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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太适宜,她把段纪安置在府里的奴才赶出来,段纪还怎么监视陆锦宸,段纪能到冷宫去查陆锦宸的消息,那便表明段纪已经开始怀疑陆锦宸。
今日段纪能来东宫,她的事是小,想探知陆锦宸的情况是真。
林子欣顺着段纪的话,皮笑肉不笑地应道:“确实不适宜。”
东宫门外响起清脆的瓷碎声,玉屏疾步走入明德殿,跪在地上禀告道:“启禀太子妃,小福子头上的瓷器碎了。”
林子欣心痛的皱眉,她不顾段纪在场,大声呵斥道:“怎会如此不小心!那可是本宫最喜爱的瓷器!本宫好不容易从太妃手中讨来,小福子怎可如此糟蹋!”
林子欣面色一沉,娇艳的脸蛋变得紧绷,神态中显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她看向东宫大门方向,高昂脑袋,语气清冷地落下指令。
“拖去宗人府,打残。”
玉屏应声,她站起身,往外走。
“太子妃,若真心痛瓷器,又怎么会将瓷器交给守门的奴才!太子妃,安谧地活着不好吗?”
悠扬的调子,响在心间,给林子欣敲警钟。
段纪的容忍有限,若她不管世事,她或许还能活命,若她要掺和陆锦宸的事,她逃不开一死。
林子欣拳头紧握,忍受着心灵的煎熬,若段纪真愿意保她,她跟着段纪确实会比陆锦宸来得轻松,可她已经得罪楚黛,难道段纪能愿意不顾楚黛的意愿护着她?
林子欣不相信。
深邃的眼眸扫向林子欣紧抿的唇,段纪知晓林子欣在犹豫,犹豫是站在陆锦宸身边,还是走到他身边帮他。
段纪继续抛下诱饵,“太子妃的父亲在尚书省值事?若是太子妃乖巧些,说不定会光宗耀祖,彰显门庭。”
若是原主定会极度欢喜,乖乖上钩,可林子欣对原主的父亲并无好感,光宗耀祖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保住命,段纪并没有给她的性命作出保障。
林子欣不出声,还在等,等段纪再给她抛下承诺。
段纪不知林子欣心中所想,短暂的沉默,让段纪以为林子欣是贪得无厌之人。
段纪心有不喜,今日他本意是来探查陆锦宸的档口,顺便看看林子欣,现在看来林子欣并没有他所见的那么好。
凉爽的秋风吹在两人身上,消散了不少萧杀,段纪心中对林子欣失望,不欲与林子欣多交谈,他站起身出声威胁道:“有的人选对路,便是一辈子荣华富贵,有些人选错路,一脚下去便是万丈深渊,本王劝太子妃,走路前还是要多思量,不要一脚悬空!”
威逼的话,让林子欣心中的天平,立刻倾向陆锦宸,段纪是个有能力的上位者,他会用理智去思考所有对他有用的人,无用的事。
若是之后她失去用处,段纪绝对会貌不留情地将她抛弃。
林子欣娇艳的脸变得冷漠,她高声喊道:“含冬,送摄政王出东宫!”
这是变相的在拒绝他!
段纪似鹰般厉锐的眼,立马锁定林子欣傲气的脸,他冷声应道:“本王还没说要走呢!”
林子欣的手微抖,她害怕段纪,段纪的手段有多狠,她知道,稍有不慎,段纪便会立马掐死她,再风轻云淡地将这一切掩盖。
但若再让段纪留在这里,说不定他还要去见陆锦宸,试探陆锦宸的身体状况。
林子欣紧绷的脸挤出一抹笑意,她明知故问地说道:“原来摄政王还想留下,本宫还以为摄政王威胁完本宫,便会出宫惩治本宫的父亲呢?”
浓烈的陌生气息逼近林子欣,段纪掐住林子欣的下巴,警告道:“本王要你死,何必要故作玄虚,本王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林子欣全身都在抖,她压住快要跳出心脏的恐惧,抓住段纪掐她的手,林子欣眼角的笑,如浓墨滴在水中般,迅速地散播开来,搅浑林子欣留在段纪心中的印象。
林子欣不留情面地试探道:“摄政王现在还未动手夺位,是因为有人在暗中牵制你吧。”
段纪心中一震。
“你怎么知道?”
段纪确实想要夺位,但朝中势力复杂,他动手清理不听话的朝臣时,有人从中作乱,借他的手,反将这些朝臣收拢。
段纪现在已知的消息便是,隐在背后的人十分富有,消息也十分灵通。
就算宫中的事,也事无巨细的掌握在手中,段纪怀疑宫中有人在牵制他。
所以段纪这几天都在宫中徘徊调查,甚至多次设计试探年老的皇帝。
段纪眼眸微眯,手指下移,掐上林子欣的脖颈,慢慢收拢,想要逼迫林子欣说出背后的人。
若是让段纪如意,那林子欣抛下这么大的诱饵,也算白白浪费了。
林子欣脸颊涨红,痛苦的发出□□,微笑地扭曲看向段纪,就是不发一词。
她在赌,赌段纪对于背后的人更加迫切,赌段纪不会杀她。
“太子妃,太子醒了!”
偌大的声音响在明德殿内,林子欣惊得脑袋发蒙,是谁,是谁去了崇仁殿,将陆锦宸醒过来的事情,特意在这个档口传过来。
那她做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段纪放开林子欣,随意将太子妃甩在地上,段纪阔步走向崇仁殿,假惺惺地说道:“竟然太子醒了,那本王便顺道去看看太子,也好向皇上告知太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