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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的童年有这样美好,那就无憾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收敛,微微一叹。
我躺在他的身边,攥着他的手:“这有何难,你就当自己是三岁,我是你小时的玩伴,我俩一块,正在度过一个无忧无虑的夜晚。”
他噗嗤一声笑了:“正好,以你的智商也不用装了,反正和三岁也差不了多少。”
又挤兑我。
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姑且让他一回,但绝对不会有下次。
“睡觉之前先把院子收拾干净。太潮湿的话,新漆的墙会融化。”他说。
我哼哼了两声,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姑且再让他一回,但绝对不会有下次:“晚上我睡哪?”
“院子。明早起来先把厕所给刷了。”他又道。
我忍不了了:“谁给你的脸!”
“要吃吗,我亲手做的麻油抄手。”
他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
看在他有心事的分上,我决定再让他一回,至于还有没有下一回,那就得看他的抄手堵不堵的住我的心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
我便一个鲷鱼打挺起了床,卖力地用杨树皮刷干净了所有的厕所,又用糖霜和硬面包补好了天花板。
在这过程中,我在主卧破损的天花板上发现了一个封闭的小阁楼,那是一个密室,里面黑漆漆一片,我用手掏了掏,摸到了几张字帖。
字体十分普通,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就像千千万万普通人会写出来的普通字。
我实在想不明白垃圾模仿这种字体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所谓的时尚?
就在我扔掉“时尚”,准备进阁楼探一探时,厨房传来了垃圾的声音:“吃饭了。”
我二话没说,补好了那个洞。满怀期待地坐到了餐桌边。
随后…
“你管这玩意儿叫抄手?”我指着他端过来的碗,扯着嗓子问道。
我用勺子拨了拨汤里的玩意,管它叫包子下水都算抬举它,面皮厚的,一嘴咬下去都见不着馅,更可怕的是,还夹生,黏糊糊的,就跟软泥怪一样。
他露出委屈的表情:“不合你口味吗?”
那是不合我口味的问题吗?那是,那是…
看着他愈渐委屈的表情,我还能说什么呢?
“还,还成吧。下次皮再薄点,再加点黑巧克力末就更好了。”我闷闷道。
他笑了,假装听不懂我的暗示,将勺子伸到我面前:“既然好吃,那就多吃点。”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怀疑他在整我。
肚中晃荡着好几坨生面粉,我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听他说天书一样说着女巫镇的历史。
“我们现在去哪?”我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
“找寻真相。”
很符合他性格的回答,我又问:“你不用去上班吗?”
我特地留意过顶呱呱餐厅的排班表,今天上午是他当值的时间。
“餐厅暂时关门了。”他左臂懒洋洋的支在车窗上,仅用单手开着车。
“因为冰淇淋的弟弟?”我心中已有了答案,“谁决定的?你们老板章鱼烧吗?”
“我决定的。”他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他可不会管这种小事。”
“他喜欢你。”我说不出什么滋味,或许我是全世界第一个被自己绿的男人。
他先是低头轻笑 ,接着才慢悠悠地指了指天光初开的上空,“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看他语焉不详的样子,我的脑袋Duang的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也是,在《深海迷雾》的最后,我和这垃圾算是掰了。因此在作者的视野里,“章鱼烧”喜欢“太阳饼”,才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章鱼烧不喜欢黑巧克力,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品尝黑巧克力的味道。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道:“只不过是普通的占有欲而已。”
“或许并不是这样。”我极力挽回“我俩”的感情。
“他是个笨蛋,他若喜欢我,我还会不知道吗?”他道。
稍等一下,他这么说,我该生气吗?
在我漫长的思考中,太阳初升,我俩渐渐变成了食物的模样,我第一次看见化身为黑巧克力的他。
浑身黝黑,如同板砖。
和我记忆中的他完全不同,我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下一秒,就被他抓着鱼尾丢出车子。
并被告知,如果没从榴莲酥那问出真相,就不准上车。
切,不上就不上,这么点路,我就是用鱼鳍,也能爬回家。
1个小时后,我重新爬上了他的车。
“怎么样?”他问。
“和你猜的一样,第一个死者身上也涂满了酱料,番茄酱。”我将所有的资料甩到了他脸上。
他没有问我是怎么套出真相的,我也没有告诉他榴莲酥最后的下场。
我俩无言地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路口的红绿灯接触不良,闪烁着奄奄一息的红光,像极了那群被我打倒在地的人。
一个小时前,我踩着他们的脑袋,踏入了警察局的办公室,
榴莲酥不知大祸临头,还喝着茶,嘲笑我和那垃圾的关系,很快,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