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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渝州惊愕,他想过一千种情况,但没有一种是卩恕自己猜出真相。
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在装傻,其实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吧?渝州向后小退了一步,往昔的记忆翻涌,如决堤浪潮。确实,在副本的后半段,他不够谨慎,露出的马脚也有些多了。
卩恕的手却没有去握刀,而是摸了摸脑袋,咧嘴道:“三个地方,死了三个人,都是莱奥德杀的。”
“就这样?”渝州灵魂归位。
“最后一次占卜,我看见了,28号就死在那个时间段,现在又在酒窖发现了他的尸体,与占卜术吻合。”卩恕眼中闪着亮光,就像完成指令之后的大型犬,期待着主人的奖励。
渝州心中惴惴,卩恕说得不错,虽然焚双焱表示蛅目族人无法占卜太过精确的问题,但这一回,她错了。
三次占卜,第三次正如卩恕所言,副本进度5小时,死者28号,地点酒窖。正好对应焚双焱第三次占卜。
而第二次占卜则需要细细排算一番。两人前往牧场时,莱奥德总共杀了9人,依次是18号,1号,16号,9号,5号,28号,7号,20号,26号。
排除最先死亡的18号,死在酒窖的16号,9号,28号,死在湖心小岛附近的26号,蜂房的20号,以及体型无法对应的1号和7号。牧场的那具尸骨只能是5号,正好对应副本时间4小时。
而第一次占卜,其时间大致就在2~4小时内,那时酒窖内躺着3个人,16号,9号,以及莱奥德。
全部对上了,三次占卜所得出的地点,莱奥德都恰好在场,若说他与【那件东西】没有关联,渝州是不信的。但推导出东西在莱奥德身上却另有原因。
然而渝州却不能给予卩恕肯定的答复,他摇了摇头,“这只能说明那件东西确实与莱奥德有关,但未必在他身上,云刑不是试探过了吗?没有。”
“你刚才都同意我的观点了。”卩恕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渝州,看得他心头发毛。
“我……”渝州词穷,他恨不得拿大锤在自己脑门上猛砸2下,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时生病,还说漏了嘴。
他想补救,可被高热侵蚀的思维就像90年代的电脑,光开机就要磨蹭5分钟。
“你还是不信我。你觉得我也想得到它。”卩恕的声音中没有愤怒,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将刀平举与胸前,认真而又坚定地宣誓道,“我会让你相信的。”
说完,他扬刀切开一个完好的酒桶,单手一举,便喝了半桶,剩下的全都倒在了身上,
“等我。”说完,他转身三个大跨步就离开了地窖,留给渝州一个远去的背影。
他要去找莱奥德。那个在副本中无敌的莱奥德!渝州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卩恕,卩恕!”他大吼着跑上楼梯,酒窖中没有光源,湿滑的阶梯泛着寒光,他一个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滚落,脑袋磕了石板上。
渝州疼得睚眦欲裂,可一张嘴,混杂着血味的酒就顺势涌入,他咳嗽着想要坐起来,可侧身的那边已经没有可以支撑的手臂了。
就在渝州狼狈至极之时,一双宽大的手掌将他拉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人正是卩恕,他在听见自己名字时便又折返回来。
“混蛋!”渝州靠在卩恕的胸前大口喘息,同时,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他打了一整盘好局,披荆斩棘闯过了多少死亡难关,然而临近结束却因一个口误导致满盘皆输,如何能不忿,“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连【那件东西】都找得到,还会认不出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卩恕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你是傻子吗!?”渝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破口大骂道,“你知道莱奥德将那件东西藏在哪里,你知道为什么云刑没有找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找莱奥德拼命,你是想去找死吗!?”
卩恕语气很平静:“就算是死,我也会替你取来【那件东西】。”
渝州气急,他拉着卩恕的衣襟,激愤地咒骂着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语,嘶哑的喉咙几近哽咽。
随着情绪波动,他额头的磕伤愈发疼痛,下体也突然涌出大量的血液,渝州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黯,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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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焱,双焱。”迷迷糊糊间,渝州感觉有凉水倒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
“你醒了。”卩恕松了一口气。
“我晕了多少时间。”渝州睁开模糊的双眼,他已经被卩恕弄到了外面,躺在柔软的草堆里,衣服全是湿的,看来卩恕为了冲洗掉他身上的酒味,用了不少的水。天空依然灰沉沉的,看不见亮光。
“10分钟。”卩恕死死握着渝州的手,就像握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渝州却很后悔,他为什么要醒的这么早,要是晕个十天半载的,他就不信卩恕会丢下他离开。
不知道现在再装晕还来得及吗?渝州咳嗽了两声,拿起卩恕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湿透的衣物。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去找莱奥德了。”卩恕望了望天空,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等等。”渝州将湿毛巾敷在额头,手指则玩弄着身边正在盛开的淡蓝色花苞,“你知道那东西在莱奥德身上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