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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会武功,只不管不顾地朝着那灰影猛砸。江北然这时已经跟了过来,一剑削在灰衣人胳膊上,那人疼得缩手,这才放过了叶蓁蓁。
可是叶蓁蓁跟青莲反应没那么快,主仆两个还举着一长一短的镇尺和木棒乱无章法的打着。
车外传来阮三多的轻笑,江北然听着车内叶蓁蓁所穿的衣服棉线再次崩开的声音,也是忍俊不禁,张口道:“好了,不用打了,人抓住了,没事了。”
叶蓁蓁:“……”没经过特殊训练,反射弧到底是长了点,这时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被后边赶上来的士兵踩在地上捆住了,而她身上穿的里衣好象又崩开了。
叶蓁蓁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的外衣,发现外边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检查完抬头见江北然嘴角往上抬了抬,像是在忍笑。叶蓁蓁便觉得,自己里衣崩坏的声音他肯定是听到了……
好在江北然很快便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转头去跟阮三多道:“车上的人是叶小姐,是我未婚妻,方才受了惊吓,我这便送她回府,余下的事阮大人处理吧。”
阮三多之前并不知道刚才拿着镇尺的丰润姑娘便是京中有名的叶侍郎府小姐,听江北然这么说,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叶蓁蓁,心想惊吓什么的,只怕跟这姑娘没什么关系,真正受了惊吓的是刚才张御史府上的小姐吧。
不过他人艰不拆,抱拳道:“今日之事还要感谢将军出手相助,不然我等未必能顺利擒住此人。”
江北然与他客套了两句,叶家护卫也都放了过来。他便策马过来,躬着腰看着叶蓁蓁的杏眼道:“我送你回去吧,以后再出门多带几个人吧。”
叶蓁蓁也确实有点不放心,凭她和青莲那几招乱棍,若是没有江北然和那个兵部的人护着,只怕早就成了那灰衣人的人质了。能潜入到尚书府行刺偷东西的刺客,不是她们这样的闺中弱质能应付的。
叶蓁蓁也不太介意在江北然面前出丑,便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谢过了江北然,这才放下镇尺靠在车厢壁上休息。其实,她也后怕啊!
沉默了一会儿,江北然忽然又出现在车厢外边,问叶蓁蓁:“刚才你是不是猜到车底下有人”
“我也不确定,就是觉得有一股血腥味,可能我鼻子比较敏感吧。而且换个角度,站在刺客的立场上,你们查得那么严,他逃不掉的话,藏身在马车下边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吧。反正当时心里觉得不妥,就拿着镇尺防备下。不过我知道,要是没有将军和那位大人在,光凭我和青莲两个是防不住那个人的。”
江北然深深看了叶蓁蓁一眼,然后才道:“想得有道理。”
前有马车夫,后有几个护卫,车里有个小青莲,他身边还跟着个江锈,接下来江北然没再说什么。
直到马车停在叶家门前,他才又说了一句:“我最近要出门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九月底回来。”
江锈:“……”他怎么听着将军这是在对叶家小姐交待行踪?
青莲这次的想法跟他是一致的,婚事定在十月初六,九月底回来,不正是准备着跟他们家小姐成亲吗?嘿嘿……
叶蓁蓁客气地说道:“将军保重。”
江北然前脚刚走,叶家的大门便洞开了,叶家二少叶兆祥拿着剑,领着一帮家丁呼啦啦从偏门涌出来,叶蓁蓁瞧着像恶少带人出门惹事生非一般。
叶兆祥一出来便看到了正在下马车的叶蓁蓁,抢上来问道:“听说道上都戒严了,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先回去再说。现在戒严应该是撤了吧。”
叶兆祥不是个傻的,听叶蓁蓁这么说,便猜到她是经历了什么。一路走一路追问。
叶蓁蓁急于回去换身衣服,便把经过简单说了下,然后撇下叶兆祥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出她所料,听说她回来了,还没等她去正房,叶夫人同林氏便又同叶兆祥过来了,细细询问事情经过。
叶夫人听完后,有些欢喜又有些愁。两家婚事已经定好了日子,成亲在即,照青莲那么说,江北然似乎越来越愿意跟他们家蓁蓁接触,这实在比他们当初想的顺利许多。
可另一方面叶夫人却高兴不起来,这一年来,京城的治安比前几年可差了些,他们叶家也有些流年不利,先是叶蓁蓁落了水九死一生,继之叶家庄被无缘无故给围住了,这次戒严了好几条路,刺客偏偏跟叶蓁蓁狭路相逢,且钻到了蓁蓁的马车底下,虽有江北然和其他人在把叶蓁蓁救下了,可她终究心里觉得不安。
至于朝堂上的事,叶炳添虽然不说,叶夫人却隐隐的知道点。
皇上要北伐,此时户部正在紧急筹措银两,缩紧各方面开支,包括诸藩王、皇孙府甚至是宫中的开支,不可避免的生出许多摩擦来,皇上于户部也有不满,期望值与现实不符,难免有怪责之意,身为户部得力干员的叶炳添最近日子自然不好过,晚上睡的不好且不说,便是头上的白发都多出了一些。
于是叶夫人道:“兆祥,蓁蓁,过几天初一,咱们一家去福云寺上香祈福吧。”
叶兆祥原本是不在意这些福祸之说的,不过他还是答应了:“行,我那天告假一天。”
叶蓁蓁明白叶家当家如今处境不易,叶夫人去祈福未必有用,图个心安也好。自然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