更加纯正更加凛烈,更加正气更加威严!这根本不可能,他是怎么把这一种如此威凛的真气贮藏于身体里面的呢?他有如此的功力,为什么在刚才不用来攻击自己?难道他真的在偷学自己的武技?
一时间,曲傲惊呆了。
“毕玄的那个狗屁炎阳功算什么?”
李怜花冷笑一声接着道:“他的炎阳功在我的长生烈火诀面前简直狗屁不如,今天我要打得你跪在我的面前求饶,就像当年你狗一般向毕玄乞求活命一样!”
李怜花在金色的《长生诀》七种真气之一烈火真诀的辉映之下,简直有如神明一般威武,他浑身金光灿灿,让人无法正视之余,还有顿首膜拜之心。他一大步踏出,站在变成高高大大巨人一般的曲傲面前,居然可以居高临下地渺视着面前的飞鹰曲傲。
曲傲此时心神大乱,如果天下任何一种武功,他都不会在乎,可是他偏偏最害怕的就是炎阳功,而这个李怜花所使出的和那个武尊毕玄一样的恶梦般的炎阳功又是如此的类似!这种霸道又炎烈的真气,恰恰是他那血河车真气的克星。
在刚才的交手之中,因为让敌所乘,已经伤一臂一膝,如果现在不逃,那么可能又会遭遇二十年前的那种惨败,甚至赔上性命,可是如果自己一逃,那么来解救儿子的计划将付之流水。现在,自己最应该怎么做?
战?或是逃?
他心乱如麻。
李怜花帮他选择了答案。
他一指刺出,在金色的辉光之下,那只修长的手指忽然射出比那些辉光更加闪亮的金光,有如实质,像一支小小的剑,直刺曲傲的眉心。
曲傲挥爪一格,浑身的功力爆起,形成一个巨大无匹的血红之球,向李怜花轰去,他拼起了全身最大最大的劲力,与李怜花一拼,如果还毫无效果,那他绝不能因为什么一世英名而死在这里。
他虽然叫做草原雄鹰,可是他只是曲傲,不是别人的飞鹰。
当没有性命,当雄鹰的翅膀被折断,当天上的星星陨落地面,什么威名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在这一个弱肉强食的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才是最可信的。
李怜花的手完全无视那个巨大血红之球,他一直穿过来,有如一条在血水在游动的鱼儿般自由自在,它尖端有一丝亮光,其光如金。他轻刺在曲傲的手腕上,另一手在画圆,圆融如意的圆,在那个圆画满之后,曲傲惊恐地发现自己最大功力轰出的血红之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的功力消失了,可敌人的劲力却在。
一道极炎极炽的烫心热流疯狂地延着他的手臂上升,完全无视他的经脉和内息的阻挡,所过之处,一片的血海,一片的凌乱。曲傲从来也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敌人的功力,包括当初一击打败自己的毕玄那炎阳功在内,都没有这一丝小小的热流那么疯狂和霸道,他几乎用尽全部的护体气劲,才迫得那道细小如丝的金芒带着一道火热的血泉自肩膀强行爆裂而出。
对方只使用了一丝金芒,就几乎毁了自己的一条手臂,如果他用上背后那个炽热的太阳向自己轰来……那上面的威能,足可以形成千千万万道刚才那样的细丝。曲傲平生第二次,感到了恐惧。
除了那个武尊毕玄之外,又多了面前这一个浑身闪耀着金光有如天上太阳一般威烈的他。
天地之间,除了金光,再无其它。
李怜花有如神明一般,沐浴在那金光之下,让人不敢正视。就连天上初升起的太阳,也躲到厚厚的霞云里去,仿佛畏惧于那比它更加炽烈的神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