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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绘思这时往她的身旁倚靠过来,褚寻真顺势扶住,避开了苏月琪伸来的手,“近日来要忙的事情挺多的,怕是没有时间去找夫人叙旧。”
苏月琪的脸色不着痕迹的僵了僵,很快便恢复如初。
戚锒锦这时候上前道:“这位便是栖宁县主?”
苏月琪点点头。
戚锒匀便笑了起来,神情温润,从外表来看有几分俊秀君子的模样,他道:“锒匀是我弟弟,在太学里多谢县主照看了,回广陵后,他也多次谈起县主,称赞县主教会了他许多。”
“既在太学为先生,教书育人是应该的。”褚寻真道。
寒暄几句后,戚锒锦便要去善阁内取出为太后祈福的寿签,他离开,苏月琪却留了下来。
苏月琪道:“宝执殿内人来人往的,寻真不若扶着你嫂嫂旁边站一点,小心被人碰到。”
她面上一副柔弱关心的神色,与褚寻真离着稍远,并未走过来。
宝执殿内确实香客不断,她与杜苓嫣站在陆绘思两侧,站的地方略在中间,便往旁边挪了挪。
等到再次抬起头时,苏月琪已经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
“应是离开了。”杜苓嫣道。
稍等不久后,排在前面的人才慢慢离开,褚寻真道:“我去拿签子。”
陆绘思点了点头。
宝执殿内的两侧亦供奉了不少小的佛像,绕去香案拿签子,需得经过一侧的小佛像。
褚寻真过去时,才走至中间的位置,突然听到陆绘思与杜苓嫣的惊呼声,耳侧亦传来砰噔一道响。
侧目看去,竟是一尊小佛像朝着自己倒了过来,再想闪躲却也来不及了,且佛像虽小,却是实打实锻造镀了金的,重量不轻,也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
若是挨上一下,怕是危险。
霎时,褚寻真的眼前却突然伸来一双手,竟是在危急时牢牢的抱住了小佛像,随即,在周围人的哗然下,将佛像抱着,平稳的放在了地上。
褚寻真讶然的看过去,便瞧见一张长相娇憨,星眸灿烂的面庞,“你没事吧?”
没等褚寻真回答,她伸手拍了拍小佛像的脑袋,这脑袋到她的腰际以上,听她语气轻快道:“嘿呀,这佛像难道是坐腻了?想站起来待会儿?可它站起来,却是要压坏这位妹妹呀,太不应该了。”
一边语气责怪,一边拍着佛像的脑袋说着话。
瞧着不大,竟然管褚寻真叫妹妹,且明明是女子,力气却这般的大。
就在褚寻真要开口时,旁边却突然传来道浑厚男声:“姣姣,佛门重地,不得这般无礼。”
她转头看去,这男子穿着布衣短褂,身材高大魁梧,而被称为姣姣的女子则称他为叔叔。
男子道:“快随我来,总算求得慧言大师为你批一批八字,不要耽搁了。”
“知道了,叔叔。”女子轻快点头。
之后又对褚寻真眨了眨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别怕啦,没事啦。”
杜苓嫣与陆绘思这时候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心有余悸的抱住褚寻真的胳膊,方才可吓坏她们了。
见女子要走,褚寻真忙道:“这位姑娘,还未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女子挥挥手,快步的追上男子离开。
两人走的太快,这边又有和尚沙弥过来,忙问她有没有事情,等褚寻真再寻过去时,早已不见女子和男子的身影。
等到事情平静下来后,杜苓嫣捂着胸口道:“幸好那女子之前就走在你的身后,才能如此及时的伸以援手。”
说到这里,杜苓嫣的面容略微古怪起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女子的力气竟然这般的大。”
一个人就能够抱着佛像往地上放。
若换成任何一人,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松。
“幸好佛祖保佑。”陆绘思道,拉着褚寻真的手,现在才将将缓过神来。
褚寻真点头:“我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佛祖自然是保佑我的,别多想了。”
她安慰两人,见陆绘思脸色还是苍白,急忙与杜苓嫣带着她下山,去医馆看了大夫。
陆绘思受了些许惊吓,再加之怀孕,也略有些动了胎气,开了药后便急忙回府休息。
而听闻此事后,戚司安过府来看褚寻真。
小佛像倒下来,若无人相救,虽不会致死,但轻伤重伤必然是有的,偏偏在褚寻真路过时倒塌,他不信这是巧合。
“那日,你见了戚锒锦与苏月琪?”
褚寻真点头:“戚锒锦与我是第一次见面,又没有仇怨与嫌隙,应该不可能动手脚。”
“至于苏月琪,我以为是她,但事情发生后,我便立即询问了宝执殿的沙弥,他们说苏月琪在此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身边跟着丫鬟,一路往善阁的方向走,若对我动手,时间上应该来不及做些什么。”
见戚司安眉眼深沉,她道:“慧言住持查的如何了?”
戚司安摇头道:“当日宝执殿内人来人往,小佛像后又阴暗隐蔽,一时间难以确定到底是外来人动了手脚,还是寺内的僧人被收买。”
“会不会真是意外?”
“丹晔寺的佛像每日都会有和尚擦拭检查,不可能倒下来,必然是有人要害你。”戚司安冷着脸道。
“这件事情倒也急不得,素斋日在即,丹晔寺内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从宣王和琀王入京后,太后的情况竟有好转,皇后娘娘说是祈福起了作用,如今陛下更加重视,这段时间内便不得有任何的疏忽和闪失。”